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閹了墨念
說實話,暮槿昔在聽到長青說大魔頭快不行了,她還挺開心的。
可等她真的到了晉王府。
真的看到臉色煞白的大魔頭。
她想起的卻是那日亭苑中抱著小白狗,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傻大個。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
暮槿昔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伸出的手都在顫抖,她拍了拍傻大個的肩頭。
“墨念!墨念!你聽得見我說話嗎?聽得見就點點頭!”
然后回應她的只有墨念蒼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眼。
他嘴里念念有詞:“團團,原諒我,團團!”
一旁的暮槿昔也沒做多想,她只能先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為墨念做全身檢查。
他的身體損耗極大,又加之毒素未曾排清,病情更是急轉直下。
“這混蛋!是不要命了嗎?”
傻大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他練功分心留下的,他幾天幾夜沒合眼又不進食,這具外強中干的身體直接被壓垮了。
暮槿昔趕緊為他經(jīng)靜脈輸入營養(yǎng)液,這個過程很漫長。
墨念的臉色慢慢好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突然睜開了眼。
當他看到暮槿昔時,他的眼中滿是愧疚之情:“我這種人,你不該救?!?p> 很明顯墨念不想配合治療,這相當于踩了暮槿昔的狐貍尾巴。
“它”齜牙咧嘴著,義正言辭道:“你的命是南轅國的,是黎明百姓的,我不允許你有事!”
躺在床上的墨念劍眉微蹙,可眸中卻含著笑意,他開口道:“不,我的命是你救的……”
我,就是你的。
可他還是無法說出口,因為他自己都不清楚心中的人是誰。
可暮槿昔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自嘲道:“是因為那個'團團'嗎?”
她的聲音很小,她都不知該以什么樣的身份說出口。
救命恩人?未婚妻?還是掛名的王妃?
她沒有忘,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的。
“你、你若是有心上人,我愿意、我愿意退婚。”
她以為自己能將決絕的話說得很漂亮,事實上她的話語中帶著埋怨還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其實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墨念就恨不得將心都掏給她。
那顆鮮紅的、跳動的心臟裝得全部都是她。
“并非如此,你聽我……”墨念一時血涌心頭,雙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你這家伙!”暮槿昔趕緊沖過去扶他躺下,低聲咒罵道,“你死了就省事了!”
嘴上這么說,暮槿昔還是為他攏緊被角。
至于那個“團團”,等他醒了再和他算賬!
暮槿昔殊不知那天酒醉抱著墨念的是她,撒潑的也是她,無理地讓人娶她還不準納妾的也是她。
可她酒醒了,便將這些忘的一干二凈。
她轉身退出了寢殿,與長青故作輕松道:“放心好了,閻王都不敢收他!”
長青松了一口氣,又聽到暮槿昔好像無意問了一句。
“'團團'是誰?”
這四個字如羽毛般不輕不重,可在長青的耳里便是泰山壓頂。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說道:“屬下一直跟隨王爺左右,卻從未見過爺口中的女子。”
王妃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暮槿昔顯然不是好糊弄的,她怒極反笑道:“那你家爺口中的這個女子是什么樣的?”
她倒要看看誰敢和她搶男人!
暮槿昔顯然忘了,就在前不久她還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墨念。
“這、這,爺說承諾了娶那個女子而且永不納妾。”長青恨不得跪下來回話。
他實在沒想到,從前看似薄情寡性的主子,中了毒后一下子喜歡了兩個女人。
難道爺中的情毒?
長青還在思索,就被突然響起的瓷器碎開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暮槿昔一怒之下將手里的茶盞丟了出去,向來冷靜自持的她竟然失控了。
“祁樂!”暮槿昔蹭地站了起來,大有一副要殺人全家的姿勢,“把賜婚的圣旨給我燒了!”
“主子,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p> “說說又不犯法!”
暮槿昔一聽就慫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可是想想她還是覺得不解氣,冷著臉說道:“我去閹了他,我會照顧好他下半輩子的。”
話音剛落,包括長青在內(nèi)的輯影堂眾人跪在了暮槿昔面前。
“請主子三思!”
要一般人敢這么說早就身首異處了,可這人偏偏是王妃。
這可怎么是好?
這時姍姍來遲的千塵明顯是來替他們解圍的,他依舊一襲白衣、一把折扇,扇面所畫得世外桃源與之相得益彰。
暮槿昔卻在心中腹誹他一屆花魁偏偏一身書生氣息,真是妖孽!
“暮姑娘,輯如魅的人不分晝夜地跟在晉王身邊,你何不問問他們?”千塵合上紙扇,盡顯花魁的魅力,話語輕柔似春日細雨、冬日旭陽,讓人無法拒絕。
被點名的輯如魅比誰都著急,趕緊回道:“小主子,爺從未與別的女子有這般承諾?!?p> “笑話!”暮槿昔反問道,“他偷吃會讓你們看到?”
……
確實,主子不讓跟著,他們可不敢自作主張。
“還是把他閹了比較靠譜。”暮槿昔說著轉身就要進殿。
她一轉頭就看到那個渾身陰氣的輯如魑,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可后者和沒事人兒一樣,并沒有要讓路的打算。
這時,長青突然想起什么來,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
眾人看向他,祁樂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一雙杏眼瞪著他。
“快說??!”
再不說晉王就要絕后了。
“就是那天中秋家宴,主子忙著鼠疫的事,身旁無人的時候他與小的提過一句,爺說……”
長青,你知道嗎?團團今天讓我娶她。她讓我娶她,我答應了,我只娶她一個人,她馬上就能嫁給我了。
長青當時忙著安排輯影堂的人,根本就沒仔細聽。
他當時想著,這帝尊都賜婚了,哪有答不答應這一說。
只覺得自家爺是開心傻了。
“今日屬下一想,王妃那天酒醉出去了一會兒,爺馬上就跟了過去,也不許咱們跟著!”長青越說越激動,他一抬頭卻看見暮槿昔正盯著自己。
那眼神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胡說八道!”暮槿昔側過身捂著漲紅的臉,匆忙辯解道:“我怎么可能讓那大魔頭娶我?再瞎說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p> 只有祁樂清楚的知道,她家昔昔這是害羞了。
畢竟她從不記得自己酒醉后做的事,長青說得顯然是事實。
這次真是鬧了個大烏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