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他……沒碰你?”白虛歲繼續(xù)問道。
鹿稚一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瞪眼看白虛歲道,“為老不尊?!?p> “我是說真的,你們沒圓房?”白虛歲道。
鹿稚一腦海里忍不住奔現(xiàn)出那一天木桶的畫面,連忙搖搖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而這一步看在白虛歲的眼里是否認。
“哎,沒有也好,免的越陷越深,實在不行不用委屈自己,把他給休了。”白虛歲起身坐在鹿稚一的旁邊。
沒有圓房也是好的,畢竟現(xiàn)在他們雙方都還沒有敞開心扉。
“你是盼你徒弟過得不幸福呀!”鹿稚一拍了下白虛歲的肩膀。
“來,這個帶上?!卑滋摎q從衣袖里扯出了個才水晶掛在鹿稚一的脖子上,“這個里面有你師傅我半生的修為,關(guān)鍵時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p> “半生修為,這么貴重,你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鹿稚一一會兒驚訝得張大嘴巴一會兒狐疑地打量著白虛歲。
“我什么時候?qū)δ悴缓眠^?”白虛歲攔著鹿稚一的肩膀,“對了,你耳朵好了?”
鹿稚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忘記裝了,漏出了馬角。
“額……剛好不久?!甭怪梢幻约旱亩?。
“所以你一直再裝?!卑滋摎q一副抓住你的把柄的樣子。
“沒有裝……只是懶得解釋,就先這樣了?!甭怪梢幻蜃煲桓蔽覜]有錯的樣子。
“嗯……”白虛歲繼續(xù)瞇著眼睛看著鹿稚一。
“嗯……”鹿稚一也學(xué)著白虛歲的樣子看他。
白虛歲離開后不久楚柏徐就回來了,鹿稚一將自己寫好的字條展開在楚柏徐的面前。
我已經(jīng)整理好床鋪,你晚上睡床上,我睡榻上,就不會打擾到你了……
楚柏徐看著眼前的字條,再看看拿著字條的鹿稚一,伸出雙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下啟動傳言術(shù)。
“我睡榻上,你去床上睡?!闭f完楚柏徐已經(jīng)走向榻上,挺住腳步又繼續(xù)道,“今天你跟伯父說什么了?”這個問題他納悶了一整天。
“額,我跟他說你昨夜為了親自準(zhǔn)備禮物只睡兩個時辰?!甭怪梢坏?。
鹿稚一后面的話自動隱藏了,后面話是為了討好他未來的岳父躊躇了許久,怕委屈了他女兒,所以兩個人各坐一輛馬車,才顯得排場大。
沉默了一會,楚柏徐道,“對不起,我以后盡量配合。”
他只顧減少接觸好緩解自己心里的不安,而沒有顧到她的感受,他是自私了,以后他會盡量不讓她難為情。
鹿稚一沒有跟上楚柏徐的節(jié)奏一臉懵逼,直到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其實鹿稚一一直在反省自己,明明每次下定感覺心,可是楚柏徐一對她溫柔她就敗下陣了,他只要給她一個微笑她就能開心一整天,這不,晚上因為他一句話,鹿稚一興奮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里沾沾自喜,再一想到現(xiàn)在楚柏徐跟她同一個房間更加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直至凌晨才睡了過去。
回楚家時鹿大人鹿夫人都依依不舍,拉著鹿稚一交代了些話才讓離開。白虛歲倚靠在門口,朝著鹿稚一眨眨眼睛示意無事,有他在讓他們放心離去。看著哭哭啼啼的鹿夫人,白虛歲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攬著一個人,把他們應(yīng)轉(zhuǎn)了個身道,“哎呦,沒事沒事,又不是生離死別,咱不管他們,咱吃大餐去?!?p> 轉(zhuǎn)頭跟鹿稚一他們道,“一路小心,不送了?!苯又勾笕寺狗蛉送镒?。
鹿稚一苦笑不得……這老頭一大把年紀老是跟孩子一樣幼稚。
回楚府后,還是回歸了之前的生活,一樣三天兩頭見不到楚柏徐,只是最近很容易犯困,一整天都沒有精神,嫣嫣的,就像斷了根的玫瑰一樣萎靡不振。
看著每頓端來可口飯菜依舊沒有胃口,提不起食欲,只吧唧吧唧幾口就讓人撤下。
少夫人,你這樣不吃飯不行的,要不我去請大夫過來給您把把脈。
鹿稚一看著絲竹手中的紙條搖搖頭道,“我只是有點疲憊,身體并無大礙,許是春困秋乏了,正?,F(xiàn)象,就不必叨擾大夫了?!?p> 一請大夫這還不得鬧的全府人人皆知,現(xiàn)在她可是府中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但凡有點小舉動都有人匯報。
楚夫人派人跟著鹿稚一只是擔(dān)心鹿稚一生活不便不好意思告知她,加上她家那還沒開竅的混小子,不得讓人受了委屈,她是過來人她完全能體會鹿稚一的感受,怕她有些事情難以啟齒,所以讓人多多注意鹿稚一。
絲竹這個丫頭看鹿稚一不吃不喝,又不看大夫,便找了個機會跟她家公子說了鹿稚一這幾天的情況。
楚柏徐一直皺眉聽絲竹匯報上來情況,緊抿嘴唇不發(fā)言。自從聽說鹿稚一胃口不好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楚柏徐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最后在心里爭斗了很久,走出書房,不知不覺來到鹿稚一的住處。
陽光下鹿稚一斜躺在貴妃椅上,一襲紅衣映襯的膚白貌美,臉上蓋著一本書,慵懶而又閑暇。
楚柏徐站在不遠處頓住腳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其實鹿稚一挺好看的,不講話的時候文靜而甜美,給人一種溫柔賢淑的感覺,而她一開口,動若脫兔完全跟她外表給人兩種感覺,活生生把那份文靜給破壞了。
鹿稚一躺在貴妃椅上舒服地睡著,被自己夢中的突然墜落感驚得坐起身,扶著手把一臉懵逼,緩了好久才回過神。
楚柏徐也被鹿稚一的舉動驚嚇到,以為她要掉下來差點飛身過去,不自覺地跨了一步,停在遠地,心里還怦怦直跳。
鹿稚一坐在貴妃榻上看著院子前邊的桐樹直愣愣發(fā)呆道,“想吃烤魚,外焦里嫩的烤魚?!卑蛇蟀蛇笙伦彀停柿讼驴谒?。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好想吃烤魚,將于魚兩面鋪上薄薄的面粉炸的金黃,在拿到炭烤上烤一會兒,用油鹽姜椒層層涂抹直至入味,再加上點醬汁香氣撲鼻垂涎欲滴好不美味。
鹿稚一閉著眼翱翔在腦海里的美食中,一臉享受傻傻笑著。
絲竹端了茶盤出來幫鹿稚一沏好茶,聽到鹿稚一在說好香,伸長脖子問鹿稚一道,“少夫人什么好香?”
鹿稚一依舊閉著眼添了下嘴巴道“呵呵,烤魚?!?p> 絲竹挑著眉興奮道“烤魚?少夫人是想吃烤魚了?”
“您等著,我這就給您買去?!苯z竹干脆利落地起身回屋里拿了荷包快步出門。
少夫人難得有想吃的東西,這幾天少夫人都吃的極少人都餓瘦了一圈,不管是什么菜肴少夫人都沒有胃口,這次難得想吃烤魚她還不得趕緊買過來給少夫人。
絲竹火急火燎走到大門口,剛好看到她家少爺背著手踏過門檻走了進來,正要向少爺行禮,少爺突然塞了個東西給她。反應(yīng)性地抱住東西,還沒打開就聞到一股海鮮味,絲竹滿臉興奮。
“是烤魚。”
……
“少爺知道少夫人想吃烤魚。”絲竹微笑地看著楚柏徐,像是在說有貓膩。
“順手買的?!背匦煲辉频L(fēng)輕道。
他出門后就直到小攤對面,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有點不理解,看著攤上現(xiàn)烤的魚,鬼使神差的買了兩份回來,難道自己出門就是為了買份烤魚,他的行為有點不受他大腦的控制,他一路回來一路拷問自己。
“哦,那就是少爺跟少夫人心有靈犀一點通?!苯z竹面帶微笑,笑的雞賊。
……
楚柏徐不想跟絲竹多浪費口舌,頭也不回地走了。
絲竹捂著手里的烤魚,還熱乎著,一路小跑回去。
“嗯,我好像聞到了烤魚的味道?!甭怪梢豢粗掷锏臅佳鄱紱]抬,一個包裹出現(xiàn)在眼前,眼睛一亮,接過烤魚滿足的啃了起來。
“你不是要給我買烤魚,這么快就回來了?!甭怪梢还闹鴥蓚€腮幫子一動一動。
“這是少爺特意買過了給少夫人您的?!苯z竹蹲在一邊看著鹿稚一滿足地啃著。
“少爺?他怎么知道我想吃烤魚。”鹿稚一眉眼微挑道。
“誰知道,許是關(guān)心您,特地關(guān)注您的一舉一動?!苯z竹將特地兩個字說的極重,故意掩去少爺剛才說的順便兩個字,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少爺?shù)男睦砘顒印?p> 鹿稚一送了一記白眼給絲竹,她還真不信楚柏徐會特地給她買,許是多余了順便送了過來。
吃完烤魚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最近她身體是異常的嗜睡,怎么睡都睡不飽,睡不精神。
一覺醒來不知道是幾時,天已經(jīng)暗了,隨便吃了兩口飯又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鹿稚一跟往常一樣擺弄著花草,花精靈從花苞中舒展開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看著鹿稚一道,“你今天怎么沒有去給你師父送行呀!”
“送行?送什么行?”鹿稚一道。
“我聽我朋友說現(xiàn)在妖族大亂,聽說你師父今天準(zhǔn)備起身回去,怎么,他沒有跟你辭行嗎?”精靈道。
“回去?他沒有告訴我呀!”鹿稚一心慌道。
“我?guī)煾杆F(xiàn)在動身了嗎?”鹿稚一緊皺眉頭。
“我?guī)湍愀袘?yīng)下?!闭f完花精靈運功雙手指著腦袋感應(yīng)著。
“他現(xiàn)在人在酆都邊界?!被ň`還沒說完鹿稚一就飛身離開。
“誒,我還沒有說完,酆都你去不得呀,你現(xiàn)在是兩個人……”花精靈叫喊著卻不知鹿稚一有沒有聽見她的話。
酆都是最近地獄的一個邊界,白天人山人海晚上卻會瞬間荒無人煙,那里是人間和各種族的交界處,身體不穩(wěn)定的人過去會被吸走精氣,特別是孕婦。
楚柏徐過來鹿稚一的院子便見到鹿稚一使用法術(shù)離開,感覺不對勁他也跟了過去。
鹿稚一精神的極度緊繃,一口氣都不敢松懈,她擔(dān)心她害怕,就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感覺白虛歲這一次離開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白虛歲,白老頭你在哪?”鹿稚一在半空中找了大半天仍然找不到人群中熟悉的一抹身影。
“白老頭,你快回答我呀?!甭怪梢豢耷坏暮爸?p> 丫頭,我怎么感覺有丫頭的聲音,白虛歲轉(zhuǎn)頭尋找身后的人影。
“老頭,你在哪呀,你不要我了嗎?”鹿稚一眼角低落下一滴淚,哭啞的聲音低低訴說著心里的悲傷。
一滴水滴落在白虛歲微抬的額頭上,白虛歲伸手擦拭,看著手指上晶瑩剔透的水珠,有丫頭的味道,是丫頭,白虛歲四周查看,喊著鹿稚一。
鹿稚一快要崩潰的時候聽到了白虛歲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到那一抹黑色晃動的身影,眼里的淚水?dāng)嗨频牟煌5牧髦宦涞鼐椭苯颖ё“滋摎q,
白虛歲還沒看清來人的面孔但是聞到鹿稚一獨有的味道心中釋然,伸手環(huán)住鹿稚一,。
“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愛哭?!卑滋摎q用著低沉而又溫柔聲音說道,時不時撫順鹿稚一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
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情形,所以他才決定對鹿稚一,對他唯一的徒兒不辭而別,免得拖泥帶水,他有預(yù)感,他這一去可能兇多吉少。
楚柏徐站在不遠處看著相擁的兩個人,眼神落在其他地方,故意讓自己移開視線。
“你要去哪里,你要丟下我嗎?”鹿稚一悶在白虛歲的懷里委屈道。
“我有事情要去處理下,處理好就回來了?!卑滋摎q拍著鹿稚一的背溫柔安慰道。
“嗯?”鹿稚一搖頭,她不愿讓白虛歲離開,就算她自私。
“乖,聽話,你只要乖乖待一段時間我就回來了,就像之前衛(wèi)明城一樣?!卑滋摎q道,之前衛(wèi)明城他是故意讓自己不看不聽鹿稚一的消息,天知道他有多舍不得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么多,俗話說打在兒身同在父心,鹿稚一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是他一口屎一口尿好不容易給拉扯大的一個小丫頭,他能欺負她誰也不能欺負她,可是,可是他快護不住她了,他不敢想象在他不在的日子,在鹿稚一劫難將來他卻沒辦法幫她擋住日子里,她會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