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晚真的親自登臺嗎?”
出了暗香樓的大門,楊祎馬上湊了過來。
“對啊。不然抓不住的。老爺子可謹慎了?!睆堨`夕停下腳步,歪頭看著楊祎,“怎么,是對我沒信心還是怕我拋頭露面???”
“你露面好嗎?”
“他們不已經(jīng)知道我是陰陽令主了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p> “有什么不好?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而且,我都回金陵了,人家晾著我呢,我猜,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我回來了?!?p> “怎么可能?!?p> “那不就行了。全天下都見過我的臉才好。哈哈,我就只是陰陽令主。”
崔甯一路沉默聽著他倆說話,終于開聲:“你膽子真肥?!?p> “呵呵。還好還好?!睆堨`夕兩眼彎彎,心卻道:“就許他威脅我?我忍辱負重四年了,現(xiàn)在陰陽令已然在手。怕個球。有本事就殺了我。呵,他那么迷信,才不敢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啦。這皇后肯定沒法當。整個金陵的世家公子都見過我穿女裝的樣子,還是在煙花場所跳舞。他還是早點下旨宣布玄靈圣女死了吧。我挺喜歡張靈夕這個名字?!?p> “哇。我也沒見過你穿霓裳羽衣的樣子唉?!睏畹t倒是想得開。
“明天就可以見啦。早點過來接我去暗香樓如何?我花點時間打扮打扮。”
“沒問題?!?p> 張靈夕大搖大擺推開南大街的院門,兩個家將在門口等著她,撐著內(nèi)斂的微笑給她行禮。
“你倆是云?”
“我是云英?!薄拔医性平?。”
“好!我記住啦。”
張靈夕步履輕快地飄回了房間,不一會,夢音和夢情就過來敲門,伺候洗漱。一切非常正常。正常到,仿佛她就是普通的一位世家小姐,在這住了十年八年了。
睡前循例打坐運轉(zhuǎn)靈力,“要不要去看看老爹?武陵王府并沒有太遠。算了吧。先見過陛下再去見老爹。明天鬧他一鬧。嘿嘿?!?p> 次日午時剛過,張靈夕已經(jīng)在暗香樓里挑選衣服了。謝湃也來了,親自陪著。
“師妹回金陵第一單大生意,就給了謝某,真是榮幸啊。還能看您……嘖嘖嘖……”
這位謝大公子嘴巴永遠在跑馬,張靈夕倒是也不會和他客氣,“那謝師兄給我個好價錢哦。我可是實實在在的初登臺哦……”
紅樓里姑娘的衣服顏色多大紅大綠,張靈夕覺得自己穿艷麗的顏色顯得膚色發(fā)黃,不喜歡,最后挑了一套淡粉白長裙,但搭配了大紅色飄帶和發(fā)帶。
“我要試衣服啦,請謝師兄回避一下唄。噢,給我準備梅花香料,我不喜歡那玫瑰味兒。然后,今晚要表演的樂曲,請人給我演奏幾次唄,我得學(xué)一下。”
花魁們的身材都是頂好的,所以衣服穿上挺合身,張靈夕略高一點,但裙子都是拖地一大截的,造型上沒什么影響,她穿上甚至更高挑俏麗。
她仔細的將每一根衣繩綁好,起身做了各種大動作實驗衣裙的靈活性,再飛身飄來飄去,感受怎么耍飄帶顯得美。嗯,效果她很滿意。于是開了門,讓姑娘給她送化妝品進來。
謝湃找了最巧手的姑娘給她梳頭和上妝。又在她的要求下,沒給涂黃額頭,而是飛霞撲粉,正紅嘴唇,最后在額心粘上了梅花花瓣。頭上云鬢高聳,插上銀簪步搖,發(fā)髻后綁了紅發(fā)帶,垂落粉白衣衫之上。
“姑娘真好看。”給她化完妝,姑娘們由衷的夸獎道。
待伺候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楊祎、崔甯和謝家兄弟一塊進來了。
“哇……其實你真挺適合這樣打扮的。平時不男不女的勁裝配高馬尾,真是埋沒你的美貌了。哈哈哈?!睏畹t和她最熟,大剌剌就點評上了。
另外幾位公子倒顯得靦腆了。連看她的眼神都回避了幾分。謝淋還有些紅了耳朵。
不過,張靈夕一開聲,就打破了公子們心中的那點漣漪。
“別說這些沒用的。抓到人才是真的。一會我開始做法的時候,你們記得維持秩序,別讓哪位豬頭公子跑出來耽誤事兒。到時候,別怪姐姐我手重。金家老爺子是殺不得,沒說豬頭公子殺不得。”
在場幾位都是見過她怎么一棒子打斷西域高手肩胛骨的,但也都見過她平日里的活潑可愛,所以聞言都只是微微一笑。
只有沒見過世面的謝淋,面露驚恐的咽了咽口水,他雖然武功不行道法也不行,但從小跟著謝宗主人群里蹦噠,消息收得快,也特別懂得察言觀色。
陰陽令主的實力,他是不敢有任何懷疑的,雖然他覺得眼前的姑娘比他見過的所有花魁都漂亮。
張靈夕拿起放在床上的弄玉,“一會我會用竹簫演奏樂曲。你們不要太專心聽我吹奏出來的音樂?!?p> “什么意思?”謝淋脫口而出就問。
“我會施加靈力在簫聲里。不然怎么勾搭金宗主。真靠跳舞嗎?真是……”張靈夕轉(zhuǎn)了轉(zhuǎn)竹簫,云淡風(fēng)輕地說,“雖然我是吹給魂魄們聽的,但是意志薄弱的生人,以及太用心聽的人,也會受到蠱惑的。所以,你們東張西望就行了,隨便聽聽……”
楊祎和崔甯聞言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他們當然知道她簫聲的能力。苗疆靈蠱就是靠竹簫的樂聲施法,只要輸入的靈力足夠強勁,幾乎是可以蠱惑一切生靈。
“仔細想起來,除了在白云澗,我好像沒聽你吹過竹簫?!睏畹t貧嘴道。
張靈夕白了她一眼,湊到他耳邊輕輕道:“那我不是又怕你們認出我的苗疆靈力,又怕蠱惑了你們場面難看嘛?!彼查_腦袋,輕咳一聲,“我們怎么說,也是好朋友對不對,落你面子的事,能不做就不做吧?!?p> “張靈夕,我看你就是皮癢……”楊祎話沒說完就笑了,也賤兮兮地湊到她耳邊,“王謹和蕭潯都來了,呵呵。”隨即也挪開腦袋,加大音量道:“師妹好好表演哦,這么美的樣子,一定給各位師兄好好欣賞欣賞……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