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成為c級后您有著一個月的間隔休息時間,并不需按照之前最晚七天進入一次世界的標準行事。
12937友情提示道。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e級的實力應當是至少抵達無魔世界人類武力巔峰水平,d級存在應該是嫻熟掌握了超凡力量或超凡技藝,且能夠造成足夠的傷害力,c級的水平是初步觸及到了規(guī)則...也是系統(tǒng)也好,世界構(gòu)建者也好,員工也好的預備役?!?p> 少女翹著足尖笑著拋起了珠串把玩。
“b級,則是能夠運用或掌握了適量規(guī)則,有資格從事除了試煉者之外職業(yè)或兼職的入門劵吧~”
您的猜測總是正確的。
“可我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p> 輕輕又干凈的聲音,像極了午后陽光照在云霧間那一抹若有若無的余韻,夾雜了虛幻的溫暖,同一絲附骨之疽般的涼意。
揚唇笑著的少女,半邊面被從窗欞透來的光晃的發(fā)亮,輕薄勻凈的肌膚雪白若瓷器,與光中耀眼璨璨,半邊面潛沉在陰影里,分明同樣翹起的弧度,卻莫名帶了些脆弱寡冷的涼。
“我果然從來不曾后悔來到這里,但我已經(jīng)不耐繼續(xù)在試煉者這一唯一的選擇上舉步,擁有別的選擇的前提下我可能依舊偏愛于在世界之間堵上了生死的游蕩,可選擇被限制這一點?!?p> 極輕的嗤笑像是錯覺。
“我拒絕?!?p>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要參加b級考核任務世界,沒錯,就是無需戰(zhàn)力事先抵達標準,也可以通過考核世界最快取得對應戰(zhàn)力或在成績達標后提前提升評級的那種。”
彎眸瀲滟風情蘊內(nèi),深秋寒江水浸透了烏色鴉羽,在月光下泛著泠泠幽光,隔著一層淺淡的槐花蜜色,折射出昳麗凄冷色澤。
系統(tǒng)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寒顫,沉默了一下,確認自己并沒有拿得出手的阻止理由和立場,甚至沒有可以說服林怡然的借口。
所以。
如您所愿。
自從林怡然通過了第一個世界后,冷戰(zhàn)也好蜜月期也好,不回復是一回事,但凡反饋必然第一時間從不曾耽誤分秒系統(tǒng)對三七出現(xiàn)了久違的凝滯。
12937有些茫然的回憶著林怡然近幾次輪回的表現(xiàn)。
確實...自從那一次從女巫小姐的世界返回后..林怡然的興致便出現(xiàn)了顯著的降低,不耐甚至一定的敷衍焦躁...對比之前的表現(xiàn),實際上她本身便不曾遮掩過,只是。
只是人格的一次次轉(zhuǎn)換加上了女巫小姐對于回復身高的迫切需要讓他此前未曾察覺。
系統(tǒng)帶了些困擾的聲音在更加長久的凝滯后久違響起。
“只是出于那個世界構(gòu)建者的一點刁難嗎...?”
“倘若你確實對于我此前經(jīng)歷足夠熟悉的話,便當知道....我戀舊,又從來無法對于任意事務的熱愛保持永久?!?p> 光著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燙金色的眼線筆被持住,細細的在眼邊勾勒艷麗紋路,涼薄又不耐的聲音掩蓋去了更多真實,透露出的一點卻也本身便足以令人信服。
“我討厭拘束...喜愛永恒又善變,討厭長期同固定什么的。”
偏首一笑粲然生了滿室輝光,漫不經(jīng)心收尾將眼線筆折斷聲音清脆。
“從來不是秘密,也沒有成為秘密的必要?!?p> 對生存興致不大,心存一定死志又至少在被選中且自愿進來這里時尚且鮮活著的,本身對于在各個世界中歷險并不排斥的存在才可以進入的了這里,能夠進來的人,又有幾個會是心態(tài)健康..
更為深沉的意思被12937以趨利避害的潛在意識忽視了,按照林怡然期望的一般填下了考核世界申請書并且開始了對應排隊同評估過程。
無法執(zhí)著長久的喜愛什么...對待一切的熱情終究會去消泯,會在重復的路途中喪失一切熱愛,無法喚醒新鮮感就會枯槁若失去水分的花束,疲乏麻木,窒息著的存在。
是病嗎?
偶然會這樣想著的少女從不曾停滯過自己的步伐,艱難但竭力的從已經(jīng)熟悉的旅途中提取足夠多的新鮮物質(zhì)和愉悅,直到這條道路上所提取出的一切實在不足以令其繼續(xù)走下去。
再用著熟悉的神情,踏上新的道路,貪婪汲取著足以令自身存活的因素,直到道路走盡逐一麻木。
直到唯有在生死邊緣隨時可能死亡的時刻,方才能夠擁有鮮明活著的實感,同切實有滋味活著的認知。
眨了眨睫毛的林怡然拈起了眼線筆的殘骸,繾惓又幽冷的香氣在灰塵殘渣中蔓延而開。
正因為無比熱愛活著的感覺,且深深體會過浸入其中,才愈發(fā)不能忍受這種感覺的消逝,寧愿邁入死亡。
難怪..接受不了,不過,除了..,其他人的想法,和林怡然,又有什么干系呢。
精通著易容的術(shù)法,無需著手便能構(gòu)建而出足夠絢麗的妝容,林怡然卻選擇了自己親手持了胭脂妝筆,一點點在面上暈開了水粉勻稱。
潔白的脂膏細粉遮掩住了本身便不存在的瑕疵,燙金色的眼線筆在眼尾勾勒出了奇詭又瑰美的紋路,一點點向著發(fā)鬢深處蔓延著,張揚鋪陳了近四分之一的面。
艷秾的顏色在唇上染開,深釉般的質(zhì)感,暗沉沉的紅色,奪目妖冶,不似生人的美感。
臨近耳畔的發(fā)絲留了一縷打著卷兒垂落,發(fā)膠淺淺約束了形體,更多的發(fā)絲松松盤在了腦后,本是不需要發(fā)蠟增加光彩的秀發(fā)柔順細滑,被薄薄打上了泛著藍意的光影。
挑起了細銳的眉,在鏡子中安靜看著精心描繪的妝容,沾上了白色粉末的眉筆一點點凃繪過眉毛所在,將濃黑渲染化作淡灰色的一抹痕跡。
光潔的耳垂沒有耳眼的存在,林怡然略作思籌,也不打算讓自身軀體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哪怕最為細微的殘缺。
額心點了一撮朱砂灼灼,在莫名冰涼的妝容中是唯一一抹鮮活燙熱的氣息,過于微薄,過于掙扎和不諧,就連這樣竭力燃燒著的姿態(tài),也有著一種被冰冷的燙金色紋路,漢白玉一般堅實寒涼的妝容,同過于妖冶凄冷的唇色和寡淡眉宇的寒意浸透,無法提供絲毫溫度的錯覺。
林怡然卻對于這幅裝扮極其滿意,光潤的指尖染上了若有若無的丹蔻,一點點紅意更像是浸染了洗之不去的血腥殘留。
看著少女,便會逐漸認知到的,屬于收殮時刻方會出現(xiàn)的妝容,從頭到尾流瀉著的,隸屬于亡者最后也是最終永恒的驚艷,秾麗詭誕的絕色,不帶此岸氣息,美而無緣安詳。
唇揚起向外拉著,拉扯出莫名的笑容。
“在我死后安葬之時,我要這套妝?!?p>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