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可怕的一天!
從早上我的右眼皮一在直跳我就知道,今天沒什么好事。
果然,卿杉的人找來了。
卿杉是一個走私組織的頭目,他的組織行蹤詭秘,做事謹慎,警方一直拿他們沒辦法。
吃完午飯后,我換上了最喜歡的酒紅色連衣裙,到以前常去的那家餐廳喝了杯咖啡,沒過多久我就昏睡了過去。
我已經脫離卿杉和他的組織十年了,沒想到他還會找上來。
更沒想到的是這家餐廳也有他的人,那證明他這十年一直在監(jiān)視我。
這真是太可怕了。
當我醒來時太陽已經貼近地平線,自己則躺在一張土豪金色的沙發(fā)上,我仰望高高的穹頂,確認這是一座私人別墅。
手機已經被拿走了,這樣看別墅里也不會有電話。
我走出別墅,看見了一片蔚藍的大海。我又繞著別墅走了一圈,不得不說這幢別墅還挺漂亮的,就是地方孤僻了點兒。
——在一個四面望不見陸地的小島上。
我以前在卿杉手底下干過,所以就算此人這么唐突地把我綁來,我也不會慌手慌腳。
而他如果想要我的命的話,就不會讓我有機會這么溜達了。
我在除了這座這座別墅就是真“樹”的小島上走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快艇或者是船只。一圈下來我突然感到有些餓,便回到豪華卻空曠的別墅里四處亂走,想找點吃的。
隨后,我在廚房遇到了一個正在偷吃甜點的男人。
當時落日的余暉照在他轉過來的臉上,那么閃耀,那么美好。
雖然我結婚了,但我覺得我可以從客觀的角度說,他真的很英俊。尤其是那一身黑色的西服,筆直挺拔。
他的偏歐式的臉龐,他的深邃的褐色的眼睛,他的梳得干凈利索的黑發(fā),都讓我的心止不住地怦怦亂跳。
一切都仿佛在告訴我,他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雖然當時出于道德的桎梏,我不愿承認,但現在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他。
不管以前我們怎么樣,在這座孤島上,沒人能阻止我們。
還沒等我們彼此開口,眼神已經告知了一切。
我淺笑,他低眉,我們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秦沙?!?p> “林紓?!?p> 我們青澀地打了招呼,我渴望地看向他,“這個甜點看起來很好吃。”
“確實不錯?!彼α耍Φ檬悄敲刺?。
我假裝忸怩地說:“可是……我不想讓手上沾上油?!?p> 他又笑了,像天使一樣,“如果你不嫌棄,讓我喂你吧?!?p> “那,麻煩了?!?p> 我看著他輕輕拿起一小塊蛋糕,慢慢地放進我早就張開的嘴里。
我閉著眼享受這一刻,絲毫不怕這樣的舉動會令我家里的那個吃醋,因為他不會知道。
我笑著把小蛋糕吃了下去,他卻把手伸到我的臉旁,掀起一股熱浪。
當時我竟像個青春期的女孩兒一樣,臉頰緋紅。
內心深處的道德底線即將崩壞,“你干什么?”我慌張地問。
他卻有條不紊地拭去我嘴角的一點奶油,依舊是笑著,“現在沒有了?!?p> 當我正為誤會了秦沙而羞愧時,耳邊傳來了一陣聒噪——
“干嘛呢?干嘛呢!”
我們同時看向那個瘋了似的男人,他個子不高,臉又圓又油,滿是皺紋,頭發(fā)就像付不起地租似的十分稀少。身上的衣服又臟又丑,就像一個流浪漢一樣。
若是他后來不說,我一直以為他有50多歲。
“卿杉叫咱們到這兒來不是談情說愛的!你們能不能嚴肅點兒?”那人咧著嘴,揮動著又短又寬雙手,眼睛極力睜大,粗獷的眉毛卻一個勁兒地往下壓。
我的心底流出一絲蔑視,不僅是從穿著上,還有這種面對事情慌里慌張的神情。真不知這種人怎么會和卿杉有關系。
我剛想要嘲諷他,秦沙卻先說了話,
“這位是文鳶,”他又朝向我,“林紓?!?p>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信人如其名這個成語了。
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幾個人,我清楚地看見他們一個個從掛在直升機艙門的梯子爬了下來,不過幸好這些人沒有給我像文鳶那樣的刺激。
我按順序統(tǒng)計如下(或許以后用得到):
謝祎漪,一個小孩子,但看起來很厲害。
向東,一米七五左右,眼鏡,胖胖的,笑起來很猥瑣。
鐘貞,一個看起來清純但很有心機的女孩子。
鄧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田永元,一個和藹的老頭兒。
溫杰,富二代,總感覺他有點兒娘,沒準兒是個基佬。
顧天笑,帥哥,話很少,總是笑瞇瞇的。
凌云南,話比顧天笑還少,帥哥,冰山臉。
賀臨淵,大叔,戴眼鏡,長得還不錯,看起來很有文化。
等賀臨淵最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于是我們先吃了飯。我坐在秦沙旁邊,本來就放不開,這時候居然有人提出先把事情說清楚。
我服了,吃飯最重要好嗎?
說話的是冰山臉,他不顧眾人想要把他吃了的表情提出了這個無腦的話題。
賀臨淵放下了筷子,“那好吧,我就先和你們說清楚。”
當時我明明看見謝祎漪和鄧榮完全沒有停下來,仿佛將要說的事和他們沒有關系似的。
“你們中有的人是打了招呼的,”賀臨淵看向我們,“有的人沒打招呼。
“之所以這么著急把大家叫來,是因為卿杉出事了。咱們這些人都是跟卿杉干過的。……”
“我不認識卿杉!”此話一出,驚呆四座,眾人紛紛看向那說話的人。
鐘貞又重復了一遍,“我不認識卿杉?!?p> 鄧榮提醒到:“小母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p> “我說真的?!辩娯戇€是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最討厭這種假惺惺的女人,卿杉都把她抓來了還說這種話。
“妹妹,”鄧榮又說,“我們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堅持說自己不是卿杉的人,我們只能把你做掉了!”鄧榮露出一臉壞笑,說完又沖著旁人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他的痞子氣。
“我,我不認識什么卿杉,你們放我回家好不好,我什么也不知道?!辩娯懻f著,還哭了起來,我暗想:小閨女真TM能裝。
全場鴉雀無聲,突然一個聲音劃破寂靜,“她確實不是卿杉的人,”賀臨淵說,“但我懷疑她!”
“到底要我們做什么?能直接說重點嗎?”溫杰陰陽怪氣地問。
“卿杉此處出事,是因為我們中有內鬼!”
“什么?”
“這怎么可能?!”
“而且,這個內鬼就在我們十四個中間!他的代號就是——軒轅!”
“也就是說,我們誰都有可能是軒轅了?”溫杰問到。
“當然,而且你們也可以懷疑我,不過我跟了卿杉多年,我是不會出賣他的?!?p> 叫顧天笑的帥哥突然笑著說:“如果你是潛伏多年的臥底,也不是不可能??!”
全場再次陷入寂靜,秦沙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他站起來說:“既然我們大家誰都有嫌疑,那不如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想這些嘛!”
耶!正合我意!
吃完飯我去洗了個澡,我一天不洗澡就會渾身難受。
在回來的路上我碰見了吃飯不顧吃相的謝祎漪,小家伙從我旁邊走過什么也沒說,眼神還頗為不善。
但我沒在意,為卿杉效勞的什么人都有,這也是我離開他的原因之一。
這幢別墅有兩層,房間是賀臨淵分布的。一層有四個房間,分別住著賀臨淵、向東、田永元、鐘貞(看來賀臨淵是要把她看死了)。
剩下的人全在二樓,一共兩個樓梯,我住在靠左邊樓梯的房間,對面本來住的是鄧榮,秦沙怕鄧榮對我不軌就和他換了房間。
對秦沙我還是很放心的。
畢竟以前也是在卿杉手底下干過的,我還是憑著本能對所有人分析了一下:
最有嫌疑的是鐘貞,我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針對她,畢竟我長得也不賴,我只是覺得她這么著急地把自己撇清實在是可疑,再加上女人的直覺,我一定會給她一票。
如果鐘貞不是軒轅的話……那就應該是笑臉哥顧天笑,他那種超乎常人的鎮(zhèn)定和一語中的的狠辣實在讓人害怕。
今天就到此結束了,希望軒轅能早日找出來,我倒不是想念那個家和床上那個家伙,晚餐結束時賀臨淵已經表示過了,那意思分明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如果軒轅一直找不出來,我們怕是都會死在這座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