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確很美,但是得看旁邊襯托的是什么物件,有的東西能襯托玫瑰的美,有的東西反而讓玫瑰遜色……”陳水欽的房里放了本書,管碩看見了,就拿起來讀了兩句,剛好看見這幾句話。
“怎么,喜歡看書?!标愃畾J把外套脫下,打開空調(diào)。
管碩有些尷尬的笑笑:“談不上,有的時候能看進去,有時候看不進去就不看了?!?p> 管碩看來,這書像是些女人看的大型家庭服務(wù)指導(dǎo)類書籍……他放下書之后和陳水欽坐的不遠,開始談?wù)撊ヌ帯?p> “我現(xiàn)在缺一位長期的特約,說起來是特約,但是比特約值錢,戲份不少?!?p> “具體演什么類型?”管碩有些興奮。
既然是特約,演戲的路子不會很寬,但是有助于前期演員形象的塑造,能在觀眾心里留下一個比較深刻的印象。
“老實里面帶點痞子,不能太老實,那是傻子,不能太痞,不演流氓。”
陳水欽笑笑,把咖啡推向管碩那邊,他的意思,是要把管碩打造成金牌配角。
管碩想了想:“有點機靈,但不壞的形象。”
“臥底,被遺棄的,但你的上司比你慘!”陳水欽笑笑。
管碩沒演過這種類型,之前在一個導(dǎo)演的戲里演了個無人區(qū)的狩獵者,說白了就是個路人,近景都沒有,和這個類型差別太大,待遇上,發(fā)展上……他心里不太能迅速接受。
“陳導(dǎo),你的戲成本都低,但是數(shù)量很多,我要是在這兒定下來,你看行嗎?”
“在我這定下來?”
陳水欽看著管碩,這個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直接的多,而且想要的東西也很明確,是個直接的人。
管碩看過陳水欽太多戲了,圈子里有個叫“肥豬仔”的演員,在陳水欽一整個警匪系列里都演的是阿sir的第一下屬,演的又好,角色又清楚,現(xiàn)在陳水欽又拍了部《肥仔》就是給他做男主角,社會上反應(yīng)特別好。
他想要在陳水欽手底下演戲,一個系列,就是剛才陳水欽的意思。
“我想多演戲。”
陳水欽看他的意思,覺得戲不錯,人很直接。
“后天要拍到周鎮(zhèn)南的戲,是我準(zhǔn)備給你的角色。你后天中午來片場先試,如果好后面才能說,你不合適我還是要換的。”
“后天!”
時間有些太短了,管碩擔(dān)心自己弄不來,陳水欽這才把他的臺詞本給他,管碩看了看,十幾句詞,但是都不太重要,是在一場黑色交易之后被發(fā)現(xiàn)臥底的戲。
“怕什么,幾句臺詞你就殺青了,很簡單。”
陳水欽笑笑,看著管碩有點緊張的樣子,這臉是演警察的料。
“你明早跟組里看節(jié)奏,先適應(yīng)一下?!?p> “好!”
“導(dǎo)演,你看這句話……”
晚上邁克給管碩安排了一間小房子,管碩和陳水欽談了不少對這幾場戲的看法,他覺得正義里帶點邪氣更好,陳水欽聽著,就多聊了一個鐘頭。
第二天早上五點就開工了,管碩睡了三個鐘頭,隔壁攝制組起來的時候他就跟著起來,到片場待著了。
“看一下奧!”
薄安把管碩桌子上的劇本拿過去,翻看:“臺詞真多,而且劇本上說都是近景,還有和反派老大對話的戲份!”
真替管碩高興!
薄安看著用熒光筆標(biāo)出來的十幾句臺詞,雖然都是襯托另一個臥底的,但是很出戲!
“得好好演,鄭沛以前不是就和成家安搭檔,給成家安當(dāng)黃金配角,現(xiàn)在別人替都替不了,王牌綠葉??!”
王一秋也坐過去,看著那幾句對白:“你真的該單飛了!”
“哦,對了……”薄安頓了頓,聽到王一秋的話才想起來有些事兒要跟管碩說。
“怎么?”管碩收起那份劇本,放在桌子上,看薄安有話要說。
“咱們解散吧,你看……”
這話是薄安讓王一秋說出來的,他說不出來這話,只能讓王一秋來,王一秋臉上也有點尷尬,今天吃飯的時候本來就想說了,但是管碩那會兒正開心,給薄安和王一秋講著陳水欽劇組的武術(shù)指導(dǎo),還有他們拍戲搞笑的時候,一上午他都待在劇組學(xué)習(xí),盡量快地跟上節(jié)奏。
“你演戲這條路已經(jīng)開始了,但是咱們這個臺風(fēng)組合,上一次上大熒幕就是蔣駿的戲,而且說實在的,后面啊……除了給幾家公司的商演也沒人找咱們?!?p> 薄安和王一秋這段時間閑著,解散的事他們想清楚了。
“老在這搞小商演,我都覺得沒勁了。”王一秋苦澀的笑笑,笑容慢慢也不見了。
這個組合里,王一秋的年紀最大,已經(jīng)28歲,但是一直沒什么作為。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東弄弄西瞧瞧,沒一件事情干成過,拉著低一級的師弟——薄安,薄安又機緣巧合碰到了之前在學(xué)校小劇場里演戲的管碩,可其實薄安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做,可能只是騷動的青春在作祟。
“我們在大陸,其實也沒有幾個機會,那些商演都跑吐了,沒幾個好臉,我和薄安商量著要不解散吧,你在這兒發(fā)展,我們回大陸去了。”
王一秋的笑有些苦澀和尷尬,承認自己不行,尤其是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這簡直太難了。
薄安停了停,看看屋子,把王一秋的話接上:“你就好好拍戲,秋哥準(zhǔn)備開個酒吧,我就下海了!”
薄安抽了口煙,星火點起,這次沒避著管碩,管碩聽著,慢慢放下筷子,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你也別難受,現(xiàn)在就你發(fā)達了,但是咱們都不是那壞心眼的,不嫉妒?!?p> 煙霧從薄安的嘴里呼出,有點像烏云,籠罩著這個壓抑的氣氛。
“碩,”王一秋看著管碩,“我們倆比你大兩歲去,看的出你是個講義氣的,平時啥事都為咱考慮,但是實在不行,這么撐下去也沒什么意義?!?p> 香港和內(nèi)地在這一時期出了很多音樂人,組合越來越少,獨樹一幟的唱法更多了,在這種高壓狀態(tài)下,他們這個打著“原創(chuàng)”風(fēng)格的組合很難再次做出好東西。
三十歲就像個烏云壓在他們頭上,久久不能散。
管碩想了想,幾次要說出去的話又在喉嚨邊收回去,他知道在幾首KTV伴唱視頻里出現(xiàn)并不是成就,蔣駿片子結(jié)尾的出現(xiàn)是迎合成家安出道的場景,但那個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不代表現(xiàn)在。
自從蔣駿導(dǎo)演那部戲的幾個近景之后,“紫金臺風(fēng)”除了接到幾個商演,有點前途的,只有那個在劇場大膽自薦的管碩。
“不管我以后火不火,賺不賺錢,咱們還是兄弟?!?p> 薄安眼眶濕了,管碩總是能刺激到他的淚腺:“你火了,我們就跑回來跟你混。”
這個夜晚打趣之下度過,他們商量好了,地下室留給管碩,他們倆過幾天就離開香港,王一秋準(zhǔn)備回家鄉(xiāng)弄個音樂酒館,在那邊也有一點人脈,薄安要去浙江做生意,影片投資對于他來說比唱歌能容易一些。
“你啥時候才能火啊……”王一秋喝多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問管碩。
管碩兩眼無神,睡著了,朦朧之中給自己上了個鬧鐘,明早八點。
火耳丹
難道要單機……還是字數(shù)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