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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啊啦~”
狂三輕靠在欄桿上,望著對面的大熊貓‘憨憨’熱情的打招呼。
“好可愛的小家伙。”
憨憨扭過頭,嘴里還咀嚼著竹子,兩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在那個黑眼圈里,幾乎看不出來。
它揮了揮手道:“多謝夸獎哈?!?p> “???”
狂三一臉懵圈,隨即扭頭看向劉昊。
“它會說話?好像還是華語?”
劉昊點點頭,溫和的笑道:“畢竟是我的祖國的特產(chǎn)……”
狂三小嘴一撇,有些嫉妒。
“汪汪!主人和女主人!咱還有好多小弟要介紹給你們認識呢?!?p> 黑冬瓜搖起尾巴,張口咬著狂三的裙擺,扯著她走。
“小海說了,它特別想見見你?!?p> 劉昊撇了眼狂三已經(jīng)被沾上口水的裙擺。
眸子冷冷的看了眼黑冬瓜。
“汪~”
黑冬瓜識趣的撒開嘴。
“修鱷魚?!?p> “修溝溝?!?p> “帶熊貓。”
“……”
那群設(shè)計師帶著自己家的孩子,來動物園玩了。
狂三溫柔一笑,如果這里又變成自己的專屬動物園,她才覺得不好辦呢。
動物園還是要熱鬧點。
“哇……好酷?!?p> 兩個小男孩看著水池里微瞇著眼睛的鱷魚,不由得感慨道:“鱷魚老厲害了……聽說連獅子都能吃掉!”
話罷,還像模像樣的嚎叫了一聲。
這把那條鱷魚逗樂了。
“爺除了那條狗打不過,其他種族都是虐殺好么?!?p> 兩個男孩哪里見過鱷魚說話的場面,直接羨慕到不行。
“哇塞……”
鱷魚從水中鉆出來,耀武揚威似的甩了甩尾巴。
“看好了小鬼。”
那尾巴看上去角質(zhì)非常堅硬,就仿佛鐵鑄一般。
長尾甩動,轟的一聲,就把一旁的假山擊碎成粉末。
漫天塵土飛揚,兩個男孩都看呆了,眼里露出小星星。
“哇~”
“狗日的小惡!你是閑的慌么?別人剛建好的東西你直接干爆,你咋不上天呢?”
黑冬瓜狗腿子一揚,沖進園內(nèi)就是哐哐兩腳。
劉昊和狂三看的清晰,那一下?lián)羲閹r石的鐵尾,被黑冬瓜兩腳踩斷。
“嗷嗷……有外人在,給我點面子啊老大!”
“再給你狗日的兩腳,他奶奶的面子……三兩下給你旋回你奶奶的被窩?!?p> 這場戰(zhàn)斗在鱷魚小惡的慘叫中結(jié)束了。
黑冬瓜臉不紅氣不喘,在一通高熱量消耗下,它跟沒事一樣。
狂三已經(jīng)無法再將這玩意當普通的狗看待了,整個就是一狗形兇獸。
“咱動物園也是有小鹿滴!就在前面不遠處,人類可以和小鹿互動……體現(xiàn)出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黑冬瓜搖著尾巴,把劉昊帶到一場草場,里面聽說是有大象、犀牛、梅花鹿等等吃草的生物。
“對三……”
“要不起。”
狂三的臉瞬間就黑了,她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看見了什么。
三只梅花鹿一邊叼著煙一邊在打牌。
劉昊也給看愣了。
一頭鹿火了,喊了一嗓子:“md你對三都不要?”
“我剩兩張單的嘛?!?p> 黑冬瓜歪著腦袋,四個爪子扒拉了兩下草坪。
“主人您稍等,我處理下家務(wù)事?!?p> “唔汪!”
黑冬瓜像箭似的竄出去,但劉昊已經(jīng)不忍心再看了,他拉著狂三,走到了一邊去。
一群設(shè)計師帶著自家小孩也來了,那兩個小男孩也在,他們一群人類就這樣靜靜看著黑冬瓜表演。
暴揍梅花鹿。
“呦……我是可愛的小梅花鹿,你們誰想摸摸我的鹿角?”
“呦呦……我更可愛,可以讓你們在我背上小坐一會兒哦?!?p> “呦呦呦……快來‘騎’我啊!”
在黑冬瓜一通教育下,梅花鹿們顯得溫順了許多……不過好像混進去一個奇怪的鹿?
劉昊尷尬的咳嗽兩聲,牽著狂三的手,解釋道:“總之動物園還在試運營中,可能確實還有待改進……三三你覺著呢?”
狂三也干咳兩聲道:“比奈良的鹿要……好很多了?!?p> “動物都會說話,這不就是很好的主題么?”
狂三努力思考著。
“時不時還有表演看一看,應(yīng)該是不愁客流量的……冬瓜挺會辦事的?!?p> “對對對……”
劉昊答應(yīng)著,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這幫動物來到道宮,怕不是要把這道宮的天捅個窟窿出來。
不久后,動物園閉園了。
黑冬瓜像個大腹便便的領(lǐng)導,又是指點又是批評,最讓它生氣的還是那三頭鹿。
“他奶奶的,再有下次,鹿鞭和鹿角一起給你們折了。”
黑冬瓜罵罵咧咧的結(jié)束了。
梅花鹿站成一排,腦袋一揚。
“謝謝老大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劉昊贊許的點點頭,或許意外頗多,但在人才管理方面,黑冬瓜堪稱首屈一指。
狂三自然是聽得見劉昊的心思,當下臉色就奇怪了起來。
人才管理?
黑冬瓜看著被自己管服帖的小弟們,心道:“我冬瓜何德何能,夠得此臥龍鳳雛,這動物園一片天,便是如魚得水,死死拿捏住了?!?p> 狂三-震驚ing
劉昊打圓場道:“冬瓜,這園長看來你是非做不可了……那我就祝你旗開得勝?”
黑冬瓜感動的痛哭流涕。
“謝謝主銀抬愛!”
劉昊拍了拍它的狗頭,拉著狂三離開了。
只留下黑冬瓜一只孤單而優(yōu)秀的狗。
傲然獨立!
。。。
狂三想要和劉昊一起去水族館小坐片刻,而劉昊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個精致的小房間被打理的極好,狂三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后躺在按摩椅上,開了一瓶啤酒。
劉昊靠在水池邊,有意無意的遮住小臂上黑色的斑塊。
黑色而濕漉漉的發(fā)絲自然的垂落于胸前,狂三裹著白色的浴巾,就仿佛披上一件婚紗一般嫵媚動人。
異色瞳顯得更加妖艷,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不知不覺間,她也很大歲數(shù)了,劉昊想著,不管多大的歲數(shù),記憶里的她永遠都是初次見面的十六。
“好看么?”
狂三嘴角含笑,白皙的手理了下耳旁的發(fā)絲。
劉昊也笑了,好看……怎么不好看呢?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讓自己魂牽夢繞。
“謝謝夸獎啦……”
狂三小口抿著啤酒,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不過也不可能比子苒小姐更好看吧?”
劉昊嘴角抽搐了兩下,女人就喜歡在意這種事情,如果非要和子苒比美,倒不如討論狂三和子苒究竟誰更能打,那自家三三妥妥的贏了。
狂三輕聲笑起來。
她也覺得有意思,自己能打子苒幾十個都不止。
“子苒小姐的發(fā)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光明權(quán)柄有關(guān)嗎?”
狂三開始和劉昊閑聊起來。
劉昊點點頭道:“我不太清楚……更多可能是她想要模仿你吧?!?p> 子苒作為光明女神,有個金色的發(fā)色顯得理所應(yīng)當,可恰恰如此,反倒不太正常。
就好像她想要把自己和狂三區(qū)分開。
劉昊多少次恍惚間,從子苒的身上看見的是狂三的影子。
“嗯,我注意到她在陪那些小孩的時候,會特地把發(fā)色變成黑色?!?p> 狂三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飽滿與豐腴一覽無遺。
這反倒讓劉昊沉默了。
那子苒可能單純的只是怕金發(fā)會對那些孩子的價值觀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影響。
一個老師如果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她是絕對沒有資格再來要求學生在儀容儀表上服從自己。
狂三笑著說道:“那這么看來,子苒小姐也是很溫柔的人呢?!?p> “她真的很不錯?!?p> 狂三由衷地夸贊著子苒。
她不知道子苒實際上特別厭惡她,但或許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哪會有正妻會去喜歡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是啊?!?p> 劉昊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回答的妥帖。
狂三盈盈一笑,起身從儲物柜拿了一件浴袍放在浴池旁。
“行了,忘了自己泡了多長時間的澡了么?趕緊出來。”
劉昊倒也不避諱,取了手頭的毛巾,稍稍遮掩就出了水池。
“你的手怎么了?”
劉昊看了眼,隨意說道:“沒事,想試試紋身罷了?!?p> 狂三盯著劉昊,卻看不見絲毫撒謊的痕跡。
心聲也沒聽見。
“紋身蠻奇怪的?!?p> 劉昊裹上浴袍,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這么難看,過段時間就去把它洗掉。”
狂三哦了一聲,就沒有追問。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劉昊真的想隱瞞某件事,就算是最熟悉自己的狂三也無法知曉。
什么食指疊在無名指上,那只是劉昊十二三歲的習慣而已。
而且只要心神放空,狂三什么也聽不出來。
劉昊摸索了兩下自己的手臂,自然的靠坐在按摩椅上。
狂三遞來一杯酒,笑道:“喝點?”
她的淺笑就足夠醉人了。
劉昊搖了搖頭,按摩椅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靜靜聆聽著,他良久才說道:“不喜歡喝酒……暈乎乎的并不好受,腦子不清晰的時候……算了,反正林敬蕭也說過,我腦袋昏昏沉沉的時候會死人?!?p> 狂三小口抿著猩紅的酒水,笑道:“清醒的時候,面對那些疼痛,不是更痛么?”
“昊君的潛意識里,一直在呼喊著,只要疼痛感稍微緩解,做什么也無所謂吧?”
狂三話罷,有意無意的看向他的手臂。
“一般的紋身可不會讓人死去活來的疼?!?p> 劉昊怔住了,良久才回答道:“對不起?!?p>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沒必要再因此覺得難過……”
劉昊再次陷入沉默,狂三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姑娘,她心里清楚,但自己還是要隱瞞。
狂三靠著按摩椅,發(fā)絲自然的遮住她的眼眸,劉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你才不會有事……誰死了你都能活的好好的……就當是為了我。”
劉昊默然。
“當然?!?p> 他本就是為了狂三才活著,自己早就想解脫了。
這么多條人命,這樣的自己……存在的理由一直都是為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
“笨蛋?!?p> 狂三輕聲的罵了句。
然后一晃眼,劉昊已經(jīng)被她脫光了扔在床上。
時間權(quán)柄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