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大陸,東域鹿泉帝國斬道山脈,蒼茫大山連綿不絕,其間千巖萬壑,云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
山中靈氣更是濃郁到了極致,一群群小鳥在叢林中嘰嘰喳喳鳴叫著不停,顯得格外熱鬧,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聲猛獸咆哮,震動山林,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不久之后小鳥嘰嘰聲才又漸漸響起。
此時在斬道山脈極深處,一座神秘山谷之中,隨著一聲驚天巨響,顯現(xiàn)出一個深邃幽暗的漩渦來。
同時一股滔天氣勢從中席卷而出直沖天際,強勁的氣流中夾著無數(shù)碎片雜物噴涌而出,此時一道紫色光芒隱蔽其中,隨著恐怖的沖擊力,飛向蒼穹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周邊鳥獸不明所以,驚慌之下,四處逃竄,約莫半個小時后,山谷內(nèi)旋渦逐漸縮小,最終消失不見,隨著氣息漸漸平穩(wěn),最終恢復(fù)一片安靜祥和。
當(dāng)無盡黑暗夜幕降臨之時,在斬道山脈外圍西北側(cè),此時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有一團(tuán)柔和的燭火被點亮。
那是一座小鎮(zhèn),名曰:“赤陽鎮(zhèn)”,赤陽鎮(zhèn)是鹿泉帝國靠近斬道山脈為數(shù)不多的小鎮(zhèn)之一,由于其地理位置,小鎮(zhèn)規(guī)模不顯,卻也歷經(jīng)千年風(fēng)雨。
離赤陽鎮(zhèn)入斬道山脈深約二百里,有一處陡峭山崖名曰“斷劍崖”,有兩人正拼命向峰崖方向急遁而來,看上去都是三十多歲年紀(jì),男子英俊不凡,女子容顏俏麗,不過此刻都是衣衫襤褸,身上更是傷痕累累。
后面卻有數(shù)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刃弓弩窮追不舍,男子一手緊拉女子,一手握著長劍向前疾馳,聽到后面追趕聲,眉宇之間盡是擔(dān)憂。
稍緩了一下氣息對女子說道:“雪妹,再加把勁,只要沖到斷劍崖的崖洞,便有機會逃脫”。
雪妹略顯緊張的回道:“云哥,放心,我能堅持”。
隨即后方傳來一陣“桀桀”怪笑聲,黑衣蒙面人卻又追近不少,為首之人大聲喝道:“看還能逃多久,等下抓到,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哥氣息不穩(wěn),急聲道:“我夫婦二人儲物袋已交爾等,又何必趕盡殺絕?”
為首蒙面人冷哼一聲,不再答話,手一揮,數(shù)道弩箭“嗖嗖”射出,破空之聲極為刺耳。
前方二人剛奔至斷劍崖邊,距離崖洞也不過二十多米,感受到后方箭氣襲來,急忙回身格擋,一陣火星四射,弩箭紛紛被擊飛。
然其中卻有數(shù)枚細(xì)小飛針尾隨其后,在夜色的掩蓋下悄然而至。
一聲悶哼傳出,云哥明顯感覺雪妹速度慢了下來,幾欲跌倒,氣息也虛浮起來,趕緊一把扶住,關(guān)切的問道:“雪妹,堅持???我們就要到了”。
雪妹虛弱的道:“云哥,我中了飛針......有毒,放開我,你快逃.......”
說完便向前撲倒,云哥連忙抱住。
雪妹強撐著身體,想將云哥推開,急促的喊道:“云哥,快走,別管我了,還有童兒,快啊.......”。
只是就這一耽誤,數(shù)名蒙面人已追至近前。
云哥抱著雪妹連退數(shù)步,卻已是懸崖邊。
云哥對著雪妹凄然一笑道:“悔恨當(dāng)初沒聽你之勸,早早離開,如今既然逃不了,哪便死在一起吧”。
雪妹似乎也放松下來,眼睛里一道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似有不甘,亦有不舍。
云哥見狀悲慟之極,仰天長嘯:“賊子,受死吧!”
長劍揮出,真氣猛然激蕩開來,化為一道刃芒,向數(shù)名黑衣蒙面人橫掃而出,同時長劍回轉(zhuǎn)脫手射向為首蒙面人,眾人急忙格擋間,云哥抱起雪妹縱身躍起,向黑暗深淵急墜而去。
赤陽鎮(zhèn),鎮(zhèn)中蘇家家族內(nèi),一處偏僻的四合院住處里,此時雖然燈火明亮,卻是冷清異常,更不用說炊煙裊裊。
堂中有一位十三歲青衣少年,清秀俊朗,名叫蘇小童。正促頰呆坐在一張八角桌前,這次父母已出門三天了,算算時間,往常這個時候早就歸來。
蘇小童心里有點隱隱不安,正在此時忽聽院子外有腳步聲,心中一喜,知道肯定是父母回來,急忙上前開門。
門開處,一群人已經(jīng)走進(jìn)院中,為首之人赫然是蘇家家主之子蘇威,旁邊跟著是家族太上長老之親孫蘇坤。
后面一幫都是這二人的狗腿子,平時欺負(fù)良善無惡不作,蘇小童見到都要繞開道走,哪想到這群閻王會找上門來,在之前是絕無僅有的事。
蘇小童愣神間,蘇威肥胖的身軀幾乎是滾動上前飛起一腳踹向其胸口,開脈境七層的勁力噴發(fā),蘇小童直接向后飛去。
“轟隆”一聲響,砸在堂中八角桌上,頓時四分五裂,狼藉一片。
蘇威和蘇坤這才昂首入內(nèi),早已有人將凳子在堂上方擺好,二人坐定后。
蘇威略帶喘息的說道:“把蘇小童押過來”。
有兩名臉色不善的蘇家少年躬身答應(yīng),上前將蘇小童從殘木堆中拖了過來。
蘇小童嘴角溢血,胸中更是氣血翻涌,顯然已受了內(nèi)傷,好在父母一直用各種兇獸血液給自己煉體,也還抗的住。
蘇威望著趴在地上的蘇小童冷冷的道:“你膽子不小啊,敢去偷看心楠師妹洗澡,你不知道心楠師妹是要嫁給我蘇威的嗎?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蘇小童有點懵,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跡說道:“我最近并未出門,也沒去找過蘇心楠師姐,如何偷看她洗澡?”
蘇威胖臉一沉,語氣不善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你說說,你一個連開脈境都不是的廢物,我誣陷你有何意義?”
蘇小童頓時啞然,心想你追求心楠師姐不成,卻來遷怒自己,還想毀人家清白,真是卑鄙無恥,但這話哪里敢說。
只得小心翼翼的回道:“我確實不曾偷看心楠師姐洗澡,這其間肯定有誤會”。
“我呸,裝傻不肯招是吧,那就給我掌嘴,打到招了為止吧”,蘇威啐了一口,臉色狠厲的說道。隨即一擺手。
幾名蘇家少年,架起蘇小童,揚起蒲扇大的手掌,便是左右開弓,對準(zhǔn)蘇小童俊秀臉龐,狠狠就是一頓猛抽,直打的臉都有些變形,滿嘴吐血。
蘇威見狀哈哈一笑,惋惜的說道:“哎呀,快放開他,這是誰啊,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這還是大帥哥蘇小童嗎?誰讓你們下這么重的手了?”
眾人一呆,盡皆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蘇坤懶洋洋從座位上站起,小綠豆眼滴溜溜亂轉(zhuǎn),瘦長的臉龐陰騭無比,毫無征兆,猛的一腳踢向蘇小童腰肋,“轟咚”一聲,雖沒使出全力,蘇小童又重新飛回剛才殘木堆中,砸的木板一聲巨響。
更夾雜幾道肋骨被踢斷的聲音,蘇坤聽見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以為這小子骨頭很硬,沒想到我輕輕一腳,就差點將他搞殘廢了,無趣,無趣啊”。
眾人都被蘇坤搞的一愣,反應(yīng)過來,頓時紛紛稱贊:“坤哥威武!坤哥霸氣!坤哥最近腿功大漲將無敵于天下.......”
蘇小童只覺得胸肋處巨疼傳來,幾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頓時將脖子上掛的一只小鈴鐺染成血紅一片,小鈴鐺只是微微一震便將其上血液吸收殆盡。
此時皆在稱贊蘇坤,無人理會蘇小童,不過就算注意到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細(xì)微變化。
蘇威咳嗽一聲,正色說道:“今天來也該辦正事了,蘇小童,你也不用裝死,偷盜我父親的寶物,藏在了何處,快說?”
蘇小童模模糊糊只聽見寶物二字,感覺頭脹欲裂,臉上一片麻木,別說動嘴巴,就是發(fā)出一點聲音也是千難萬難。
“呵呵,好,蘇小童,這次算你識相,既然默認(rèn)盜取了寶物,哪就拿出來吧?”蘇威說完,假裝略一沉吟,繼續(xù)說道:“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會交出來,蘇悟能,帶人搜查”。
眾人應(yīng)諾,開始向四合院各房間查找起來,半個小時后,眾人退回。
蘇威一見便知并無所獲,對蘇悟能說道:“來,將它放到院中去吧”,蘇威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獸,小獸全身藍(lán)毛光亮,烏黑大眼極其乖巧。
蘇悟能將小獸放在院子中,不一會小獸開始東聞聞西嗅嗅,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后,便向大堂方向,搖搖晃晃走來,直奔一個角落而去。
眾人驚呼,蘇威更是大喜道:“看來有戲,我父親的寶物要有下落了”。
小獸來到墻根,便開始用鼻子拱墻,蘇坤嘿嘿一笑,說道:“威哥,看樣子?xùn)|西就在墻根處,我們趕緊挖吧?”
“先不急,再看看”,蘇威知道這小獸反應(yīng)有點慢,果然,不一會,小獸前爪扒向墻面,立起身來,同時鼻子不停向空中嗅著什么。
蘇威眉毛一棱,看向房頂,冷冷一笑道:“原來藏在房頂上,上去將東西取下來”,說完過去提起小獸塞入懷里。
幾人應(yīng)聲而上,有搭凳子往上爬的,有從外面上房頂?shù)?,不一會,堂屋上空一片星光燦爛,竟是將房頂拆了大半。
只聽蘇悟能突然大聲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夾墻里”。
隨著簌簌聲、嘩啦啦的泥土砸落聲,蘇悟能身形矯健,從梁上一躍而下,將一只布包交給蘇威,蘇威拿到布包先是一喜,不過很快便喝道:“快,都退出去,房頂要塌了,把蘇小童也拉出去”。
眾人剛剛退出大堂,一陣“咔嚓”聲,“蓬蓬”聲,不絕于耳,房頂連同一面墻壁,徹底坍塌下來,頓時塵土飛揚,煙罩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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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錢坤
新人一枚,唯努力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