這幾日鹿稚一不斷翻閱典集,就連平時不怎么喜歡跟水寧寧打交道,這個時候都主動低頭跟她請教。水寧寧向來對醫(yī)學(xué)頗有造詣,雖水她也不怎么喜歡鹿稚一,本來想要為難她一二,但是看到她這次根本不計(jì)較小節(jié),態(tài)度也很謙和,便心平氣和與她討論起來了。
“我查閱很多記載,以前爆發(fā)的瘟疫很多情況下都是從環(huán)境開始,最大的問題是尸體?!?p> “尸體必須燒毀?!彼畬帉幈硎就恻c(diǎn)點(diǎn)頭,她又皺起眉頭,“可是,他們是不會同意我們燒毀的?!?p> “這個交給我了”鹿稚一一臉堅(jiān)定,“對了,從明天開始城里所有地方都要用清水打掃干凈,然后所以人都要用棉布捂住口鼻,但反有跟病人接觸都要洗手,保證衛(wèi)生?!?p> “嗯”水寧寧回答。
“明天這些就拜托你代領(lǐng)大家開始清洗,我們新從都城開始,然后再慢慢教化衛(wèi)明城的難民,只有這樣子才能最好的控制病情?!甭怪梢徽f完從座位上起身要離開,狀見推門進(jìn)來的楚柏徐。
楚柏徐依舊一身淡白,清冷的俊臉中依舊是淡漠,他就是這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個表情。自從上次“退婚書”事件后,鹿稚一也很少見到楚柏徐了。
“湯”楚柏徐一手端著兩碗湯,一手背在身后,薄薄的嘴唇動了一下。
“你們喝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鹿稚一看著楚柏徐沒有像之前一樣露出羞澀,深怕看到他與他師妹親近的樣子,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要知道,每每楚柏徐對他人都一副淡漠,對他師妹卻一副寵溺,一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樣子,鹿稚一就感覺心里一陣陣刺痛。
整整一夜,鹿稚一整理了手中的文卷一夜,為的是如何勸說眾民,如何讓大家愿意配合接下來的工作。
鹿稚一一夜未睡,整理好自己后,便帶著物資到城外,開始告誡大家接下來如何保持衛(wèi)生,保持通風(fēng),如何處理尸體。
來到尸體處理處,要求大家焚尸的時候群眾中爆發(fā)一陣陣非議。人群中有人反對,人死入土,現(xiàn)在留個全尸都不行,你妄為人子。有的人甚至用手中的爛菜、石子砸向鹿稚一,鹿稚一也不躲閃,額頭活活被砸出了一個包子。
人群外楚柏徐拿著劍的手緊緊地握著,皺著眉頭,看著被非議的鹿稚一。
“我早跟她說了,這些難民是不會同意焚尸?!彼畬帉幰荒槦o奈地看著遠(yuǎn)處的鹿稚一,鹿稚一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我知道你們不忍親人死后都不能安息,但是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難道你們不想控制疫情,你們不想一切趕快好起來嗎?我父親,你們的鹿大人主動請纓帶著一批熱血的士兵過去衛(wèi)明城去賑災(zāi)。所有人都想從衛(wèi)明城逃離,而他們卻是逆行者,明知可能會一去不復(fù)返,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這為的是什么?大家都想為了這次的瘟疫做出一份貢獻(xiàn),我想,你們的死去的親人更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活著,替他們活下去,而不是在做無謂的犧牲。”鹿稚一雙腿跪下,“請大家相信我們一次,我也想接回我的爹爹,如果這樣做沒有能夠更好的抑制病情,那么大家請放心,到時候在所有人的尸體中,也有我鹿稚一的一具?!?p> 大家不可置信高高在上的官家子第竟然還會跪在他們面前請求他們相信,還發(fā)誓如果沒有治好她也會跟他們一樣,如此怎么還會有人起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