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中邪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陸期瓷忙于學習和劇組的事。好吧,劇組的事不用她操心,主要是為了接近林清淺。因為她身邊有個不確定因素的存在,所以不能像對待邢夢蕓那樣對待她,直接獲得想要的信息。
這天下午她正準備回宿舍,路遇了顧衍,她下意識就想躲開,但顧衍的狀態(tài)有點兒奇怪。
顧衍一步步逼近陸期瓷,眼睛里帶著猩紅的血色,仿佛在宣告他的勢在必得。
眼看著顧衍越來越靠近,陸期瓷一時不知該怎么處理,拋開他對她變態(tài)的占有欲,他人不錯。他這么奇奇怪怪的,要是她就把人丟在這里也不太好。不知道平常跟他多少是在一塊兒的杜霄跑哪去了?
可顧衍不知陸期瓷心里的隱忍,依舊靠近,近乎偏執(zhí),讓陸期瓷厭惡,也致使她怕她的偏執(zhí)讓季笙厭惡。
顧衍這瘋狂的模樣讓陸期瓷仿佛看見了未來的自己,大概也會變成這種偏執(zhí)的模樣。
現(xiàn)在讓她猶豫不決的不僅僅是她怕他厭惡她,也有不知道自己是該待到他一抔黃土還是和他追求長生之道。她自己是傾向于后者的,可這似乎也是她偏執(zhí)的體現(xiàn)。她不能代替季笙做決定。
現(xiàn)在她有多討厭顧衍的靠近,就有多怕季笙的季笙反感她?;蛘哒f未來的某一天,他變了,他會討厭這樣的她了。
或者說在未來漫長的日子里,萬一有一天她變了,她和季笙又該如何相處?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季笙。她不知道她的想法會是無用的胡思亂想,還是將一語成讖的預言。
顧衍趁著她失魂落魄,進一步壓進:“阿瓷,我真的,好喜歡你。雖然你喜歡季笙,但他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不是嗎?如果你現(xiàn)在不能放下他,沒關系,我可以等著你慢慢放下?!?p> 他陷入了自己瘋狂迷戀的魔怔,沒發(fā)現(xiàn)陸期瓷整個人都徹底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是心魔。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請你不要拒絕我,我會比他更好地對你?!鳖櫻芤贿呅跣踹哆断肽罹o箍咒一樣的念叨著,一邊向陸期瓷伸開了雙手。
顧衍眼見要抱到陸期瓷了,卻被一股古怪而不可抗力的巨力彈開。那一瞬間,陸期瓷釋放的殺意碾過顧衍的身體,讓他一時間動彈不得。
被杜霄攔著的季笙也終于趕了過來。
杜霄正在飛奔的季笙后,暗自納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
老顧突然喜歡上陸女神,還可以理解。喜歡嘛,本來就是一件不能以常人思維理解的事。但問題是,為什么今天老顧突然想起來要引開季笙去表白?難道季笙不在,就能改變陸期瓷喜歡季笙的事實嗎?
而且,老顧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奇怪了,就跟著了魔似的。陸期瓷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兒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這種反應看起來有點兒像那什么應激綜合癥。
而季笙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預感似的,不顧阻攔,一定要趕到這邊。
哎,神的世界,他這種凡人真不懂。他太難了,還得跑腿。
季笙跑到她面前時,還有些氣喘吁吁。他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陸期瓷整個人似乎都失了魂。她行尸走肉般走到季笙面前,飄渺地喚了聲:“季笙?!?p> 季笙立刻回答:“我在?!?p> 然后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多沉默呢?杜霄都快以為這是靜止的畫面了。
要不是風還在吹,鳥還在叫,樹還在搖晃,偶爾還會傳來人們的交談聲。
陸期瓷又喊了聲:“季笙?!?p> 這一聲呼喊,似乎道盡了心中所有的壓抑和委屈。
季笙緩緩吐出口濁氣,依舊回答:“我在。”
她說:“季笙,你讓我一個人冷靜會兒吧。”說完她閉了會兒眼睛,怕眼淚流下來。
其實有時候她真想直接問問季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愿不愿意接受她的偏執(zhí)。但她又害怕他撒謊。
季笙愣了愣,沉默了好久。陸期瓷也依舊沉默著。
季笙說不上自己心里到底有多痛。他好怕冷靜著冷靜著,她的一顆火熱赤誠的心也涼了。他好怕她的心以后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可所有的擔心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只是一如她平常面對他的乖巧模樣,笑了笑:“好,我等你?!?p> 陸期瓷緩緩吐出一口氣,扭頭離開。
季笙還是像上學期結尾那段時間那樣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后,以為她沒有發(fā)現(xiàn)。
陸期瓷知道,她全知道。她的心抽痛著,可她不敢回頭。
終于,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她恨顧衍,好不容易她準備好了,顧衍卻破壞了她所有的準備,她更恨自己,懦弱,無能。
每次她努力想要邁出她的保護殼時,總有東西要將她打回去,她為什么這么懦弱?難道她和季笙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她為什么要這么懦弱?
天空瞬間變成了烏壓壓的顏色,像是她在宣泄著情緒,一點也不快樂。
……
陸期瓷一離開,顧衍就脫力地跌在地上,杜霄這才回過神去扶他。
沒想到換來的是顧衍一臉茫然地發(fā)問:“老杜,我怎么在這里?嘶……”
“你今天興沖沖的過來拉著我去攔住季笙,說你要去表白,現(xiàn)在被拒絕了,你還突然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會是中邪了吧?”杜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過河拆橋”的男人。
顧衍皺眉,揉了揉有些發(fā)痛的額頭,感覺全身像被卡車碾壓了一般,著實不是什么好的體驗:“我嗎?”
他還是知道情感這種事情要循序漸進的,怎么可能突發(fā)奇想還攔住季笙要來表白?頂多就是和陸期瓷獻殷勤,多噓寒問暖一些。
這四人各忙各的誰都沒有注意到邢夢蕓躲在不遠處的角落。
而馮文也在教學樓透過窗戶觀測著。看著陸期瓷在前面,季笙在后面遠遠地觀望,他微微一笑。至少上一輩子,季笙是在大四才追到陸期瓷的。那么,這輩子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