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會戰(zhàn),楚軍各將面似輕狂,實則沉穩(wěn)無比,吳應(yīng)以大勢伏之,從而天選奇兵,速戰(zhàn)速決,如此方有一絲勝算。”
子稷回到營中,看著戴傲仁所給那一紙箴言,上面寫著如此的寥寥幾字,倒是讓他沒想到,竟然是關(guān)于邊境會戰(zhàn)的建議。
而且之上所寫的東西,這也是子稷和蕭不讓一直都不曾注意到的方面。
那就是對方派何人為將,派出了多少的士兵,派出了什么樣的陣勢。
當(dāng)時,子稷和蕭不讓一心都想著奇襲制勝,倒是都不曾了解過,對方什么樣的陣仗,這倒是真的是一大漏洞。
子稷看完,頓時自疚不已,不過,也隨之以箴言上面所寫的方式,來應(yīng)對此次的會戰(zhàn),以大勢伏之,子稷有了頭緒,隨即立刻走出帳篷,去到了帥帳,找到了王叔方宏苦。
誰知,找到王叔之后,一說出自己的要求,王叔頓時驚得連手中的瓷杯都掉在了地上,詫異的問道;
“什么!你要五萬精兵做何,我們不是只允許用一千步兵嗎!”
“王叔,事起突然,來不及向您解釋,但是此事關(guān)系著邊境的會戰(zhàn)勝敗!”
“可是...”王叔方宏苦有些躊躇不決,在他心里,這場會戰(zhàn)是已經(jīng)輸定了,所以,沒必要了無用功。
“王叔,再晚就來不及了,還有幾天就要開戰(zhàn)了,拖不得??!”看著王叔方宏苦猶豫不決,子稷著急的說道;
“好!主簿,擬折子,稟報陛下,另外,副將,傳我軍令,速速集結(jié)五萬精兵,交予三殿下方子稷全權(quán)指揮!”看著子稷著急的樣子,終于,王叔下了命令,對帥帳的主簿副將說道;
隨之,將自己點將臺上的令牌拿了一塊,交給了副將,令他出去調(diào)兵!
“末將得令!”副將接過了令牌,立刻轉(zhuǎn)身便走,奔出了帥帳。
主簿也隨之快速的擬著折子,雖然國君在此,但是一切還需要按照章程走,一絲都不可懈怠。
大將軍動兵,都需要稟明事由,然后上報軍機處,這是朝廷的規(guī)矩,不按照章程的話,恐怕會讓人彈劾作亂。
就連之前蘇文紂在揮師回西境后,都補了一道奏折上到軍機處。
交代好了一切,王叔方宏苦再次看向了子稷,說道:“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我這把老骨頭頂著!”
“孫兒必定全力以赴!”子稷感激的說道;
隨即,子稷快速的離開了帥賬面,走了出去,因為他要立刻去找蕭不讓,立刻讓他去到隱藏的修羅營,最快速度將之陣法站位全部熟練。
然后,集結(jié)了五萬大軍之后,子稷還有一場驚天大戲需要導(dǎo)演,所以,此刻他是片刻不得閑。
“子稷,怎么突然如此慌張!”子稷慌忙的沖進(jìn)蕭不讓的帳中,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奇怪的問道;
“我們要立刻去修羅營,將陣法讓修羅演練,到時候,決不可出一絲差錯。因為此次,我們疏漏了一點東西,所以需要趕緊補救!”
“什么!”蕭不讓詫異的問道;
“你看!”子稷將戴傲仁的箴言給了蕭不讓,讓他自己看。
看完,蕭不讓也立刻明白了子稷的意思,隨即,點點頭,便直接拿起了一柄大刀,便出去了,因為這一次,他是陣眼,雖然不動手,但是需要操控整個大陣。
眼下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是子稷還是有些不放心,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帳中,反復(fù)的看著戴先生的箴言,因為,它在這一刻起了大作用。
若不是這寥寥幾字,恐怕縱然是子稷擁有奇兵,但是卻依舊勝算極小。
因為,他并未考慮過對方士氣的問題,此次的對手楚國,也是并不弱于吳國的大國,甚至在某些地方,楚國比吳國還要強上一籌。
子稷手蕭不讓的影響,當(dāng)時只想著出奇招,出奇招,然后就只聽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楚軍這次會有戰(zhàn)車,騎兵,重甲兵,然后就用這些去死鉆牛角尖,一門心思撲在出奇制勝上。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若是楚軍并非如此出手,而是用其他的方法呢。
或者,他們也有奇兵迎戰(zhàn)呢!
這些子稷和蕭不讓二人都不曾想到,所以,都忽略了。
而這封箴言,就很好的提示了這個漏洞,這個戴先生可真的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
所以,若要穩(wěn)操勝券,真的只有消磨對方的士氣,才能真正的穩(wěn)操勝券。
不然,縱然陣法再怎么奇妙,修羅營武士再怎么厲害,也難保對方不會同樣厲害,同樣奇襲吳軍。
這可不是小孩過家家,一絲一毫,都有可能會影響數(shù)千,數(shù)萬人的生命,一絲的錯誤,真的可能會導(dǎo)致全盤皆輸。
或許是知道此次事情的重要性,一天半之后,王叔撥付的五萬精兵便已經(jīng)到位,就在吳軍主帳附近集結(jié)了。
這一日,得到消息后,子稷一分不敢耽擱立刻朝兵營而去,王叔親自送他出去的。
但是他不曾知道的是,同樣在營地的四殿下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不爽,暗生嫉妒,王叔竟然如此重視這個當(dāng)初悖逆的三殿下。
不過,他也畢竟不是傻子,也不會從中作梗,只能心中暗恨。
看著王叔回了頭,隨之,四殿下立刻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國君的帳中,因為這段時間,他沒事的時候,就一直在吳王的跟前伺候著。
不一會兒,王叔方宏苦也走了進(jìn)去王帳,向吳王方天濬稟報道:“陛下,三殿下已經(jīng)去接掌那五萬精兵了!”
“此事全權(quán)交給他便可,孤王只看結(jié)果!”吳王方天濬無比淡然的說道;
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里。
這時,四殿下卻突然出聲道:“父王,王兄他認(rèn)祖歸宗之事,便有悖逆之舉,若是吳王精兵交予他手,恐怕......”
話沒說完,但是同樣無比可怕,明目張膽的挑撥吳王和子稷的關(guān)系。
聽了這話,王叔頓時一臉不喜,他向來不喜歡同族子弟相斗,但是卻也并未說話。
吳王看了四殿下一眼,很是平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隨即,說道:“會戰(zhàn)指揮使是子稷,那么一切都有他做主,莫說五萬人,五十萬人我也給他,我只看結(jié)果?!?p> “另外,子治,你記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挑選合適的人才,才是上位者應(yīng)當(dāng)做的!”說完,吳王方天濬又教誨兒子道;
“兒臣受教了!”四殿下連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
子稷在副將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速調(diào)來的五萬精兵營地。
副將將子稷帶進(jìn)去,營地中一個將軍帶著幾名部將,見元帥身旁的大將來到,隨即立刻出來迎接。
子稷身旁的副將見來人,立刻上前一步,舉起了手中的令牌,高聲道:“天字營諸將聽令,天字營自今日起,歸三殿下統(tǒng)屬,違令者,軍法從事!”
“末將得令!”為首的將軍接過了令牌,隨即沖子稷大聲喊道:“末將李由拜見三殿下!”
“起來吧!”子稷立刻說道;
隨即,王叔方宏苦身邊的副將傳令后,便立刻離開了。
“李將軍,立刻將麾下的所有士兵全部派出,在邊境上緊急集結(jié),然后,一千人為一營,于邊境一字排開,五里布一營,隨后我親自前往指揮!”交接之后,子稷立刻對這主將下令道;
“是!”聽了子稷的話,李將軍立刻轉(zhuǎn)身起來,飛速走進(jìn)營地,召集屬下都尉,號令大軍,急速進(jìn)發(fā)邊境。
兩個時辰之后,李將軍已經(jīng)按照子稷的布置,在邊境排開五萬精兵,整整五十個軍陣,就對著楚軍營地,一字排開,聲勢浩大。
子稷親自居中指揮。
這一舉措,就連對面的楚軍都驚呆了,紛紛看著對面的吳軍大量集結(jié),而心生惶恐。
就連大將軍許景飛都接到了士兵的稟報。
“看來,吳國此次是打算魚死網(wǎng)破了!”楚軍將領(lǐng)許景飛聽到手下的回報,笑道;
“是啊!文戰(zhàn)必敗無疑,他們也只有受伏了?!鄙磉叺母睂⒙牭剑擦⒖袒氐?;
“既然如此,立刻傳我將令,各營主將紛紛做好準(zhǔn)備,隨時準(zhǔn)備開戰(zhàn)!”當(dāng)即,許景飛立刻下令道;
“是!”隨之,身旁的副將立刻轉(zhuǎn)身離去。
雖然楚軍已經(jīng)做好了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但是他萬萬也想不到,子稷的想法并非是開戰(zhàn),而是親自導(dǎo)演一場大戲,一場讓楚軍叫苦不迭的大戲。
吳國邊境,陣前,子稷一身戎裝,手持長刀,騎在馬上,看著面前的精神抖擻的軍陣,下著命令道:“各營聽令,留出五百人,回營休息,另外五百人,開始訓(xùn)練!”
雖然這命令莫名其妙,但是一個部將還是帶著五百人回營,隨時,五十個軍陣都分出了一半人回去休息,此時,邊境吳軍軍陣,只有五百人。
分兵完了后,子稷突然對身旁的主將李由再次吩咐道:“李將軍,訓(xùn)練士兵,記住,一定要拿出要開戰(zhàn)的勢頭,切勿丟了吳國的臉面!”
同時,子稷面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末將遵令!”主將李由當(dāng)然知道子稷的意思,于是立刻轉(zhuǎn)身便縱馬去了軍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