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徹和舒云煙到鳳儀宮時,皇后已正襟危坐,屏退了左右,只有承月壓著身子瑟瑟發(fā)抖的跪在正中間。
玄君徹對皇后的行禮充耳不聞,皇后卻沒顧慮,因為她正驚訝舒云煙也跟著來了,突然想到什么,扶住舒云煙要行禮的手,眼神一閃看到她脖子上用脂粉想蓋卻蓋不住的淤青,皺眉:“昨夜皇上去你那兒了?”
舒云煙一聽這話,心中甚是疑惑:這個時候皇后還要怪罪于我?難不成皇后是生氣皇上沒有就近找她,而來了琉璃殿?
“是?!笔嬖茻熛肓讼脒€是如實答了。
“那你身子怎么樣了,沒事吧?”皇后看了一眼跪著的承月,“那藥下的狠,就著酒,又烈又傷?!?p> “我沒事。”這怎么回事,皇后不去關(guān)心皇上本人卻來關(guān)心起她來了。舒云煙摸不著頭腦,連自稱都忘了。
皇后還想再問什么,上首的玄君徹也覺著皇后此番舉動有些奇怪,于是打斷了她的話:“皇后是不是忘了正事?”
皇后順手扶著舒云煙坐下,繼而向著上首跪下:“皇上,承月是臣妾的家生奴才,今日做出此等茍且之事,危害皇上安危,定不能輕饒,而臣妾管教不嚴,御下有過,任憑皇上降罪?!?p> 這請罪之詞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舒云煙猜想這宮女定是活不了了,至于皇后,皇上也不好懲戒,若是降罪了,前朝后宮不就都知曉了。
“舒妃以為呢?”舒云煙正在心中猜想玄君徹會將承月施以什么刑法,卻沒想到他居然讓自己發(fā)表意見。
今日沐浴之時還在想,要對這下毒之人施以鞭刑,可是若這樣說,玄君徹和皇后會不會覺得她有些狠毒啊。舒云煙拿不定主意:“此事還是皇上做主吧?!?p> 玄君徹看著她這樣子,笑了笑,慣會窩里橫的小姑娘。
“皇后先起來吧,朕知道此事你毫不知情,不知者無罪,朕念你管理后宮一直井井有條,也不治你御下不嚴之罪了,至于這宮女,賜死,對外就說暴斃吧?!?p> 皇后:“是,臣妾遵旨,謝皇上恩典。”
玄君徹繞過皇后向外走,卻見舒云煙沒有跟上來,回身,看她扶起皇后,呵,她還有閑情關(guān)心別人:“你還在這兒干嘛,走啊?!?p> 舒云煙深感做皇后著實不容易,做好了是你的本分,做的不好就得請罪領(lǐng)罰。她扶起皇后,皇后對她無力的笑了笑,就聽見玄君徹硬邦邦的聲音。
舒云煙對皇后行了禮,跟了上去,看玄君徹面色不好,以為他還在為下藥之事生氣,于是勾了勾他的衣袖:“君徹~”
身后的祿安,頓了一步,步子放緩遠遠的跟著兩位主子。
盡管在遇到玄君徹之前,舒云煙從來沒有軟下性子刻意撒嬌討好誰,就連最親近之人也很少看到舒云煙這一面,但舒云煙知道,玄君徹對她的撒嬌很受用,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現(xiàn)在似乎形成了習慣,撒撒嬌就能辦成好多事,也能讓他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