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下山后直奔京城的天福,還未出邊城便被人攔下了。
“天福是吧,你現(xiàn)在不能去京城,跟我走?!卑滓粚な窃诹肿永镎业教旄5模麤]想到天福居然是一個人去京城的,這真真是個活靶子。
“閣下是?”天??粗矍暗娜?,此人開口前他竟未感覺到氣息,是個高手,眼中是滿是警惕。
“白一尋,這個給你?!蹦贸鲆粔K玉佩遞過去。
天福沒接下玉佩,當(dāng)他看清玉佩上的圖案后,警惕少了幾分。“是齊副將讓你來的?”
白一尋看著天福還是一副警惕的模樣,不耐煩地開口:“聽我的便是。”
天福還未來得及回答,便已覺得頭暈,視線模糊。他明明盯著的,白一尋什么都沒做怎么還會中招。來不及思考更多直接陷入了黑暗中。
白一尋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搖搖頭,經(jīng)驗太少。既然不聽話,那就綁了吧。
天福再醒過來時,頭還是暈乎乎的,全身乏力。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馬車上,晃來晃去讓他更加難受。
簾子被掀開,還是之前那個男人?!皢眩训倪€挺快?!卑滓粚し銎鹛旄?,給他灌了些水。
“咳咳!”
看著天福因為嗆到止不住咳出聲,白一尋皺眉,怎么這么弱?
“我是受人之托,看著你。只是給你喂了全身乏力的藥而已,免得你亂跑?!?p> 天福聽到這話,艱難的“哼!”了一聲。
白一尋自顧自繼續(xù)說:“到了地方我會給你解開,別想著逃。”說完鄙視的看了天福一眼就出去了。
天福:“……”
后悔,真該等一月回來之后再出發(fā)的,有一月在,他怎么會輕易被暗算!
不久,馬車就停下了。白一尋給天福喂了解藥,把他拖下車。天福因為腿腳無力,差點摔倒在地。
等天福緩過神來,看著城樓上‘琉璃城’三個字震驚了。怎么會?
他之前來過這里,明明是一個十分熱鬧的城市,怎么會變成一座空城?
除了城門口的官兵再看不見其他人,城墻上一片片的暗黑色的痕跡,讓他感覺風(fēng)中似乎都帶著一絲血腥味。
“這就傻了?若是兩個月前來這里你怕是會瘋!”白一尋不屑的諷刺天福,反正他們都是一家人,不管是皇帝還是太上皇這邊,他都不喜歡。
天福沒有力氣反駁,向城門的官兵走去,顫抖著問:“為何…會如此?”
官兵看見天福明顯很吃驚,郡王怎么在城外?他不是在城主府嗎?低聲說,“天災(zāi)大旱…”這些事郡王比他們清楚啊。
“城主是誰,這么大的事為何不上報!為何不通知朝廷!”天福揪著官兵的領(lǐng)子,質(zhì)問著。
官兵看著眼前臉色蒼白,雙眼通紅天??ね?,不知道怎么開口。
白一尋上前直接把天福迷暈,然后拿出玉佩對著官兵道:“帶路去城主府?!?p> 官兵雖然對今日明顯不對勁的天??ね鹾懿唤猓⒎钦娴?,還是帶著他們?nèi)サ搅顺侵鞲?p> “郡王?郡王?”
“喂了藥,怎么還不醒?”
白一尋:“……”剛剛喂下好麼,藥效哪有這么快?
過了一刻鐘,天福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是個陌生的房間,這是哪里?
“郡王,您醒啦?”望向出聲的人,他有點奇怪,“劉副將,你怎么會在此處?”
“額…郡王,您先好好休息,等您…”
劉副將話音未落,天福起身沖向他,惡狠狠地開口:“都說明白!琉璃城究竟發(fā)生何事?”他,他想起來了,這里是琉璃城。
“唉…好,我同您說??ね跸茸?。”劉副將也是跟著太上皇的一員,對天福的印象一直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從未見過他這一副餓狼般兇狠的模樣。
“其實這幾年,琉璃城附近雨水就不足,但沒想到今年竟都未曾下雨,導(dǎo)致顆粒無收。城主見實在熬不住了,三個月前將情況上報朝廷,希望朝廷救助。哪知,等來的不是糧食而是鐵騎…”
天福心神大震,反駁著:“不,不可能的。天佑他一直心系百姓,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是,太后在時他的確是??珊髞磉@些年他是如何,您當(dāng)真一點不知?大旱時琉璃城的百姓想過會死,但從沒想到會死在朝廷的官兵手上!”劉副將反問著,他當(dāng)時帶隊來到這座城市時,還是慢了一步。當(dāng)時的場景他不會忘,空氣中的血腥味,哭聲,求救聲,還縈繞在他的耳邊。
“‘琉璃城’并非唯一,還有其他受災(zāi)的地方均是如此行事。您還要相信他嗎?”
天福無力的坐下,他真的不知天佑變了嗎?不,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承認(rèn)而已?!盀槭裁?,之前不告訴我?!?p> 劉副將回答,“太上皇怕您因為相信皇帝而做傻事。我們能救下的百姓都救了,受災(zāi)百姓都知道是‘您’救得他們,并且因為多地奔波傷勢嚴(yán)重。如今不得不在‘琉璃城’休養(yǎng)?!?p> 天福自嘲的笑了,太上皇也好,父親也好。在防著他得時候又給他鋪好路,推著他往前走。天佑,對不起。我食言了,我還是要搶屬于你的東西…
劉副將沒在說什么,推開門出去了。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白一尋見劉副將出來,急忙問道:“他不會再惹事了吧?”
劉副將看了一眼房間,搖搖頭?!翱ね醮实蹣O好,提前告訴他,怕會節(jié)外生枝。現(xiàn)在木已成舟,不會再出問題,郡王他,分得清孰輕孰重。”
白一尋把這邊的情況飛鴿傳書給李山河。李山河和齊磊暫時松了一口氣,天??ね蹩刂谱”愫?。接下來他們得去京城走一趟了。
李山河思慮再三還是把江沅一同帶上,萬一出什么事,他們分身乏術(shù),而且也怕江沅會偷偷跟著上路。
一行人先是坐船,然后換陸路。路上還碰到了好幾波刺殺,江沅看著李山河和齊磊都沒有留活口的想法,大約對刺客的來路是有猜測的。
因著刺殺,還是耽擱了幾天,不過還是在祈福大會前趕到了京城。
祈福大會在三天后,各地的天災(zāi)都被爆出,消息都傳到了京城,鬧的沸沸揚揚。
如今更是有人說,老天爺發(fā)怒,是因為天子不詳,更是人心惶惶。這消息當(dāng)然是太上皇這邊人傳出來的。
朝堂黨見謠言止不住,討論下來還是覺得舉辦祈福大會,壓下謠言,收攏民心。
只是商量很久都沒人敢去和皇帝提這件事,雖然皇帝現(xiàn)在不管事,可更讓人害怕。
之前只是有名官員私下說了皇帝幾句不是,當(dāng)晚官員全家便滅了口。他們?nèi)业纳囝^都拔了下來,在院內(nèi)架了一個鐵鍋,舌頭都在里面炸著…墻上還寫著‘不會說話之人,要這舌頭何用’。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也只能當(dāng)做不知。這件事雖然并未擺上明面,但第二天早朝,知情人看見皇帝時,都不敢說話,總感覺后背涼絲絲的。
眼下實在是拖不住了,欽天監(jiān)管事只能接下這個任務(wù),由他來向皇帝提出祈福大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