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煙引著德妃向前走,一眾宮女和太監(jiān)在后面遠遠的跟著,倆人沿著假山流水一路向下,路旁花團錦簇,顏色鮮艷,深得德妃歡心,在這方面德妃真的是個十分簡單的女人,只要有她喜歡的東西,定能哄得她開心,果然,漸漸的她終于露出了笑顏。
可是,舒云煙本意可不是想讓德妃如此開心的,她想了想,挑眉道:“臣妾聽說德妃娘娘從皇上還是太子時,便在東宮伺候了?”
德妃下意識的點頭:“對呀!”
舒云煙接著說:“臣妾還聽說,當初德妃娘娘離太子妃之位僅一步之遙,唉,還真是可惜啊?!?p> 聽到這話德妃臉上果然沒了剛剛的明媚,德妃的性格跟明大人十分相似,太過耿直,壓根藏不住事,自然有一身的痛處任人拿捏了。
舒云煙不待德妃回話,又說:“臣妾又聽說,德妃娘娘在東宮時,可是頗為得寵,連太子妃都比不上,若是真的,倒也不怎么可惜了,只是德妃娘娘如今卻···”
德妃冷冷的看著舒云煙:“本宮如今怎么了,你是想說色衰愛弛嗎?”
“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聽說,再說德妃娘娘就算是美貌不如從前,也比明貴人和明答應(yīng)美顏不知多少倍了。”舒云煙停下了腳步,福了福身,算是請罪了。
這假山流水的下游果然是一彎湖泊,看樣子也不是很深,湖中還有一大片殘破的荷葉,到夏季時,大概是有荷塘月色的光景了。
舒云煙朝著湖邊走去,德妃此刻已是怒火沖天,跟在舒云煙身后,恨不得將她推入湖中。
“舒妃你到底想說什么?”德妃用力拽住舒云煙的手腕,將她轉(zhuǎn)過身,面向著自己。
舒云煙被拽的生疼,面上卻微笑著,步步緊逼:“臣妾不過是有些同情德妃娘娘罷了,如今皇上有獨寵臣妾之勢,臣妾看著德妃娘娘得不到寵愛,還要為自家的妹妹們做嫁衣,著實有些不忍心?。 ?p> 德妃眼睛噴著火:“你,你!”德妃怒極,一個巴掌就要對舒云煙打下了,讓舒云煙以為自己的計策就要成功之時,德妃卻突然收了手,也放開了舒云煙的手腕。
“哼!你當本宮是個傻子啊,”德妃冷笑,“你領(lǐng)著本宮走到這湖邊,又激怒本宮,莫不是想算計本宮將你推入這湖中。”
居然猜到了,看來這德妃雖然為人風風火火,但也像她自己說的并非是個愚蠢之人,這智商還是在線的。計謀被看破,舒云煙卻絲毫不慌亂:“德妃娘娘猜得不錯,臣妾還真是這樣計劃的。”
看她這樣坦誠,德妃更加謹慎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唉,其實臣妾就是想試探一下皇上的心意,”舒云煙沖德妃眨了眨眼,“難道德妃娘娘不想知道嗎?”
德妃冷笑:“哼,你自己都說了,如今你榮寵正盛,昨日大鬧永延宮,皇上都未曾怪罪,又何必利用本宮證明什么呢!”
舒云煙循循善誘:“臣妾進宮前,德妃娘娘好歹也是后宮得寵第一人,難道就不想試著看看皇上的心到底會向著誰嗎?”
德妃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舒云煙,心思動了動:“舒妃妹妹錯了,這后宮里只有一人榮寵不衰,那便是珍妃,你不如找她去試一試?!?p> 舒云煙用余光瞥見木靈對自己隱晦的打著只有她倆能看懂的手勢,頓時明白得速戰(zhàn)速決了。她裝作疑惑的樣子,靠近德妃,雙手握住她的右手臂,語氣急切:“早就聽說了這珍妃,德妃娘娘快同臣妾講一講她到底是何來歷。”
德妃見舒云煙上當了,心里輕快,對她的防線一松再松,正要跟她說說這珍妃,舒云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往湖邊拽,一個閃身,抬腳將她踢入湖中。
終于瞥見了那抹明黃色的身影,“?。 笔嬖茻煿室獠壬虾呴L滿青苔的石頭,馬上就要滑倒,她大叫著,驚動了正朝她走來的玄君徹。
玄君徹見狀,下意識的運起輕功,伸手將馬上要掉入湖中的舒云煙攬進自己的懷里,舒云煙渾身是真的已經(jīng)毫無力氣了,她靠在玄君徹懷里,眼神中全是驚慌之色,她抬頭看向玄君徹,才發(fā)現(xiàn)他的急切和心疼溢滿眼眶。舒云煙片刻有些失神,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直到玄君徹喚她:“云煙,你沒事吧?”舒云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她渾身發(fā)抖,眼眶濕潤,用氣聲說道:“幸好你來了?!比缓?,便暈了過去。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玄君徹緊緊抱住舒云煙,大聲喊道。
祿安跟在玄君徹身后,臨危不亂,在玄君徹吩咐前,就已經(jīng)讓人去湖中救起德妃,然后又派人去傳太醫(yī)。
玄君徹抱起舒云煙,就要快步向永延宮走去,木靈見此,快一步跪在玄君徹面前。
“奴婢斗膽,求皇上召太醫(yī)院院首大人來為主子診脈?!鼻闆r緊急,木靈知道不能解釋得太詳細,否則會讓人覺得像是事先預(yù)謀。
玄君徹頓了頓,看了一眼舒云煙蒼白的小臉,沉聲道:“祿安,把太醫(yī)院院首一并召來?!?p> 祿安一怔,朗聲答道:“是,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