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榕喝酒倒酒,越喝他便越覺得這酒喝的越不是滋味,不如那游人醉來的痛快。
燕舒嫻坐在他的對面,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一旁擺著那架長琴,依舊沉默。
終了,那酒壺里再也倒不出一杯酒來,梁書榕眉頭一挑,放下了酒壺。
“喵。”
這時,酒館的樓梯上傳來了一聲貓叫。
小七睡醒了,一蹦一蹦的從樓梯上跳了下來。
它環(huán)視了一番四周,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七的眼前一亮,立馬就跑了過去。
燕舒嫻扭頭望去,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她愣了愣,有些驚喜道:“是你啊小家伙?!?p> “喵?!?p> 小七跳到了燕舒嫻的身上,它聞了聞燕舒嫻身上的味道,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柜臺前的張銘見到這一幕,嘴角一抽,心里嘀咕著:“這女的又是誰……”
你這渣貓,到底在外面認識了多少漂亮姐姐。
梁書榕看了一眼燕舒嫻懷里的白貓,淡淡的說道:“你喜歡貍貓?”
燕舒嫻撫摸著小七的額頭,開口道:“也不是,只是這貓……它的眼睛很漂亮?!?p> 梁書榕看了一眼小七,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說到:“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這酒館掌柜養(yǎng)的?!?p> 他時常晚上來喝酒,也曾見過這白貓,只是不知道燕舒嫻為什么會認識這貓。
“嗚?!毙∑甙l(fā)出了呻吟聲,不得不說,漂亮姐姐的手法就是不張銘的要溫暖。
小七余光一瞟,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長琴,它的眼前一亮,站起身來走到了長琴旁。
“喵?!毙∑咛痤^看向燕舒嫻,用它的爪子指了指那長琴。
它要聽琴。
燕舒嫻委婉一笑,摸了摸小七的腦袋,說到:“今天沒空,下次彈給你聽,如何?”
“喵嗚,喵。”小七拍了拍長琴,它執(zhí)著著想要聽燕舒嫻彈琴,因為好聽。
不給它聽,它就鬧,總之就是要燕舒嫻彈給她聽。
“這白貓是在耍無賴?!绷簳牌沧煺f到。
燕舒嫻見小七這般模樣,一時間有些無可奈何。
這時張銘走了過來,一伸出手一把抓起了趴在燕舒嫻的琴上小七。
小七愣了愣,它只感覺自己好像被提起來了,扭過頭一看,這才看見黑著臉的張銘。
“喵?”小七沖張銘叫喚了一聲。
燕舒嫻抬頭看向了張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打擾了?!睆堛懩钸兑痪?,隨即便提著小七往柜臺走去。
“喵!!”小七張牙舞爪的,四根蹄子不停的扭動,它要逃離魔抓。
然而張銘根本就不理會它,抓著它就不放手了。
“噗?!毖嗍鎷挂姞钚Τ隽寺?,那白貓現在的樣子可真是可愛。
另一桌的顧青山見狀微微一笑,對玉玲瓏說到:“看吧,張兄終是忍不了了,小七怕是要被收拾了?!?p> 玉玲瓏朝柜臺的方向望去,只見小七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被張銘提在空中。
它似乎是放棄了反抗。
“也就只有張兄的貓這般,就喜歡討好你們這些漂亮的女子,我都沒見它找過我一下?!鳖櫱嗌狡沧煺f到。
“只是只貓而已,顧公子說笑了?!庇窳岘嚨馈?p> 顧青山聳了聳肩,說道:“我可沒說謊?!?p> 張兄的貓是啥德行他可清楚的很,拿張兄的話來說,小七就是只渣貓。
張銘坐在柜臺上,雙手提著小七,讓它懸在半空中,一人一貓對視著。
“可以啊你?!睆堛懣粗胫绾问帐八藕谩?p> “喵。”小七眼神堅定,就好像是寧死不屈一般。
張銘是真不知道這姑娘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七又沒去過別的地方,到底是從哪認識的。
“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張銘抖了抖小七,這家伙就是欠,真當自己不動手就無法無天了。
就在此時,酒館外走來一人。
張銘放下小七,看了過去,是個生面孔。
那人身穿紫袍,約莫弱冠之年。
一雙劍眉,鼻梁高挺,又有一雙明眸,腰間別著一柄長劍,劍柄上連接這著一串玉珠。
只見到他喉結輕輕一動。
頃刻間,男子原本顯得溫和的臉,卻是瞬間有著一股溫潤的味道散發(fā)出來。
但那種面孔之下,仿佛是一種刀鋒般的冰寒與凌冽的內心。
紫袍男子眼眼眸深邃,扭頭看向了一眼梁書榕。
梁書榕回望去,眉頭一皺,對坐的燕舒嫻見狀也警惕了起來。
顧青山與玉玲瓏看到這紫衣男子的那一刻皆是一愣。
“燕…北安……”
若說這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除了六大門派的行走之外,便只有那么幾個人,而眼前這紫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這人沒有江湖名號,只因為那燕山試劍之后,眾人在他名前加了二字,是為劍仙。
江湖第二位劍仙,燕北安。
燕北安六歲習文,熟讀兵法,十六歲以兵法入武,領悟殺伐之劍,十年苦讀兵法,在他領悟的那一刻,境界直逼宗師之境。
他領悟了自己的道,是為殺伐,是那兵書之中的千軍萬馬,鐵騎兵甲。
十六歲的玄境巔峰!
就算是江湖上的各大行走也沒有如此成就。
從一個從未習過武功的人到玄境巔峰,只用了一夜時間,從那之后,燕北安便開始了他的傳奇。
燕北安化名北玄,以易容之術入了那江湖第一殺手勢力——飛花臺。
不到半年時間,北玄成了飛花臺天字殺手,那半年里,他接下的任務皆是一劍封喉,未有敗績。
以他的底蘊足以晉升宗師之境,但他卻一直曾突破。
在飛花臺當殺手的日子過去了兩年,他逐漸厭倦了當殺手的日子。
劍客是孤獨的,燕北安也是如此。
那一日,他修書一封便消失了,那時起人們才知道,那天字殺手北玄,原來是燕北安。
后來有江湖人說起,說是在邊塞見過他。
那日黃沙滿天,燕北安一人一劍,屠北漠十余甲,隨即踏馬而去,留下的只有十余具尸體。
當他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是在燕山試劍臺上。
燕北安一人守擂,十余位成名劍客敗在他的手中。
這一守便是一天一夜。
那晚下起了大雪,他靜坐在擂臺之上,無人再敢上前試劍。
但最終,他沒能再站在那個擂臺上,因為當晚來了一個人。
那人叫做獨孤葉,天下第一劍客,也是唯一一個被冠以劍仙之名的劍客。
那一夜,大雪飄然,但當二人拔出劍的那一刻,滿天的雪花都消散了,世間仿佛安靜了。
那夜還在燕山之上的劍客有幸見識了那震懾天地的兩劍。
燕北安劍是殺伐,如千軍萬馬踏劍而來。
獨孤葉的劍卻是最為純粹的劍,這天下好像就只剩下了劍,風是劍,雪是劍,那一草一木似乎都是劍。
燕北安敗了,但在他敗了之后,卻看著劍仙獨孤葉,緩緩開口。
“天下第一,我不與你爭?!?p> “但那萬劍之首,必須是我燕北安?!?p> “我燕北安……”
“今日入宗師劍仙之境?。 ?p> 那一夜,燕北安說了一句話便入了宗師之境。
自劍仙獨孤葉后,江湖上終于出了第二位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