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已經死了!”頓提紅衣主教面帶微笑,看著來自饕餮城轉播的畫面道:“這下,我的孩子該徹底安息了吧!”
“那你說他會不會轉化成惡靈?”莫比丘問道,他是彼得教堂的白衣主教,曾經目睹并參與過教堂的惡性事件。
“你的意思是他會不會在之后報復我們對吧?”頓提眉頭一挑,看著那道誠心禱告的身影,道:“應該不會,他不具備這樣的能力?!?p> “即使他能突破際限,成為惡靈,那么我們身在教堂,也可以凈化他。”頓提紅衣主教自信地說道:“不過,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這些孩子墮入邪途?!?p> “主教,索德爾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穆席勒執(zhí)事匆忙趕到主教殿,問道:“索德爾所謂的拜教堂所賜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很認真地向他們傳達教堂的理念的……他這樣讓我太傷心了?!?p> “穆席勒,你做的對,繼續(xù)加油就是,不要理會一個已經擁抱地獄的惡靈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鳖D提走過來,直視著穆席勒的眼睛道:“你所應該做的,應當是加倍努力,來扭轉孩子們的心靈,關于索德爾的事,無需再提了!”
紅衣主教頓提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將穆席勒執(zhí)事轟了出去,但是穆席勒知道,他并沒有從主教那里獲得完美的答案,而且白衣主教莫比丘為何也在這里,他的臉色有些奇怪。
穆席勒對于每個孩子的感情都很深,他認為教堂的孩子們是上天賜給他的精靈,他有義務將這些精靈們塑造成忠于主,忠于神圣,忠于內心的虔誠教徒。
然而,伊麗莎白在十幾年前做的事情,還是在他內心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極端,總能讓人印象深刻。
尸體是他處理的。
即使到死,伊麗莎白都保持著一個動作,雙手抱拳,抵住額心。
在穆席勒看來,這是自己教育的失職。
因為,伊麗莎白這樣純潔的女孩為何會選擇這種愚蠢的做法?
更令他失落的是:
幾天之后,伊麗莎白最好的玩伴索德爾的出逃。
這樣一個感性的老師在接連被如此傷害之后,陷入了一段自我懷疑的時光。
如今,塵封的記憶再次被打開,穆席勒眼角的皺紋告訴他世界或許并不像書中的理想國度那樣,人與人,心中都有私欲。
在生命即將進入秋風、落葉的階段,穆席勒抬頭望向彼得教堂的塔頂,眼前閃過一道倩影,“是時候介入調查那件事了!必須給逝者一個安息的理由。”
而在學生市場外邊,奇妙博士有些不理解這個神經質的殺人犯,制造了那么多起案件,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都罄竹難書,也許罪孽會逐漸積累,直到壓垮內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讓人在死亡里去尋求解脫吧!
“不過,你注定下地獄!”博士輕喃道,在他看來這樣的人倘若能升到天堂,這是對導人向善的理念最大的侮辱。
“我一如既往地向往地獄?!憋L吹過,帶著這樣一則訊息。
“啊~”黛西則是看到盜賊諾曼德的微物質操控技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看見刀口血紅流出,黛西不敢去看了。
我們都知道,死亡的一瞬間。
尤其是這種刀傷。
體內的血液一瞬間的大規(guī)模向外,會破壞身體之內的平衡。
從血液在人體中承擔的作用來講,它可以供氧、搬用雜質等等,所以,血液流失過多不可避免地會帶來身體器官的衰竭。
而身體內一條條神經元又會把這種絕望的信號傳來,讓你看到一生的影像和最深的執(zhí)念。
所謂憶苦思甜,大概就是如此。
不過這就如同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般,所有甜甜的幻想都不過是凍死前最后的絕響而已,沒有什么參考的意義。
諾曼德死了,大量的血紅汩汩流淌,他的渾身抽搐,足足像個小丑,但是他的雙手卻依舊抵在額心。
他的愿望很簡單,不是擁抱神圣,而是再次見到伊麗莎白。
“警長,這?”列雷登有些不解地看向諾曼德。
實際上,警長也同樣不解,從諾曼德之前做的事情來看,這個人的心理素質簡直強大到一個無與倫比的程度,然而,即使如此,他依舊在陷入重重包圍之后,選擇了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覺得這有些不科學,畢竟諾曼德有過從層層的包圍當中逃出去的經歷,而那次也是開了三級禁錮,只不過是其他城池而已。
這般想著,警長將目光放在了奇妙博士身上,他記得,那盜賊向奇妙博士攻擊的時候,博士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么話,之后那盜賊就奔潰了。
“將他的尸首裝起來!”警長走向奇妙博士,對于盜賊的情況不再看,沒有留下活口固然是他的責任,然而一個人想要自*,可不是自己能夠阻止的。
“你好,趙長生!”警長伸出手,打量著諾曼德之前追擊的兩位。
“你好,奇妙博士,話說,這里在直播嗎?”奇妙博士從身份芯片中的一些平臺瀏覽到關于這里的視頻,他好奇問道。
“當然了,民眾有知情權。”趙長生道。
“可是,這樣對小孩子的心理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您可真會開玩笑,國家的網絡安全平臺將十七歲以下的孩子能看到的內容都做了識別,這些東西根本發(fā)不出去。”趙長生看著奇妙博士,不理解他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話。
不過,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趙長生問道:“你和盜賊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為什么他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告訴他,金【x】學院就算是這次招收不到學生,也不會要他的,可能他因此奔潰了吧!”奇妙博士趁機打了一波廣告。
“您的意思是?”
“警長先生,您別看我身手矯健,但是實際上我是饕餮城金【x】學院的副校長,在之前,我們對諾曼德進行了德、智、體、美的測試,我發(fā)現他并不符合金【x】學院的教學理念,因此將他拒之門外,誰想他竟然有報復心理,竟然對著我和我的助理來了一次可怕的刺殺?!?p> “幸虧有城市之光的幫忙,我們才能安然無恙地在這里發(fā)言,感謝警長的指揮和警員們的付出。”
博士三言兩語間,諾曼德成為了一名因為不滿招生而施展刺殺的惡徒。
不過,這正是趙長生想要的結果。
身在教育行業(yè),腦袋里的想法就是多。
“城市之光”,這個名字不錯!
不過在網絡上,奇妙博士很快引起了軒然大波,關于他的話里的金【x】學院的建設理念,一時引來了無數的討論,甚至還有人萬人血書求諾曼德之前的采訪。
當被剪輯的視頻發(fā)出來之后,大家為這樣的面試而感到不解?
參與采訪的奇妙博士和參加招聘的奇妙博士真的是同一個人?
“我不行了,這是什么鬼才,要背乘法口訣!”
“這個索德爾是誰?真的這么兇殘嗎?”
一時間,關于招聘和索德爾的話題不斷地攀升。
很快,一條據說是花大手筆查出來的關于索德爾的履歷被翻了出來。
索德爾一,男,梅森城人氏,幼年被父母送到彼得教堂學習,好友伊麗莎白,后因伊麗莎白死亡而消失。
索德爾二,男,虐童狂魔,來源地不詳,信息不詳,曾有人統(tǒng)計過其作案的次數,達到121起。
“這是在說彼得教堂的索德爾到2124年共殺害121位兒童嗎?”
“梅森城的警署是吃屎的嗎?”
“梅森城真的可憐!”
一時間輿論迅速轉變,梅森城又變得熱門起來,不過都是罵名,失職什么的。
“博士,為什么我覺得他好可憐!”黛西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對你造成實際的傷害吧!”奇妙博士回答道,“倘若他砍斷你一條胳膊,或者將那把匕首插入你這里,你或許就不覺得他值得可憐了!”
“他對我的心理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黛西不滿道。
“那你還可憐他?”奇妙博士嗤笑道:“是貓哭耗子呢,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都有吧!總之很復雜!”黛西認真地說道。
“那你哭吧!”奇妙博士說道,好歹你也經歷了一場大型的械斗,心里有什么就哭出來吧!
黛西聞言,真的開始小聲抽泣,接著便是如同潮水一般,循序漸進,逐漸地黛西哭泣的嗓門在整個招生處外邊響徹。
“……”奇妙博士有些無奈,調侃一句,怎么還當真了。
“博士,你說我好好做人,為什么會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當時,我好害怕!”
“別這樣說,你已經幸運很多了,至少你身邊有我,可以保護到你!”奇妙博士道:“而且,你這樣哭真的很難看,就算是哭也要保持微笑,好了,你快收拾一下心情,我們繼續(xù)去招生處招生吧,今天,至少也要招收到一個學生吧!”
“好的,sir!”黛西破涕為笑。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