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哭了。
“哼,要不是我哥哥大度,我非讓你們死無全尸!”泌茹說完,咬著下唇,示威似的昂起頭。
“她是誰?”蓑揶感覺自己昏睡時哭了很久,因為她眼睛酸澀得難受,看什么都有點模糊,夜視的能力也開始下降。
“泌茹。”
兩個字一筆帶過,雨之不想再提。
有關他們的遭遇,現(xiàn)在的局勢不適合告訴蓑揶,罪魁禍首是面前這人。
“你哥哥是?”蓑揶問。
少女抱著肩有些驕傲,提起她哥哥時,語氣里都透著崇敬:“是我哥救了你。你可要記好啦,救你的人名喚瀾澤!等你回了家鄉(xiāng)啊,一定要刻碑日日參拜,牢記我哥的大恩大德?!?p> 聽見少女嬌蠻的口氣,蓑揶倒覺得莫名的親切,從來沒人那樣和她說話,這性格,和她真投機啊。
要不是大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最重要的是沒有腿,否則她一定好好和泌茹把酒言歡個數(shù)月。
蓑揶僥有興致,揚眉問:“瀾澤是哪兩個字?他又是何模樣?不知道這些的話,我又如何給他刻碑?”
少女卻不想再聊,只覺得蓑揶是在找事。哼了一聲,踩著祥云,飛下山頂走了。
崖頂只剩下雨之和蓑揶兩人,蓑揶問:“他哥哥呢?”
“治好你就走了,他好像有其他事情要忙,走得很急?!?p> “喔……為什么你好像瘦了許多?”蓑揶看著雨之,笑了笑,手撫上他的眉眼,細細打量。
雨之任她觸碰,一直保持抱著她的姿勢,似乎手臂從不會酸痛。雨之神色復雜,動了動嘴唇,猶豫著,還是說道:“你的腿……你怪我嗎?你……相信我,我一定能還你一雙更好看、更適合你的腿……對不起?!?p> 蓑揶有些動容。
“我感覺,睡了很久……是你一直背著我嗎?累不累?”
兩個人抱著哭成一團。
遠遠的,有一雙清冷淡泊的目光望著他們,那個人站在山下某個屋舍里,開著窗戶,一直看著山頂。一身火紅外袍掛在身上,袍角拖在地面,他的一只手撐在窗沿上,另一只手仍舊握著腰間束帶上某個掛件。
他深深的吸納一口氣,面上一片清涼寡淡。
“哥哥!”少女推門而入,掀開里屋的簾子闖進來,看見站在窗前的男子,她從后面抱住他,“你好難回來一次,那六個叛徒可鬧騰了,為什么不讓我處死他們?你去了哪?我好想你。”
瀾澤慢慢扒開那雙手,轉(zhuǎn)過身,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泌茹被看得有些發(fā)毛,站直了身體,動也不敢動。半晌才道:“人不是沒事嘛?就算你沒回來,我也不會讓他們死在阮歸絕地,我不會濫殺無辜……哥哥相信我……”
女子聲音越來越小,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確做得不對。她低下頭,不敢去看瀾澤那雙凌厲的眼。
明明身體骨看上去弱不禁風,臉蛋也是嬌俏可人,可偏偏玩心太重,脾氣暴躁,即使禮儀得體,卻常常行為不知深淺、不明輕重!
瀾澤心里一陣嘆息,有這么個妹妹,不管還不行。
“她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