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你個頭!嚇死我了!”溫燁拖著他的手往屋里走,“我要是沒早點出來,你被狼叼走都沒人知道。”
溫燁把人拉自己屋里,伸手給他拉花襖上的拉鏈,被謝春風緊張的握住了自己的綠色大花襖。
“你、你要干什么?”
“睡覺啊?!睖責畎櫭?,“你不困啊?”
謝春風搖頭,“不困?!?p> 溫燁:“不,你困。”
她去開電熱毯,然后把貞潔烈婦一樣護著自己花襖的謝春風推床上,“趕緊睡一會吧,別耽誤我等會去廟里上香?!?p> 謝春風尤在掙扎,“……我真不困?!?p> “費什么話?!睖責畋尺^身去,“我不看你,你趕緊脫了衣服去被子里面暖和暖和吧?!?p> 想到謝春風剛才聲音不對……“我下去給你找點藥,你自己隨便啊?!?p> 溫燁一出去,謝春風臉燒的跟兔子一樣,就算他原本很困,可是在溫燁的房間里她怎么睡得著。
溫燁端著熱水和感冒藥進來的時候,就見著謝春風小媳婦一樣坐在床沿上,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臉紅的厲害。
“趕緊吃藥,吃完了上床睡一會。”
謝春風:“……我不困?!?p> “可你病了?!?p> 謝春風:“……我沒病。”
“沒病,臉這么紅!”
謝春風“……”
溫燁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不是太燙,“吃了藥睡一會,醒來就好了?!?p> 溫燁跟哄孩子似的,“聽話啊?!?p> 謝春風吃著有大有圓又苦的藥片,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而落在溫燁眼里,這傻呆呆的樣子,顯然病的不輕。
謝春風終于舍得脫了他的大花襖,脫了鞋上了床,溫燁給他蓋好被子,拉上窗簾,要出去的時候被謝春風難為情的拉住了。
“你能等會再走嗎?”
溫燁知道有些人生病的時候,會變得很脆弱,但是她沒想到謝春風也是。
這可是謝春風啊!
“嗯,我看著你?!睖責钫f,“你睡吧。”
留人的是謝春風,可真等人留下來,他又覺得被溫燁看著的自己快熟了。
他松了松襯衣的扣子。
“很熱嗎?”溫燁問。
謝春風顫抖著睫毛,不去看她,“……有點?!?p> “熱就對了,這說明起藥效了,等你睡一覺,再冒身汗醒來就全好了?!?p> “不會把你的床弄臟嗎?”
“洗就好了?!睖責畎櫭?,“你有潔癖嗎?”
謝春風搖頭。
“我也沒有?!睖責畎阎x春風的手塞被子里,只給她漏一個小腦袋出來。
溫燁給自己掖被子的時候,謝春風簡直覺得心跳到快炸了,他動了動喉嚨,背過身去不去看溫燁。
總覺得利用對方同情心的自己,很可恥。
勤勞小蜜蜂溫燁,立馬把他露出的半截脖子也一塊蓋上。
謝春風閉著眼睛,總覺得心里跟揣了一群敲鑼打鼓的兔子一樣,一個個磕了藥似的,上下癲狂。
直到她感覺背后有人躺下了,他轉頭,就看到溫燁蓋著她的大花襖躺在了被子上面。
溫燁問,“壓到你了嗎?”
“沒、沒有。”
謝春風撐了撐被子,“你要進來嗎?”
溫燁失笑,“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自己啊弟弟?!?p> “我就是覺得坐著有點冷,想躺躺,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可以起來。”
謝春風立馬搖頭,“不會?!?p> “那就好?!睖責羁s在把謝春風的大花襖里,衣服上有謝春風的味道,像極了祖馬龍雪松的味道,干凈,冷冽里透著溫暖的氣息。
溫燁離得謝春風又近了點,腦殼幾乎抵觸著他的后背,因為近,甚至能感受到謝春風隱隱的心跳。
沉穩(wěn)的,透著張力的心跳……
謝春風發(fā)現(xiàn)溫燁許久都沒有動靜,他歪頭看了看,溫燁竟然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溫軟無害,全無防備的睡在他的身邊……
這,大概就是他連夜回來的理由吧。
因為,溫燁在這里。
溫燁的睡眠淺而短暫,她以一個蜷縮的姿勢,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睜眼去看時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
她伸手摸了摸謝春風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體溫正常之后,再次給他蓋了蓋被子。
然后伸個懶腰去院子里收拾車,昨天守歲實在折騰的太晚了,都七點多了,王梅還沒起,溫燁干脆去廚房熱了剩菜,又把剩下的水餃放鍋里煎了。
王梅幾乎是在溫燁快點干掉所有剩菜前,擦著點過來的,然后溫燁筷子一丟,對著她母上大人,直接跪地來了個五體投地。
“恭喜發(fā)財,紅包拿來!”
王梅大清早嚇一跳,只恨不得抬腳對著溫燁踩下去,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兔崽子!
王梅不情不愿的掏出早就準備的紅包,“如果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你就死定了!”
溫燁捏了捏紅包,然后歡天喜地的倒出來數(shù)錢。
“一百,兩百……”溫燁抽出一張塞進兜里,然后把另一張原封不動的遞回去。
王梅都驚呆了,“這還是我女兒嗎?”
“剩下的是謝春風的,一人一半很公平?!?p> 王梅一愣,“阿春在BJ還沒回來哪,這是你的。”
溫燁指指樓上,“今天一大早回來的,我讓他上去睡了?!?p> “真的假的?”王梅有點緊張,“怎么大年初一就回來了,不會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吧?!?p> 溫燁想了想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別跟他提這事了,回來了就回來了,正好等會一塊去廟里燒香?!?p> “燒不燒香的先兩說!”王梅怒,“你把東西都吃光了,是打算餓死我們這些人是不是!”
“怎么可能。”溫燁塞了一個煎餃,“我燒水了,你跟謝春風等下煮餃子吧?!?p> 溫燁正跟王梅說著哪,謝春風就從樓上走下來了,還是穿著那件綠色的大花襖,可是這土肥圓,矮矬丑的封印大殺氣,硬是在他身上穿出了民族風時尚封面的效果。
尤其是那放蕩不羈的頭發(fā),自由,野性,充滿了藝術家的創(chuàng)造感。
溫燁毫不懷疑,只要隨便換張臉,這就是個剛睡醒的雞窩頭。
“我這襖做的真好看?!蓖趺钒蛋悼洫?,“阿春也好看?!?p> 穿著同款棉襖的溫燁翻白眼,主要還是看人好不好。
她無語的煮水餃,余光剛好瞥見她媽熱情的給謝春風塞紅包。
女人啊~
溫燁搖頭,只要哥哥長得好,那怕反派也想撩。
這個看臉的世界啊。
嘖嘖,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