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招引會(一)
“少爺,小姐,戶部派人來送了請?zhí)?,在偏廳候著呢?!辟鈨狠p扣房門說道。
“知道了?!标戯L回復道。
“這個時候戶部派人來,有什么事嗎?”陸風看向忘憂。
忘憂搖了搖頭,說道:“先去看看吧。”
兩人一同前往偏廳,只見著差役模樣的人坐在偏廳悠閑地喝茶,瞧見忘憂和陸風后便立刻起身作揖:“陸公子,陸小姐?!?p> “不知差役大哥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陸風問道。
“我家大人派我來給陸府送‘招引會’的請?zhí)堦懝尤蘸鬁蕰r參加。”說著,將請?zhí)f于陸風。
陸風打開看了看,說道:“勞煩差役大哥跑這一趟?!比缓笥诌f了些碎銀給他。
“嗐!不勞煩。自從今年有了新的官文之后,報名參加“招引會”競選的不少,可是能收到請?zhí)陌?,沒幾家?!辈钜垡贿呎f,一邊笑嘻嘻地將碎銀往兜里塞。
瞧著銀子也收到了,差役賤兮兮地說道:“我這一會還得再送幾家,先走了。”
陸風點頭示意,但這差役剛走出偏廳后,拍了下腦袋又折回來,說道:“瞧我這腦子!我們家大人還讓我捎句話,說,這兩年陸府的鹽商專賣權經營的很是不錯!他很滿意。”
“多謝尚書大人抬愛?!标戯L禮節(jié)性地回復道。
“行,那我先走了?!辈钜廴允且桓辟v兮兮的模樣。
陸風點頭示意下人把差役送走,見他們走遠,陸風轉身回懟道:“能不滿意嗎!也不看看老子花了多少銀子!”
“噗!”看著陸風氣急敗壞的變臉模樣,忘憂一下沒忍住。
“你笑什么?”陸風問:“難道不是嗎?!軍餉、救濟、納稅,哪個鹽商不得出點!之后還得給上面各種打點?!?p> “心疼銀子啦?”忘憂故意問道。
陸風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之前——在若水不心疼,現(xiàn)在有點了?!?p> “聽剛才的差役這么一說,那我們今年的對手豈不是很多了?”想到這,陸風忍不住地嘆息,多半是心疼又要往里砸的銀子。
忘憂調侃道:“我們今年不爭了,替你省些銀子?!?p> 陸風有些吃驚的望著忘憂,“不爭,行嗎?”
“我們當初不惜代價拿到鹽商專賣權,為的是能快速在寧城立足,現(xiàn)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不爭也罷。而且,我細查了府中一年的賬目,除去救濟、軍餉、賦稅外,并沒有為我們賺得多少利潤。相反,受洪澇的影響,寧城的鹽產量在減少,生意并不景氣。”
“可,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的人來爭呢?”
“大概是今年官府將綱鹽制改為票鹽制,取消了地界的限制。這樣的話,不論資本多寡,皆可量力運行,去來自便,所以,來的人便更多了?!?p> “那以丁府為首的幾大皇商,這次——”
忘憂冷笑道:“若我們這次不爭,他們也鬧不出多大動靜。”轉而又說道:“不過,這次,是得讓丁府鬧出點動靜來了!”
“何意?”陸風好奇地問道。
“丁府,春風得意了這么多年,總該殺殺他的銳氣了?!蓖鼞n說的極其平靜,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有計劃了?”忘憂不語,只是向陸風使了使眼神,陸風便知曉這早已是胸有成竹的謀劃了。
凌云軒回府后也沒閑著,找來了之前皇上賞賜的“合繡”,細細對比上面的合歡繡樣與今日手帕的繡樣。即使楚千凝走到身旁,也未曾發(fā)覺。
“王爺是瞧上了哪批料子,臣妾這就差人去做?!背_口道。
凌云軒快速地掩住手里的繡帕,故作輕巧地說道:“本王征戰(zhàn)在外征戰(zhàn),自然是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只是之前在家宴上,聽你們說起‘合繡’的做工多么精彩絕倫,恰好今日無事,找來好好瞧瞧。”雖然嘴上說著沒興趣,可凌云軒的眼神一刻也沒從合繡上移開過。
“云紡的做工自是天下第一絕,可王爺是軍旅之人,若想要再多知曉些門道,臣妾可陪王爺講解一二?!背凉M懷期許地看向凌云軒,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留下,哪怕片刻都好。
凌云軒終于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也對,本王久不在京城,是有些事要問問你。”
楚千凝自是歡喜得很,凌云軒在外的這五年,回京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與她說話次數(shù)更是寥寥無幾,她也明白,這是凌云軒對她的懲罰。
如今凌云軒竟愿意與她共處一室,楚千凝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合繡’,是何時傳進寧城的?”
“是近兩年傳來的,之前只在坊間聽聞姑蘇‘合繡’的美譽?!?p> “既名為‘合繡’,為何改名‘云紡’?不避諱嗎?”
“‘云紡’原名‘合繡坊’,遷居寧城后,皇上親題了‘云紡’二字?!?p> “那經營云紡的是誰?”
“是陸氏兄妹,也算的上這幾年興起的有名的商賈人家?!?p> “興起?”凌云軒問道。
“聽聞前身是敗落的姑蘇陸府?!?p>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
楚千凝半晌開口道:“王爺今日可在府中用膳?”
“不在?!绷柙栖幑麛嗷亟^道。
“是。”楚千凝倒也是個識趣的人,知道共處一室已是凌云軒最大的讓步,便不在說些什么,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陸氏?陸萱。?!毙闹心畹?。
“鳴松?!绷柙栖幵捯魟偮?,門口邊閃出一個人影。
“王爺?!兵Q松手握長劍朝凌云軒作揖后,等候吩咐。
“派人去查一下這個陸府的來歷?!?p> “是。”鳴松領命后,便退下了,留下凌云軒一人看著合繡上正開得絢麗的合歡花,思緒不停。
“忘憂,你確定要這么做??!”聽完忘憂謀劃的陸風有些遲疑地問道。
“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事后,這丁老頭怕是會氣得跳起來打我?。 ?p> “反正你不按套路出牌的臭名聲,早已經天下昭著了!不怕的!”忘憂安慰道。
“哎!”陸風佯裝生氣的模樣,對著忘憂說道:“好歹我們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就這樣對我?。 ?p> “哎呀!”忘憂一拍腦袋,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樣,說道:“我剛預定了西街的點心鋪新做的龍須酥,訂的有點多了,是該退點的?!蓖鼞n一副心疼的樣子,搖了搖頭。
陸風卻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聽到“龍須酥”三個字,立馬精神了,說道:“別退!別退!怎么會多呢!就這點罵名,我不背,誰背呢!對吧!誰讓我是你哥呢!”然后露出完美的笑容看向忘憂。
忘憂滿意地朝陸風點了點頭,看到龍須酥被保住后,陸風立馬變臉,抱怨道:“就知道拿龍須酥要挾我!”
忘憂聽后,笑而不語。
“小姐?!辟鈨菏治招砒?,在門口,說道,“王伯的信?!?p> 陸風接過信件,示意兮兒退下,打開后對忘憂說:“城北一切安好,無異常。”
“嗯?!蓖鼞n沉思一了會,繼續(xù)說道:“傳信給王伯,還是要讓他多留意近期小樹林出現(xiàn)的人,我怕會出事?!?p> “怎么了。”陸風問道。
“今日我進宮時,聽聞左相稟報在城北疑似父親的墓地,我怕——”
“應該不會,城北郊外,光是一片迷霧林就夠他們折騰的了。”
“還是小心些。”忘憂叮囑道。
“嗯,我會傳信讓王伯留心些的?!?p> “嗯。”忘憂神情有些凝重地望向庭院。
這彈丸之地,終是要開始卷起風云了。。
一只小昆侖
哈哈哈,深夜不定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