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會的
“喂,鵪鶉蛋你在哪呢?人我都喊了,估計一會就到了,一班的基本上也都說來?!?p> 劉赟龍在一棟教學(xué)樓的衛(wèi)生間里打電話問道,語氣中充滿著焦急而又期待的情緒。
“行,等他們?nèi)她R了,你再打電話給我,就這樣,我正吃飯呢,掛了哈?!?p> “唉,唉,唉……”
聽著電話那頭嗚咽的吃飯聲漸漸消失,劉赟龍頓時更加焦急了,溫武安隨意的語氣讓他心底沒底啊。
“算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逼急了老子一個人全都報了!”
說完,劉赟龍便從衛(wèi)生間出來,向著班級走去。
而溫武安那邊則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老潘,事情弄清楚了嗎?”
“少爺基本上知道了,那點(diǎn)贊助的話,對我來說都是小問題?!?p> “不用你來出,還是從我的卡里扣,不過我要盡量高規(guī)格的,量也給我多出個三四成來,最煩別人跟我比誰錢多了,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好,等會我通知你,你直接聯(lián)系我那個同學(xué)?!?p> “以你的名義嗎?”
“不,你們就隨便買個公司,直接和我那個同學(xué)聯(lián)系,就說你們得到消息,愿意贊助他們。”
“好,那公司規(guī)格有要求嗎?”
“隨便,那些有名氣的隨便買個就管,反正后面也都交給你管理了?!?p> “好,謝謝少爺?!?p> “嗯,掛了吧,等我通知你?!?p> 溫武安掛了手上的手機(jī),繼續(xù)吃著碗里的拉面,嘴里還嘟囔著:
“啥玩意啊,八塊錢就這點(diǎn),以后還得九點(diǎn)前來吃,六塊錢就能吃這么多了,真坑……”
……
溫武安吃完后,就奔著琴房去了,最近一直在研究關(guān)于純音樂編曲的問題,主要是他還是接觸的樂器太少了,而且鋼琴雖然對他不成問題,可是每次鋼琴課老師都會說他,沒有韻味,沒有體現(xiàn)出曲子應(yīng)有的感情,要他仔細(xì)揣摩。
不僅是鋼琴上,聲樂上也是,自從第二次上課,老師已經(jīng)從溫武安身上基本找不出不對了,但是溫武安卻一直被說唱歌沒有情感,太過于生硬,所以溫武安一直在研究歌詞,聽原唱原曲,一點(diǎn)點(diǎn)找感覺。
對于此,溫武安也跟他的爺爺說過,老頭子直接告訴他,是因為他經(jīng)歷太少,因為十八年不愁吃喝穿,一直在那了無人煙的山上修煉,而今初涉人世,自然要有過程。
明白這些后,溫武安倒也不急了,只要方向沒錯就OK。
想到這,溫武安便不再去深糾結(jié),順其自然,就在這時,剛剛抬頭的他,就看到了他很想見的人,韓綾。
溫武安兩眼一亮,步子頓時加速,很快就來到準(zhǔn)備踏入琴樓大門的韓綾旁邊:
“又見面了?!?p> 韓綾也是聞聲回頭,正巧看到微笑看著自己的溫武安,一時間韓綾的臉竟然微微紅了起來。
清爽柔軟的黑色短發(fā),明亮卻又不同常人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乍一看不怎么入眼的臉龐,看時間長了竟讓人有點(diǎn)入迷。
溫武安看著韓綾呆呆的不動,就拿起手在韓綾眼前晃了晃,這才把韓綾從沉浸中拉回來,而回過神的韓綾感受到自己異樣的情緒,一時間臉蛋更紅了。
本來無論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吸引的誘人容貌,在溫武安眼里卻似乎是不舒服。
“喂,你咋了?不舒服嗎?發(fā)燒了?”
溫武安眨了眨他那不同常人略帶血絲的眼瞳,一臉不解的問道。
可在溫武安看來好心的問候,換來的卻是對方的白眼,韓綾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
溫武安看著語氣有些不善的韓綾,走進(jìn)琴樓大門,直奔自己的琴房,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
“哎哎,有話好好說啊,我記得我沒惹你啊……”
韓綾聽著后面溫武安那依然單純糾結(jié)自己問題的聲音,一時間嘴角輕輕彎起一道開心的弧度。
就在這時,溫武安腦中靈光一閃,趕忙追上韓綾,說道:
“我知道了!”
韓綾看著匆忙沖到自己琴房的溫武安,不禁覺得溫武安有點(diǎn)好玩,笑了笑,問道:
“你知道什么了?”
溫武安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就是你那天說的,你說你不想我離你太近,沒事,我不在乎那些。”
韓綾愣住了,她自然是知道溫武安說什么,只是,這句話韓綾幾乎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從任何一個人嘴里聽到過。
她以前曾輾轉(zhuǎn)很多地方,竭力的隱藏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所有,可是終究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而那些本來信誓旦旦會對自己怎么樣的人,在知道她的一切后,都毅然的拋下了她,甚至還不惜去踩一腳。
而眼前這個人,明明知道她的事情,她的丑聞,他還是那樣說了,怎能不讓她難受。
韓綾還是把情緒壓制下去,經(jīng)歷過太多的她,是不容易產(chǎn)生情緒波動的。
溫武安再次發(fā)覺了不對,眉頭緊皺著問道: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你怎么……”
溫武安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韓綾的眼圈微微紅腫了起來,此時的她也正用著這雙眼睛看著自己。
只聽到韓綾輕輕顫抖著問了一句:
“即使,我們走在一起,被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在背后諷刺謾罵,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溫武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仔細(xì)的聽著韓綾的話,靜靜的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我可以?!?p> 在溫武安心里,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一個人,是的,外界的話,他都聽到過,也都知道那些對于一個人的名譽(yù)代表什么,但是,從溫武安與韓綾的一次次鋼琴課,聲樂課的接觸,以及平時偶遇說話舉止方面,溫武安真正從韓綾身上感受的,是極度的自立,自尊,就像被萬人唾棄的罪人一樣,她沒有反駁的余地,所以她堅守自我,努力的堅持著,不管別人怎么罵她,她都不解釋,也不作對,因為她知道那樣沒用,索性不如做好自己。
溫武安對她,能把自我做到這種地步,是極為的刮目相看,因為在他看來,這種事要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令那個人崩潰。
所以,溫武安覺得這樣一個人做朋友,有什么不好呢?而且這個朋友還有可能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更好嗎?
可是,溫武安并不知道,因為年少的經(jīng)歷,溫武安的接近在韓綾的心里又是另一種意思,以至于,剛剛溫武安那樣說后,韓綾的心,開始悄悄為溫武安敞開,其蘊(yùn)含的情感,也開始向著與溫武安想象的不同方向發(fā)展起來。
韓綾終究是十八歲的女孩,在聽到溫武安的話后,壓抑太久太久的負(fù)面情緒還是爆發(fā)了,盡管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可委屈的低吼,還是在這個不小的琴房里回蕩。
韓綾心里,終究有著一些東西掌握著最深處的恐懼,阻礙著她身心完全脫離控制。
而溫武安今天所說的,讓韓綾覺得,自己有希望了,有希望脫離噩夢……
溫武安看著眼前這一幕,頭皮發(fā)麻,怎么辦,怎么辦????
不行,得先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別讓人以為我對她做了啥啊,你說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啊……
時間漸漸過去,韓綾也慢慢恢復(fù),當(dāng)她再一次抬起頭看向溫武安時,眼里多了一份對待任何人都沒有的,若隱若現(xiàn)的情感。
若隱若現(xiàn)是因為,即使她感動,她也知道,有些話不一定是真的……
所以她推了推溫武安,示意他出去,而自己不會再哭了。
溫武安看到這一幕,如釋重負(fù),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
“你真的沒事了?有什么困難,你可以找我,我覺得即使是那筆錢,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p> 說到那筆“錢”,韓綾神情突然變了,也不回答溫武安的話,直接將門打開,把溫武安推了出去。
“唉唉唉,這又是咋了啊…”
溫武安不知道的是,韓綾在把門關(guān)上后,眼里再一次泛起了淚花,那不是釋放,而是憂愁……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要接受嗎…或許他真的可以救我呢…
郭溫侯
基于現(xiàn)實,略帶幻想,感謝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