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二人沒做準(zhǔn)備,自燃沒有準(zhǔn)備雨具,久笙帶著楚臨川進(jìn)了醒來時的那個山洞,洞中還有些柴火,楚臨川自懷中掏出火石點(diǎn)燃柴火,二人圍著火堆坐下,渾身已然濕透。
楚臨川用內(nèi)力將衣衫烘干,見久笙凍得瑟瑟發(fā)抖,很是艷羨的望向自己,也便伸手幫她烘一烘,雖烘得了外衣,內(nèi)里的衣衫卻難免有些顧及不到。久笙雖貼身衣物仍濕著,卻到底好些,只是仍是很冷。楚臨川見狀徑直伸手扣住久笙的腰肢,稍一用力,將久笙攬在懷中,久笙渾身一僵,滿鼻子的凜冽清竹香席卷而上,整個人貼在楚臨川寬厚的胸膛前,與一男子忽然這樣親近,委實是不習(xí)慣。
楚臨川見此,道:“老實呆著,這樣暖和些!”楚臨川可以自己解釋是怕妹妹凍著,可是慕久笙不行啊,但眼下自己是男子身份,自然不能太過掙扎引他懷疑,況且尋常表兄弟間也這般親昵嗎?不過,若有這么個哥哥,確實挺好!久笙心中浮起一抹溫暖,在楚臨川懷中恍惚睡去。
而楚臨川雖心里覺著是兄妹關(guān)系,可畢竟平生第一次擁著一個女子,懷中女子身子嬌軟,一股女兒香挾裹著洞外沾染的梨花香撲鼻而來,擁著她感覺實在不錯,再想想當(dāng)日將她從水中撈起時的溫軟,心下一動。
忽然又在心中唾罵自己,楚臨川,她是你表妹啊,自己怎可起這般心思?實在齷齪!而且皇祖母早有明示,皇室中人男子二十二方可成家,女子二十才可嫁人,尤其有一條表親間不可結(jié)親!摸索著腕上念珠,默念起清心咒,將心中躁動強(qiáng)行壓下。
天色漸黑,雨卻不見停。楚臨川感到懷中身子有些發(fā)燙,垂眸見久笙面色潮紅,摸摸她腦門,怕是今日下午淋了雨,有些傷寒了?!吧鷥??生兒?”輕聲喚道,不見懷中人回應(yīng),估計是昏過去了。喚了聲“青木!”,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遞上一把傘,楚臨川一手舉著傘擁著久笙,另一手執(zhí)著韁繩往鎮(zhèn)南王府奔去。
奔了半路,到一無人空巷中,四面氣息浮動讓楚臨川明白遇上刺殺了。果然,眾多黑衣人影出現(xiàn),呈包圍之態(tài)環(huán)住他們。無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楚臨川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懷中慕久笙,然而在殺手沖上來時,他明知道無論是不是久笙,將久笙拋開都是最好的方案。但心中仍是浮起一抹不舍,單手與眾刺客打了起來,竟也不落下成。
眾刺客見他護(hù)著久笙,心知久笙便是他的弱點(diǎn),紛紛朝著久笙襲去。眼見一劍即將刺傷慕久笙,楚臨川迅速一閃,劍光削去久笙一縷長發(fā)。而直到此時,楚臨川大致確定此次刺殺與久笙并無關(guān)系,低沉的嗓音喝到:“影衛(wèi),出,留活口?!鳖D時,十余道黑影出現(xiàn),勝負(fù)瞬間扭轉(zhuǎn),眾刺客見狀紛紛散去,此時馬已經(jīng)在纏斗之中中了數(shù)劍,傘也早不知去了何處。楚臨川抱著慕久笙運(yùn)起內(nèi)力雨中回府。
到鎮(zhèn)南王府,“傳御…大夫!”而小李子公公早因他二人遲遲不歸而在門口徘徊已久,福伯也在一旁陪同。見狀,福伯上前:“世子怎么了?”欲將久笙接過去,楚臨川不給,將久笙直接抱回沐陽院,待眾侍女上前幫久笙換濕了的衣衫,自己也借機(jī)去了隔壁屋子換了身衣杉喝了姜湯。再度到久笙臥房前,待大夫開了藥方,楚臨川方才回到自己臥房。
入了房間,青木出現(xiàn):“屬下不才,本來抓了一個活口??伤鋈凰懒?,是提前服了必死之毒?!?,“看來這次刺殺只是個試探,幕后之人也料到此事定然成功不了,故而提前讓他們服了毒,不論成功與否,時辰一到,一個都活不了?!?p> 只是,他們是在試探什么?楚臨川陷入沉思,朕的實力?或者,是朕對蘇沐生的重視程度?!這是在找朕的弱點(diǎn)啊,蘇沐生,你會成為朕的弱點(diǎn)嗎?
弱點(diǎn),自然應(yīng)當(dāng)除掉,但高處不勝寒,塵世如此乏味又寂寥,楚臨川活得很是寂寞,難得有合眼緣之人,就這么除去了,太可惜了!難道帝王就要斬情斷欲孤苦一身嗎?那為什么皇爺爺和皇祖母就可以恩愛一生?
是了,皇祖母從來都不是皇爺爺?shù)娜觞c(diǎn),而皇爺爺也同樣強(qiáng)大到可以保護(hù)住皇祖母。既然自己不愿意孤單一生,那便需得足夠強(qiáng)大,同時也要鞭策蘇沐生那懶散的小家伙強(qiáng)大起來。
呵,先前留她除卻不舍外也是因為看出她心性懶散沒有野心,如今卻要自己親自去鞭策她成長,實在有意思!不過,朕親自培養(yǎng)她,日后若成長到能與朕作對,也是她本事,屆時就看各自手段了。楚臨川為了這個妹妹實在是煞費(fèi)苦心。
而那廂昏睡中的慕久笙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被人決定鞭策著前行了,還兀自安心睡著。
想完慕久笙的問題,楚臨川又開始尋思幕后黑手之人的問題了。自己此行外出極為隱蔽,朝中也有影子替自己掩護(hù),影子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那到底是誰呢?看來問題還是很可能出在鎮(zhèn)南王府這邊??墒谴炭痛滔蚰骄皿系臅r候殺意不假,難道鎮(zhèn)南王府有內(nèi)鬼?那這小家伙豈不處在危險之中?所幸不日回京,這小家身邊帶去的人不會太多,屆時各個查一遍便好。
而那邊得到了刺殺失敗的某人,好看的眉眼彎彎略顯陰柔,笑道:“不但沒殺了她,還護(hù)著么…局勢越來越有意思了,或許原先的計劃可以變動一下了…”一旁立著的黑影一言未發(fā)。
數(shù)日后,慕久笙的傷寒大好,隨著楚臨川踏上回京的路。而慕久笙的生活自此也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回京路上,每日要到楚臨川的馬車中聽他授課。初次進(jìn)入楚臨川馬車時,久笙有些震驚。
楚臨川的馬車赫然就是一個移動的書房,桌椅不提,筆墨紙硯也可接受,只是這滿車壁的書籍,拉車的馬實在是太辛苦了,難怪要四匹馬來拉。雖車內(nèi)色調(diào)暗沉,但書案上一顆拳頭大小南海明珠將馬車?yán)镎盏呐c外界無異,馬車中因書卷較多之故恐走水之禍未曾染香,一股紙香墨香書卷香很是讓人清心靜氣。
只是,將手中《道德經(jīng)》翻了一頁,自己這是在經(jīng)歷了十二年苦讀后,又從頭再來了嗎?斜睨了一眼被一條薄毯蒙了面睡覺的楚臨川,為什么這貨可以悠閑地睡覺自己卻要這么苦逼?這貨限她半個時辰內(nèi)研究明白,并且還要背下來兩章,且聲稱等他醒來還要與自己探討,還揚(yáng)言要是看不完或者偷懶的話就要罰自己?哎,生活實在是太慘了!慕久笙雖然的確是很愛看書的,但她愛看的都是那種雜談野史,有故事有情節(jié)的??!哎,這就是生活啊,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慕久笙默默在心中為自己做著各種心理建樹。雖然明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還是,哎!愁云慘淡凝了萬萬里??!問君能有幾多愁,不盡長江滾滾來??!說多了都是淚??!
顛三倒四的欺負(fù)了一場岑參、李煜、杜甫,胡思亂想了半天,再打個瞌睡,瞅了眼沙漏,完蛋了,沙子還剩下四分之一,而自己還只字未看,自己手中這本《道德經(jīng)》又不像現(xiàn)代的有著譯文,需得自己研究才行。根本看不懂??!先背吧。時辰到了,堪堪背下第一章。楚臨川準(zhǔn)時醒來,將薄毯拉下只露出雙眼,道:“先背吧!”久笙心里暗暗吐槽,這廝是信不過我嗎?還非要把薄毯拉下,要么全拉下來,要么就別拉了,只露出兩只眼睛算什么意思?瞅著他那副模樣,忽然在心中腦補(bǔ)這貨舉著塊薄毯半遮面扮做蒙面女郎跳舞的樣子,撲哧笑了。“嗯?還不背?”
楚臨川也不問她笑什么,瞅著她那小眼神就知道想的絕對不是自己喜歡的?!拔疫@就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薄斑€一章呢?”久笙吱吱嗚嗚不敢吭聲?!昂?,你說我該怎么罰你啊表弟?”楚臨川薄毯拉下,似笑非笑,瞇著鳳眸問向久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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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無梵
看文的親們不要被筆者亂改的詩帶跑偏哦!這篇寫得真是充滿高中回憶??!似乎有些暴露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