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相心中訝異,看著風奕斗笠下的風華,鳳國皇帝!岳父?
容相短暫的驚訝后便鎮(zhèn)定下來,畢竟一國之相,這些承受力還是有的,一細想大概的情況也就有了了解:“若晴,你奔波了一路,哭的臉都花了,去洗漱休息一下?!?p> 爹爹這是要支開自己啊,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自家相公,鳳奕撇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容月戴上斗笠,一步兩回頭的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容相與風奕兩人,容相坐到椅子上,指著對面的位子道:“請坐?!?p> 鳳奕聞言坐到位子上,容相從桌子下層拿出棋盒:“女婿,咱們下盤棋?”鳳奕接過黑子,兩人開始對奕……
容相放下一粒白子,看著眼前的風奕道:“看到你冒如此風險帶若晴回來看我,我很欣慰?!?p> “這是小婿應該做的?!?p> “若晴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
“我的皇后,容國已逝容大將軍之遺孤容月。”
“容月,這身份不錯?!笨磥碇∽邮钦嫦矚g自家女兒,方方面面都相當非常妥當。
看著棋盤上的局勢,下棋最能體現(xiàn)出一個人的內心,不同性格的人下棋的方式完全不同,他曾和南宮澈下過棋,南宮澈布局很穩(wěn),心機頗深,也十分懂得棄子保局,就如他當初放棄了若晴。
再看眼前的鳳奕,不得不說,容相非常滿意,這個年輕有為的少年,帶領著鳳國走向昌盛,如同他的棋,棋風凌厲,快準狠,布局周密,還知道顧及他這個老丈人,不錯不錯。
這一對奕就下到晚飯時間,容月都洗了個澡,睡了個小覺,換了身衣服,發(fā)現(xiàn)兩人還在書房沒有出來。
尋思著終于到了晚飯時間,趕快走到書房,看著緊閉的房門,好好奇兩人在里面說什么,耳朵貼在門邊,聽不到啊,怎么都沒聲。
正聽著呢,突然門從里面打開,容月一個沒站穩(wěn)往里面倒去,正開門的容相看著往里倒下的女兒,連忙接住,好笑的假怒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么?還怕爹把你相公怎么樣了不成?嗯?”
看著容相揶揄的表情,再看鳳奕那弧度頗大的嘴角,丟死人了?。骸拔沂莵斫心銈兂燥埖模燥埩?,吃飯了?!闭f完捂著紅撲撲的臉跑了出去。
容相看著活潑的女兒,甚感欣慰,把從前生性冷淡的若晴變成現(xiàn)在這樣活潑,仿佛看到了幼年時期的女兒,圍繞在自己膝下吵吵鬧鬧,想必是待若晴極好,才能寵出這樣的性子吧
“女婿,謝謝你?!?p> 鳳奕看著眼前的一國之相,現(xiàn)在在多少權貴,女兒只是和親的工具,能正真疼愛女兒的少之又少,終于明白容月為何不留戀南國的任何人事物,唯獨對這個爹爹放心不下了,心中對容相也多了一絲尊敬:“對她好是小婿應該做的,也是我甘之如飴的。”
看著眼前優(yōu)秀的女婿,自己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年輕時對權力的追求,到如今,看透太多事情,還求什么呢。
傾月,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現(xiàn)在很幸福,你用生命換來的女兒,現(xiàn)在很幸福,看著天空,容相眼角流下一行清淚,收起情緒,對著聲旁的風奕道:“走吧,我們吃飯去?!?p> 留在相府的幾天,容相很開心,這種天倫之樂的感覺讓他甚感幸福,失而復得的女兒,優(yōu)秀滿意的女婿。
幸福是短暫的,明天容月和鳳奕就要啟程回鳳國了,然而,就在這一天,相府中迎來一位不速之客,聽著管家的通傳,南宮澈?
容相皺起眉毛,難道他知道了什么,應該不會,自己把防護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請到正廳,我馬上就來?!?p> 對著容月鳳奕道:“你們去房里,不要出來?!?p> 容月聽著好久沒聽到的名字,南宮澈,想起了他的那句:“你就是我的,等我。”不知怎么竟有股冷意冒出,回頭看向鳳奕,鳳奕看著有些失神的妻子,想起第一次見她,他就是和南宮澈在一起,牽起容月的手,帶她回了房間。
鳳奕到了房間后,把容月放到懷里,坐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你和南宮澈怎么回事?”
看著鳳奕,容月趴到鳳奕的肩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慢慢的鳳奕述說起來……
說完后,半天發(fā)現(xiàn)鳳奕沒有任何表示,抬起靠在肩頭的腦袋,看著鳳奕的美眸道:“真的,相公,你要相信我,我對他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只是他當時說那句話的眼神讓我揮之不去……”
鳳奕抬起手來捏了捏容月的臉蛋,安撫的輕輕一笑:“你就這么不相信你的相公,有我在,誰都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p> 看著鳳奕溫暖的眼神,信誓旦旦的語氣,容月心中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不安與害怕都被安撫。
是啊,她不是一個人。
房間外傳來交談的聲音,鳳奕牽著容月走到屏風后。聽著門外熟悉的聲音,容月也警惕起來。
“皇上,臣痛失愛女,不想再睹物思情了?!?p> “可是朕,卻發(fā)現(xiàn),只有這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房間才能讓我還感受到她的氣息?!闭f完不顧容相推門走了進去。
容相壓下心中的擔憂,一臉鎮(zhèn)定的跟在南宮澈的身后,走進容月的房間,本想著府內若晴的閨房是皇上最不會來的地方,才讓兩人來這里,沒想到今天皇上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這若晴的閨房,可千萬不要出什么差錯才好。
南宮澈看著眼前熟悉的擺設,仿若看到了從前,那個會和自己撒嬌的女孩,那個笑起來很美,打動他心的女孩……
若晴……手拂過身前的擺設,本來沉靜在懷念中的南宮澈突然靈光一閃,回過頭看著容相:”這房間差不多接近半年沒有人住過了吧?“
“回皇上,臣因為思念愛女,每日都會派傭人前來打掃?!笨粗菹嗪翢o破綻的臉,南宮澈相信自己的直覺,在傳來若晴的死訊后,他去調查過,確實查到了是鳳國的皇后實施的刺殺,可是若晴和母后派去死士的尸體卻不知所蹤,雖說是被河流沖不見了。
但,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今天看著這里,突然想通了之前一直沒有想開的結,會不會若晴根本沒有死,會不會她現(xiàn)在就在某個地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想到這一可能,南宮澈沉下的心又再次燃起:“容相,朕懷疑,若晴可能沒有死?!?p> 容相聞言,內心一驚,故作希冀的看著眼前心思頗深的帝王:“真的嗎,皇上為何出此言,可是查到了什么?”
屏風后的兩人也屏住呼吸,等待著的南宮澈的回答,然而南宮澈并沒有回答容相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看著眼前的擺設仿若自言自語道:“只要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朕都不會放棄,”
看著眼前堅定的帝王,容相對著鳳奕行了個禮,道:“陛下,臣有一事請求,望陛下恩準?!?p> 扶起容相的手,這位三朝元老,南宮澈一直是比較尊敬的:“容相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臣年事已高,痛失愛女,已無心朝政,加之身體大不如從前,墾請皇上恩準老臣告老還鄉(xiāng)?!?p> 南宮澈看著眼前的容相,留還是不留?
其實這段時間容相淡出朝堂,已和告老還鄉(xiāng)沒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朝堂上也算穩(wěn)定,也是時候培養(yǎng)出下一任丞相的時候了:“朕準了,容相你為朝廷付出的朕都銘記在心,你膝下無子,嫁出去的女兒,朕都會幫你多加關照,您就安心的頤養(yǎng)天年吧。”
“臣謝皇上隆恩?!狈銎鸸蛳碌娜菹?,南宮澈回頭掃視一圈房間,若晴,如果你還活著,等我。
“好了,朕也該回去了,容相你就好好休息吧?!眱扇俗叱龇块g朝府門走去。
屏風后的鳳奕確定安全后,帶著容月走了出來,看向兩人走的方向,爹爹選擇遠離朝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看向鳳奕,鳳奕道:“要不要把岳父接到鳳國一起。”
“問問爹爹的意見吧?!?p> 晚飯餐桌上,容月放下筷子:“爹爹,你什么時候離開?”
“一月后吧,要把事情全部安置交接妥當?!?p> “爹爹可愿和我們一起去鳳國?”
“若晴,你知道嗎?這一生,我都被權利所累,直至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最想要的并非如此,我答應過你娘,要帶她去看沙漠,爬雪山,可沒有一件做到了的,只讓她在這深深宅院里面過完這一生,我想要彌補,可是她已經(jīng)不在了,我要替她走過這些她想去的地方,然后與她相聚。”
聽著容相發(fā)自內心的感慨,相爺?shù)羁痰膼?,然而兩人卻不能相守一生。
“嗯,好,那爹爹你要經(jīng)常來看我。”
“好,爹希望去鳳國看你的時候,有一個小外孫給爹抱?!?p> 不知道為什么,容月有些傷感,看著眼前想蒼老的爹爹,眼含淚水,使勁點頭“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