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轉運環(huán)顧四周,遲遲不見張?zhí)旖芘c駱芳華兩人,心中疑惑,正要繼續(xù)尋找,倏忽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
“這里是哪兒?”
清幽的小路不復存在,眼前是個繁華的城市,耳邊響著機器轟鳴的引擎聲,密集的人群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白虎帝國么,我怎么又回來了?”
“我是來求學的,應該在玄歸帝國的啊?!?p> 眼前的都市,恢宏的機械裝置,四處充滿著金屬質感。赫然不是之前的道塵學府了,而是自己的家鄉(xiāng)白虎帝國。
腦中一片混亂,意識模糊起來。
步入這座高大上的學府之后,自己可能遇見奇妙的境地,眼前真實的畫面讓他來不及過多的思考。
石轉運在這突然出現(xiàn)的白虎帝國中兜兜轉轉了起來,尋找潛意識之中自己熟悉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真實得觸手可及,讓石轉運忘記了自己本來身處玄歸帝國的事情。
與同以往在白虎帝國的習慣一樣,石轉運在父親的工作室玩鬧。
父親的工作室中有非常多的有趣的制作品和模型。石轉運經常來這里玩,在這里他能看到市面上買不到的稀罕貨,也能在玩的同時發(fā)出許多疑問,閑暇之余能學到許多有用的知識,外面再高檔的玩具也比不了工作室里的一個小玩意。
今日的工作室比以往更加的嘈雜,可以聽到父親與其他人的交談聲,想來是有客人拜訪。
石轉運貼在門前,沒有直接進門,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好久不見啊,朋友?!?p> 來訪者西裝筆挺,一看就是上流成功人士的打扮。
“別來無恙了?”
石轉運的爸爸石堅答道,一雙睿智深邃的雙眼,一頭自然而卷的黑色短發(fā),如若不計較不加修飾的胡渣和沒有系上袖口的白襯衫,兩人更像是是某某辦公室中的白領精英的交談了。
“自星耀集團的高級工程師職位退下后,你就在家中車庫里開辦了工作室么?”
西裝筆挺的男子,一臉的微笑,不知能迷死多少無知少女,可是嘴里的語氣帶著不少暗諷的意味,讓人不甚喜歡。
石堅抬高音量:“哪里,哪里!哪有你們星耀管理層的一半風光,我只是昔日離職的小小工程師,不知幾位大駕光臨,該不是只為了欣賞我的工作室吧?”
西裝男子時刻保持著微笑,超然的態(tài)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擊破:“你還是老樣子,如果在星耀的時候,你的態(tài)度面對星耀的高層能軟和一些,現(xiàn)在也該跟我一般位置了吧?!?p> 石堅不屑一顧的笑了笑:“星耀立足于白虎帝國的龐然大物,幾乎快要壟斷了白虎帝國的工業(yè)行業(yè),白虎帝國本就是以工業(yè)為名片向外界輸送的,以至于整個大陸誰人不知星耀的名頭?!?p> 看似夸贊隸屬于星耀的西裝男子,實則卻帶著九分玩味。
“我來到這里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并且是代表星耀集團來談的一筆大生意?!?p> 西裝男子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石堅對這上門來的生意有種不祥的預感:“交易?,你們星耀還缺什么?”
“我們希望你停止以玄歸帝國城市規(guī)劃的設計為基礎所做出的城市優(yōu)化推廣的服務,并且我們將會為你付出高額的傭金,并且重新任命你為本集團的工程師。否則的話,我將有權起訴你侵權。”
石堅的五官朝著兩眼之間聚集,皺鼻瞪目,滿腔的怒氣化為音量:“你才是侵權,這本身就是我的圖紙,哪來的侵權!重新任命為星耀的工程師?我可是自己主動離職的,誰稀罕你們的職位和錢?!?p> 石堅越說越憤怒,氣得連指著西裝男子的手指頭都顫抖了起來。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這不正是多年前,石轉運的爸爸石堅退出星耀后,工作室如日中天時的場景。
那日西裝男子的到來是因為石堅的個人行為侵犯了星耀的專利權。在石轉運的記憶中,這件事早就已經有了結果,就算星耀仗著人多勢大先申請了專利權,但是這些產品的投入使用是在申請專利前的事情,所以只要是在使用范圍內的這些產品就不會涉嫌侵權。
西裝男子咄咄逼人,臉上始終面露微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語氣依舊平緩,沒有因為自己所說的內容而受到影響:“如果你無視我們的警告,仍然不停止你的侵權行為,我相信以玄歸帝國為基礎的城市優(yōu)化服務所涉及到的多項專利權的侵權行為,將會被視為情節(jié)嚴重,并讓你擔任其刑事責任的?!?p> 石轉運大步走向前,想要打斷他們的談話。
“事情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我父親的心血?!?p> 西裝男子與石堅的談話并沒有因此結束,站在西裝男子身后的眾人走上前去,仗著人多想要動手打壓。
石堅大喊道:“這些都是我自主研發(fā)設計的,沒有侵犯星耀的專利權,請你們現(xiàn)在立馬離開這里?!?p> 西裝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哦,是么,我可是帶齊了文件的,你看你的那些產品所具有的特征不就是我們所申請并擁有的專利權么?”
西裝男子手中多份專利證明,戲謔道:“你看,這里,還有這里,不僅僅只有一項哦。”
“何必呢,為了虛無縹緲的虛名,涂添受罪。接受了我們的條件,你不必再絞盡腦汁的設計,也能坐擁無數別人都得不到的財富。”
在現(xiàn)實面前石堅的辯解顯得如此無力,自退出星耀集團以來,石堅創(chuàng)辦的工作室辛苦的維持整個家庭的開支,要知道在一個成熟發(fā)達的國家的開支之大難以想象。。
“是嗎,我跟你們不一樣。”
石堅細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話,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西裝男子身后的人擠上前來,兩人控制住了石堅,余下的人將工作室打砸洗盡。
石堅身體向前撲,想要阻止這一切,奈何雙手被死死的按住,身體不聽使喚,同時又有兩人攔了下來,無奈一屁股坐下放棄反抗,趴坐在地上。
石轉運目睹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心中異常憤怒,沖上前去阻攔正在破壞工作室設備的大人們,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攔都撲了空,工作室一點一點的破敗,直至廢墟一片。
“你們在干什么,這里可是我爸爸的工作室?!?p> 石轉運抽泣著,對于自己的無力與弱小,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捏緊手中拳頭不知疼痛地捶打著墻壁。
俄頃,工作室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完整的。
西裝男子沒有就這樣離去,他走上前,朝著趴坐在地上的石堅走去,狠狠地踢了石堅一腳,啐一口,“喪家之犬!”
“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了,我們還沒有向你拿取我們應有的賠償金呢?!?p> “對了,你還有可能因此而坐個幾年牢?!?p> 拳頭捶打出了絲絲的血跡,切牙怒目,扭頭看向眼前的一幕,瞬間紅了雙眼歇斯底里地叫喊道:“星耀我和你勢不兩立!”
羞辱一番,西裝男子帶著眾人離開了工作室。
此刻,石堅傻坐在地上,身體癱軟使不上一點力氣,白村衫上沾著地面的塵土,盡是拉扯的褶皺,看著工作室的狼狽樣子,雙眼無神,心如死灰。
石轉運心情復雜,心中的哀傷達到頂點,不知是該去安慰還是憐憫,捶打著墻壁的手并沒有因為無力而停下,不住的淚水伴隨著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