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應小樓,見過夫人?!毙枪笆止硎┝艘欢Y,也不等夫人說免禮,自己便直起了身,笑盈盈地望著她。
夫人見她容貌平常,當下心便寬了不少。讓丫鬟給她看座,上茶。
小樓道了聲謝,坐下來,開始打量起這個原本要給自己下馬威的夫人。
只見她珠圍翠繞,渾身穿戴頗為貴氣,容貌秀麗,看得出年輕時必是個美人,難怪那魏風能長成如今這般俊美之姿,想來都是這位魏夫人的功勞了。
丫鬟給小樓端來了茶,她拿起來吹了吹,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想著,就是不知這位夫人是不是也和她兒子一樣,性烈如火。
“姑娘的神通,我已聽聞了?!狈蛉讼乳_了口,“下人們自作主張,驚擾了姑娘,還望海涵?!?p> 小樓聽了客氣地答道:“哪里哪里,在下聽嬤嬤說了,這可是夫人的一番美意呀,在下不甚榮幸?!?p> 夫人聽她這么說,老臉一紅。但是想著自己怎么也是長輩,還能被這小丫頭給取笑了不成?
于是端起主母的架子,緩緩開口:“聽聞姑娘昨夜被將軍安置在歲華院,可還住得慣?”
“在下凌晨方睡,還未來得及好好體驗,就來見了夫人。若是能休息的時間再長些,想來將軍府如此規(guī)格,肯定是住得慣的。”
夫人見她明里暗里都擠兌自己,不免心中有些生氣。
看她散著發(fā)隨隨便便就來見了自己,想也是個沒規(guī)矩的丫頭,若是真被她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迷住了兒子,那往后自己在這京都還有何顏面?
說起這位夫人,其實她自己原本也只不過是東陵鄉(xiāng)間的普通婦人,只因生了魏風,后來被王爺安排來了京都。
又因為魏風被授了驃騎大將軍,她也子憑母貴,在京都有了些身份,貴族夫人小姐們也對她高看一眼。
正因如此,她在京都多年,現(xiàn)今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出身。竟同王城那些仗勢欺人的俗婦一般,看輕了小樓。
之前丫鬟們雖告知了她,小樓是會法術(shù)的,但是她以為這丫頭看上去平平無奇,能被魏風帶回府,單獨安置在一處院中,那必是因為她用旁門左道迷住了自家兒子,什么神通,都是誆人的。
所以她一改之前還算客氣的態(tài)度,正言厲色道:“好一個不知來歷的野丫頭,看你這般披頭散發(fā),還三番兩次言語頂撞于我,你以為有將軍替你撐腰,就能如你所愿做了這里的主子嗎?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們將軍府的規(guī)矩!來人!給我拉下去重責三十杖!”
小樓腹誹,真是有什么樣的老娘,就有什么樣的兒子,果然魏風那臭脾氣都是像得你!如今不給你瞧瞧老子的厲害,枉費了老子活得九百年啊!
只見小樓朝著夫人淺淺一笑,抬起右手,輕輕一指,就把夫人給懸空拎了起來。
也不管此時屋里的丫鬟婆子們都嚇得花容失色,尤其是空中的夫人哇哇大叫著,害怕得臉色慘白,她一律當作看不見。
“夫人,您既已知我的神通,就該知道將軍帶我回來,必是有用處的不是?”小樓背著手,慢悠悠地帶著懸浮空中的夫人往門外走。
“我看如今正是草長鶯飛好時節(jié),夫人既然是將軍府的長輩,年紀大了些,心竅必是有些糊涂了。
我這個做屬下的,怎么也該替將軍盡盡孝道,這就帶夫人去花園看看大好春光,擔保您能心開目明,再不會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