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北帝(紫薇星也就是北極星,以后都以北帝來簡稱)閣下,這么做也太亂來了吧,一下子派三位出手,是要跟天宮徹底決裂嗎?”
老者的聲音十分嚴肅,看著身旁負手而立,遙望天梁城的年輕面孔。
“前輩誤會了,我只是想要看看那邊的態(tài)度而已,相信道玄知道該怎么做?!?p> 轉(zhuǎn)過頭,北帝的目光看向北方,好像冥冥中某雙眼睛也在看著他。
……
縹緲天宮,天界宮。
簡單的蒲團,一張木桌,外加三面書柜和一個草席鋪的床榻,這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誰也不會想到,外邊華麗的宮殿中,居然有一個房間如此的簡陋。
道玄,縹緲天宮的二宮主,在大宮主閉關(guān)不出,三宮主周游域外的當(dāng)下,是天宮的真正掌權(quán)者。
看著認真寫書法的道袍男子,天宮神將之首的神泣安安靜靜的坐到對面,也不說話,就是獨自捧著本書,房間里只有翻書的聲音和毛筆劃過紙面的聲音。
“你怎么不說話,神泣,南域的事都搞定了?”
“這不是等你開口嘛,仙音領(lǐng)著流光和絕域過去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p> “你應(yīng)該也察覺到了吧,北帝那個家伙,想要看一看我們的底線啊?!?p> “恐怕他要失望了,流光和絕域,哎呀,感覺讓他們兩個過去是個錯誤啊?!?p> “是時候讓他們敘敘舊了,回避了千年,還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希望他們這一次可以好好表現(xiàn)一番,其他勢力恐怕正在看好戲呢?!?p> 道玄寫完最后一筆,看著對面仍然在閉眼喝茶的神泣,“三人在南域,兩個去東域,兩個去北域,兩個去西域,中域只剩下你了,沒問題吧?”
“當(dāng)然,我可是……”
放下手里的茶杯,兀的睜開了雙眼,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間爆發(fā),整個中域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睜開,同時念出同一個名字,“神泣!??!”
……
天梁城,隨著兩道星光的降臨,城內(nèi)也升起一道蒼老的身影,三道星光遮蔽的身影并肩站立,磅礴的能量像是火山噴發(fā),覆蓋了整個天梁郡的天空。
沒有被戰(zhàn)爭波及的天梁城其他幾個二級城市,也可以感受到如同天威一般的浩瀚能量。
……
“這樣的力量,有三股,不對,六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南域真是不太平啊,先是天府,又到了天梁,下一個不會是我們七殺吧,哈哈哈。”
“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擔(dān)心,反而有些期待的樣子嘛?!?p> “哦?難道你不是抱著這樣的期待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說笑嗎?我可是期待好久了啊,井木犴?!?p> “我也是呢,鬼金羊,好久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自從千年前的鬼域入侵過去,就再沒有能讓我提起興趣的事了?!?p> “你想去參和一腳嗎?別擅自離開啊,上次可是被罵的很慘吶。”
“知道知道,不過要不是你這個大嘴巴,我怎么會被星君逮到,這個賬我記著了,鬼金羊。”
“隨你,我先回去了,鬼域那邊可不會平靜啊。”
“切,小心著點,幽冥殿的家伙們不太正常。”
“嗯,知道了。”
南域七位戰(zhàn)將中最強的兩位,鬼金羊和井木犴,此時在望著東部,那是能量波動爆發(fā)的地方。
……
樹木叢生,每一棵都有超過百丈高,一棟房子般粗細,高低起伏,形狀各異的分布在南門外,將整個天梁城阻隔在外,茂盛的樹冠遮住天空,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樹界。
中央樹冠的枝頭,顯露身影的延壽星君盤坐在上面,花白的長胡子隨風(fēng)飄蕩,渾濁的雙眼半瞇著,完全一副垂垂老矣的暮年模樣,但身上那股龐大的能量波動,讓絕域三人不得不謹慎面對。
“喂喂,絕域,這個老家伙身上那恐怖的能量是怎么回事啊,太嚇人了吧。”
“這可是唯一在歲數(shù)上可以媲美帝君的老古董啊,有這樣的能量儲備不奇怪,交給你沒問題吧,絕域。”
單手揮動戰(zhàn)斧斜劈而下,將眼前的巨樹一分為二,沒有回話,絕域在外面從來是高冷的模樣,在戰(zhàn)場上更是以行動說話。
“年輕人就是沖動,也不知道體諒一下老人家?!?p> 回身橫斬,沿著聲音來源的斬擊延伸到遠處,沿途所有的樹木全都被切成兩段,但是很快又有新的樹木生長出來,整個樹界沒有任何的改變。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愛護樹木啊?!?p> “啰嗦!”
藤條飛舞,落葉紛紛,每一片葉子都堪比刀刃,每一根枝條都比精鋼還要堅硬,絕域冷漠的看著漫天的攻擊,一把戰(zhàn)斧舞得密不透風(fēng),發(fā)出金屬交擊的聲音,激起滿天的煙塵。
四道身影分頭沖出煙霧,逃出樹界的范圍,其中一個年輕的面孔,手拿扇子,不停的扇著,嘴里抱怨道:“絕域這個家伙,連自己人都砍嗎?”
另一個中年人左手一揮,散開身前的煙霧,右手中的星盤閃爍著點點星光,連成一道玄妙的軌跡,司命星君,這個在南方七君里排名第二的強者,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面前翩翩而立的俊俏男子,眼里有贊賞,也有感慨,“沒想到你小子這么快就達到了這樣的高度,當(dāng)初,我果然沒看錯你?!?p> “從前的事就別提了,我不想跟你動手,今天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p> “哈哈哈,這么說,你們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還要感謝你們嘍?可笑,小子,我來試試你現(xiàn)在的斤兩。”
“隕星!”
星盤轉(zhuǎn)動起來,光點忽隱忽現(xiàn),流光瞇著眼,感受著天空卻傳來奇異的波動,云層破開巨大的洞,一個紅色的點在天際快速放大,眨眼間就讓人看清全貌,那是一顆被火焰包圍的巨大隕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流光落下,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上面炙熱的溫度。
“操星術(shù)?!老東西,歡迎儀式需要搞這么大的陣勢嗎?”
“破滅之矛!”
流光嘴上說著,動作卻不慢,手中折扇打開,用力一揮,一柄光矛凝聚,劃破天際,沖著落下的隕石而去。
光矛與燃燒的隕石相遇,發(fā)生巨大的爆炸,破碎的石塊散落,盛開一場巨大的流星雨,有些比較大的石塊落在天梁城的防御陣法上,砸的防護屏罩一陣晃動。
而這只是第一顆隕石,之后一陣近在咫尺的流星雨落下,與之相對的,一柄柄光之矛劃破天空,漫天都是散落的碎石塊,砸的天梁城的防護罩激起一陣陣漣漪。
“這就是渡劫境高階層次交手的威力嗎?”
孤少宇在天梁城的城主府中,看著天上如同下雨一樣的碎石,感嘆著說道。
之前在天府郡,孤少宇只體會過谷長風(fēng)瞬間定住全場的力量,還有冷鋒那凍結(jié)一切的強大,這次在天梁郡,除了感受過谷家老祖那個境界的偉力,這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感受渡劫境高階位的實力。
僅僅是交手的余波,就動搖了能擋住十?dāng)?shù)萬獸族攻勢的防御屏罩,若不是親眼目睹,孤少宇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說這邊,相比于絕域和延壽星君的簡單直接,流光與司命星君的威勢駭人,仙音與司祿星君的交手倒是溫和了許多。
身著白色輕紗長裙的仙音端坐在半空,素手撥動古琴,一圈圈難以察覺的波紋以她為中心擴散出去,而司祿星君卻站在地上,閉著眼,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但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隨著仙音的琴聲輕微的抖動,每一次抖動都會發(fā)現(xiàn)在他腳下,以他為中心,細密的裂痕越來越多。
他在用自己身體的抖動,將琴音帶來的殺傷力導(dǎo)入大地,用整片大地來替他承受,用最省力的方式化解攻擊。
發(fā)現(xiàn)自己的琴音無法給司祿星君帶來影響,仙音停下了撫琴的雙手,“司祿星君,仙音的琴聲可有長進?”
“絕世無雙!當(dāng)真是絕世無雙?。 ?p> 司祿星君由衷的贊嘆道,不僅僅是對琴音的稱贊,也是對仙音實力的認可,要知道這三位天宮神將不僅年輕,而且排名靠后,即便如此,他們幾個家伙一點都不敢小看這些后輩,畢竟這都是靠戰(zhàn)績打出來的威名,也是他們親身感受過的。
“星君謬贊了,可愿再聽仙音彈一曲?”
“當(dāng)然,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啊?!?p> “那就請星君好好欣賞?!?p> 修長的手指撥動古琴,與剛剛的試探性攻伐殺音相比,這次的琴音分外柔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琴音悠揚,整個天梁城仿佛消失了,眼前是一片充滿綠意的草地,一身素衣白裙的仙音盤坐著,古琴在身前平放,十分愜意。
可突然,琴聲變得激昂,草在琴聲的刺激下瘋了一般的暴漲,化作一片形態(tài)各異的魔化草怪,草葉鋒利,像是人一般直立而起,根須蔓延,比起藤蔓還要粗壯,肆意的舞動,無邊無際的魔草怪物大軍向司祿星君涌去,如潮水般將他吞沒。
星光閃耀,所有的魔物和這個草原瞬間消失殆盡,“幻音道?越來越有意思了,讓本座試試你的殺音道,如今又有了多大長進?!?p> “星君既然有這個雅興,那仙音就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