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吾。
程月錦又細細搜查了和空峰、和清峰,并無異常。
想到她在范熯床下發(fā)現(xiàn)的石頭。
不禁覺得,謹慎如她,這是否也太順利了?
只有小心謹慎,做什么事才不會留下把柄。
這是師父從小就教導她的。
可那范熯,從這三次的相遇來看,他明明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到底是不是他呢?
程月錦一路沉思,不想卻是來到了自己的院落。
她抬腳準備進去,卻聽得一聲:“小錦!”
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程月錦的師父莫潛。
莫潛急急趕來,正巧在這兒碰見了她。
不由得放慢了些腳步,走到她的面前。
夕陽的余暉為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和緩,不經意的從容。
“可有結果?”
一開口便是直問她結果。
卻不像平日里師父處理正事的時候,拖拖沓沓的樣子。
也與他緩步走來的從容相悖。
師父現(xiàn)下最關心的不正是此事的進展么。
關系甚大,也包括她的安危在內。
“我在雜役處一弟子的居所內發(fā)現(xiàn)了此物。一眼看過去,不似尋常東西。想請師父為月錦看一看?!?p> 程月錦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塊石頭,遞給莫潛。
莫潛瞬時臉色凝重,又帶著幾分詫異。
一探查便直接找到了對象。
難道真如元華老祖所說,此事是因她而起?
“這是極品魔石。不過,里面已經沒有魔力了?!?p> 莫潛的語氣波瀾不驚。
但是他的心里藏了許多的事,那雙眸子漆黑得不見底。
魔石之事就如落入水面的葉子,好似沒有什么漣漪。
實則是一石驚天浪。
能用的起極品魔石的,定然不是等閑之輩。
怎會叫人,如此輕易的發(fā)現(xiàn)了馬腳?
莫非是過于自信了?
莫潛壓下心中的重重疑慮,他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弟子。
“說吧?!?p> 他沉默了片刻,寥寥幾字便足以定下局勢。
得到了他的應允,程月錦這才婉婉道來。
“月錦見一雜役弟子舉止異常,刻意掩飾。與他交談幾句,便覺得甚是怪異。在探查雜役處時,在那雜役弟子的居所,發(fā)現(xiàn)了這個。這名雜役弟子似乎是新來的,他叫范熯。”
莫潛又是一愣,范熯?熯?
他好像想起了幾十年前,他給那個娃娃取名。
正是取得熯天熾地中的字,這個名字不常見,也蘊含著他的期望。
他希望那娃娃活得像火一樣熾熱,一樣肆意,一樣值得。
許是巧合,罷了。
造化弄人,那人都已經不在了。
莫潛沉吟道:“此事我亦會告知老祖,為確保萬無一失,增派執(zhí)法堂法部羅支弟子執(zhí)行此任務。想必你師兄片刻后就到。我先去正汝峰園居稟報元華老祖,你把這魔石給我吧?!?p> 他又頓了頓看著程月錦又說道:“小錦你先進去,此事定會有個結果的。”
程月錦點頭稱是。
繼而又說道:“師父,此事說到底還是并無萬全把握,只怕、萬一是,有人栽贓陷害呢?今晚子時月錦約了羅支的姜真人夜探和真峰。不若試上一試?若不是,那我們就是執(zhí)行任務,也可化被動為主動;若是,再來個內外包圍,定是不能叫他逃了?!?p> 莫潛聽到她的話,也不禁是忍不住贊嘆程月錦心思之縝密,聰慧如她。
此法方才算得上是萬全之法。
“此法甚好,你便傳訊于那姜黎說清楚了,讓清淺調動羅支精英。今夜便靜候在那雜役處外,想是魔修縱使手段詭測,也定叫他栽個跟頭。但是你不能去?!?p> 莫潛心中已有些許成算。不待程月錦出聲反駁。
這就接過程月錦遞給他的魔石,便向正汝峰園居行去,步履匆匆。
天黑了。
也是時候該清理清理宗吾了。
程月錦早已傳訊給了姜黎。
把發(fā)現(xiàn)還有自己的想法,莫潛的安排都說了一遍。
姜黎并沒有什么意見,簡潔如他,只回了她一個字——“好”。
這邊容清淺踏著暮色而來。
逆著余暉點點的光芒,也是溫柔至極。
程月錦接到了他的傳訊。
解開了禁制,他隨即就進到了院落里。
他見著了程月錦,也已然獲悉程月錦今天的搜查結果。
也是覺得詫異非常,又得知師妹的想法后。
只剩下了兩個字——驚艷。
以前倒是未曾知曉師妹的心思如此縝密,見解之深刻。
他笑了。
這五洲大地的修士形形色色,爭奪法寶、機緣,殘害同門,殺人如麻,各類事件舉之,只多不少。
心思縝密未嘗不好,本就應該小心、謹慎行事。
“師兄知曉了。今夜子時也會一同前去?!?p> 容清淺滿目之中都是從容,不見半分緊張之色。
“你不過筑基中期,仍要一同前往?”
程月錦黯然,那張清雅的臉龐頓時失色不少。
師兄還是不同意她一起去?
這個任務,一開始不就是交予她的嗎?
她也有責任追查到底,更何況,她更想親眼瞧瞧那范熯到底是何等人物。
對他的好奇像是濃濃的霧,無論怎么揮去,都散不掉。
用得上極品魔石的人,是他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愿。
容清淺接著勸道:“介時,在場的修士都是金丹,甚至是元嬰修為。你如今不過筑基,莫要前去,萬一成了人質?亦或是沒抓到,卻是打草驚蛇了。師父交代你的,你應當是清楚的很。只有探查,沒有抓這一個環(huán)節(jié)?!?p> 幾句話避輕就重,看似平淡的語氣。
倒是堵住了她要說的所有理由。
最后也只能認命。
“月錦明白?!?p> 看來還是得早日修成金丹,看他們還有什么理由。
是夜。
子時已至。
和真峰。
雜役處。
外圍暗中早已隱藏了不少執(zhí)法堂中的修士,靜靜等待著機會。
是與不是,成與不成,皆在今夜。
姜黎率先出手,先用金丹期的修士探探底。
來自金丹修士強大的神識集中在范熯的房間內,姜黎翻身進入雜役處弟子居所。
此刻范熯感覺到自己在被金丹修士窺視。
但因著他自封了魔力的緣故,應付起金丹修士的威壓也很是吃力,如針芒在背,壓力重重。
沒有心中一驚,惴惴不安。
他早已想到了今日的場景。
他從來不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他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不然,一個金丹修士對一個練氣期的雜役弟子出手,實在是說不過去。
本就是無所謂的事。
既然在這里呆不下去,那便不待了。
只是,對于程月錦。
他終究是上了心思,也有幾分好奇。
自信如他,按理說,他偽裝的也不差什么。
怎么會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想起程月錦的一言一行,心中冷哼,莫不是她?
真是了無意思。
他也并未深思,本座也倒是懶得在陪你們玩兒什么偽裝游戲了。
立刻便決定,解除魔力封印。
徒然間,屬于高階魔修的威壓釋放。
一身黑衣的范熯就立于眾人面前。
外圍的執(zhí)法堂精英,動了。
正汝峰上園居的兩位老祖,也動了。
莫潛掌教也是急匆匆地趕往和真峰。
那個魔修,至少得有元嬰修為。
姜黎上手便是最強的一劍,誰知卻被他輕松躲開。
這是屬于不同修為等級之間的壓制。
容清淺側身直直的看向范熯,心中隱隱有了一番猜測。
“姜黎退下,我來?!敝x宿輕聲一喝。
位列執(zhí)法堂法部羅支第四,正是總領密處的元嬰初期修士。
容清淺領著眾人,也出手了。
他右手持著仲新劍,出手便是劍招驚艷訣的第四式——翩若驚鴻。
兩人瞬間過了一招。
范熯以手擋劍,將魔力匯聚在手上,狠地一推。
容清淺便被震了出去,輕拭嘴角留下的血,眼中越發(fā)諱莫如深。
“魔君真是好興致,竟也肯到我們宗吾做雜役。不若去我們執(zhí)法堂的終身暗室呆上一呆?”
容清淺玩笑似的說出此話,他看到范熯輕哼一聲,眸中冷鋒畢露。
卻是沒聽到范熯的回應。
魔君?在場的執(zhí)法堂修士心中詫異更甚,恐懼亦是。
但大敵當前,絕不退縮。
他被執(zhí)法堂的修士圍成了一圈。他的眼光冰冷,像是一條毒蛇死盯著不放的感覺。
在場的各個修士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倒是被容清淺一語猜中了他的身份。
果然,莫潛真是教出了兩個好徒弟。不過,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范熯冷眼相看,并無向前纏斗之意。
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否則,等到那些老家伙們來了,他就定是不可能輕易逃走了。
此間聲響,早已驚動毫不知情的雜役弟子們。
一旁卻還有執(zhí)法堂的修士護著,引導疏散,所幸的是并未引起恐慌。
這些雜役弟子可有可無,范熯從來不曾看上眼過。
他可以安然而退,必然是做好了打算的,要不然怎的如此隨意。
范熯虛手一抓,黑色的大掌瞬間襲向謝宿,掌上帶毒。
又以修為最弱的弟子為突破口,他一掌便要了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命。
招招致命。
真不愧是殺人如麻的魔修。
眾人大咳,此等手法真是霸道至極。
可范熯根本就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用了一張九品的萬里速行符,順手放了兩個毒瘴彈.
就此消失在執(zhí)法堂眾修士的面前。
速度之快,根本就沒人得以看清。
謝宿用劍抵擋了那掌大部分的威力,可畢竟掌上淬毒,余威未消,到底也算是受了不小的傷,一咳咳出了血。
“莫怕,早已傳訊告知掌教、老祖,開山陣法那兒,也早有防備。我們快些追過去?!?p> 謝宿仍是出言,安撫軍心。
果然金丹后期的修為還是太低了么。
容清淺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周身的靈力震蕩.
“諸位,聽我號令。速速前去宗吾開山陣法處,定要攔住那殺人如麻的魔頭!”
“是!”
莫潛、元華和元初也都立刻前往開山陣法。
只不過,怕是沒有那九品的萬里速行符更快。
那畢竟是。
五洲僅有的一位九品符箓師制作的最高品階的萬里速行符。
今夜,注定不平凡。
寧十笑
今天我親愛的弟弟給我展示了他攢下的零花錢 我的天,一個十二周歲的初中生一塊、五角, 一天天攢下去,居然攢下了299.5 他是怎么忍住不花的?靈魂拷問?(堅持的真棒?。? 反正我是做不到…… 額の我還是沒有存稿這幾天有點兒忙 ?。ǘ际墙杩冢。。。? 今天的三千二是晚上碼的~碼完發(fā)布,關機睡覺。 晚安吶,祝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