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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結(jié)

(十八)

夙世結(jié) 陳默1008 5520 2020-02-18 19:30:00

  落座以后,岳飛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厲敏和江淼坐在末席說笑,微微朝他們舉了舉酒杯。厲敏和江淼也還了禮。

  酒過數(shù)巡,高宗問:“這點心可是桃花樓的?”

  宦官道:“是?!?p>  “朕早聽說桃花樓的點心有名,今日一嘗,果然名不虛傳。”

  “這桃花樓的名字,還是皇上欽賜的呢。”

  “是啊,朕也記得?!?p>  張俊趁機(jī)道:“自從皇上貴腳踏賤地,把臣的‘太平樓’改為‘桃花樓’,這桃花樓的生意是如花似錦,如火如荼啊,連最不起眼的點心,也變得花樣翻新,皆大歡喜了。臣想,這繁花錦簇的桃花樓絕不是臣一人之力建成的,那是借了我盛世明君的福氣啊!”

  “是嗎?朕倒聽說,這桃花樓的點心,是那個女掌柜的主意?!?p>  厲敏聽張俊吃個點心都能拍出“盛世大宋”、“英明君主”了,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聽高宗問話,趕忙下席答道:“民女不過是仰仗皇上御賜的福氣罷了。”

  “哦,若真是這樣,朕便多賜你些福氣如何?”

  “民女感激不盡!”

  “那你想要些什么福氣呢?”

  “民女承蒙盛世明君和肱骨之臣的錯愛,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只愿我大宋能如張大人的桃花樓一般,繁花錦簇,蒸蒸日上!”

  眾臣一聽,也都隨聲逢迎,一派和諧。

  高宗正自得意,岳飛慨然道:“臣祝陛下早日恢復(fù)中原,迎回二圣,立不世之功,成千古帝業(yè)!”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了。

  高宗想:好好一派秋高氣爽的氣象,全被他毀了!要不是看你屢建奇功,鬼才愿意搭理你這個鄉(xiāng)巴佬!

  秦檜等文臣想:武將就是武將,果然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連皇上的心思都猜不透,還想替皇上分憂,想功成身退,你有那么長命嗎?

  張俊等武將想:堂堂大宋,難道除了你岳飛再沒別人了嗎?恢復(fù)中原這等大事,也輪得到你這狂妄后生嗎?

  連江淼都想:這話說出來氣氛怎么這么奇怪呢?

  厲敏想:今天吃錯藥的怎么這么多!你丫非要拿這‘草棍兒’去戳老虎的鼻子眼啊。當(dāng)下朗聲道:“陛下圣明仁德,胸懷天下,又有滿朝賢臣能將傾力輔佐,定能威震寰宇,一統(tǒng)江山!”

  高宗心里疙疙瘩瘩的,也不好多說,只好趁勢道:“望我大宋君臣一體,上下齊心,保萬世基業(yè),辟無限江山?!?p>  眾人聽罷,山呼萬歲。

  厲敏想:這古人可真有意思,說這些P話,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當(dāng)下悄悄對江淼說:“為什么天上有頭牛在飛?”

  江淼會意,忍俊不禁,好在兩人在末席,也沒人搭理。

  當(dāng)日,高宗搬下諭旨:狩獵所得最多者,賞黃金百兩。

  厲敏聽了,靈機(jī)一動,下拜道:“民女聞:‘得黃金百,不如得季布諾’,今日民女斗膽:若所得最多,不求黃金百兩,但求圣上一諾!”

  高宗想:她是臨安第一女商人,不求黃金倒也不奇怪,只是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拿這頭籌呢?便道:“哦,你可有信心?”

  “有!”

  “說的這么干脆,那你可愿意告訴我你的計劃嗎?”

  “民女不能,民女只求皇上一諾?!?p>  “什么樣的諾言?”

  “民女還沒想好?!?p>  高宗沉吟:看她這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分明早有主意,此刻不肯說,定是不易實現(xiàn)。道:“哦?若是你以這千兩黃金的承諾,要求裂土封侯,朕又豈能答應(yīng)?”

  “民女絕無此心!”

  “好,朕可以答應(yīng)你,但朕有幾個條件。”

  “皇上請說!”

  “第一,你需是眾人中所得獵物最多者!”

  “是!”

  “第二,你要的承諾,不能傷天害理,不能勞民傷財,不能有損國家!”

  厲敏略一沉吟,道:“是!”

  “好,若你真能拔這頭籌,朕倒要聽聽你所求何事!”

  厲敏想:趙老九膽子雖小,腦子卻好使,這承諾雖然給了,‘最終解釋權(quán)’卻歸他,這跟不給有什么區(qū)別!無論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淼悄悄問厲敏道:“你行不行啊,我可拿不了第一!”

  “怕什么,咱可用的人多著呢!”

  “你搞什么名堂啊?”

  “我不求財,不求名,只求我身邊的人都好好的。”

  “你想要‘丹書鐵券’?可是‘不傷天害理,不勞民傷財,不有損國家’,這打擊面太廣了?!?p>  “趙老九就是聰明過了頭,才會對人這么戒備,他這個戒備法,收復(fù)的了失地才怪!”

  “那他要是不同意,你有什么辦法?”

  “沒有?!?p>  “沒有?”

  “那你教我個辦法?讓他學(xué)嵇康學(xué)阮籍學(xué)竹林七賢棄破碎河山受難百姓而自清?任他學(xué)秦檜學(xué)張俊學(xué)滿朝文武以模糊黑白曲意逢迎而自保?看他學(xué)屈原學(xué)賈誼學(xué)文人高士因不容于世不墮污濁而自絕?他是岳飛啊,不雪國仇,不報家恨,不救黎民,何以自處?”

  “看不出來,你倒真是他的知音。要是他不解你這份心,我都要生氣了?!苯嫡f著,心里居然有點落寞。他認(rèn)識厲敏這么多年,從來只聽她無一日懈怠的抱怨燁偉哥岳大哥,卻忽視了這始終如一的不滿背后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這嘴硬心軟的姑娘,就不怕傷心而死嗎?

  岳飛也不解厲敏的企圖,找她問道:“你真有辦法獵到最多獵物?”

  “你說這滿朝文武,誰最有可能獵到最多?”

  岳飛不語。

  “要是我問你要,你給不給?”

  “你若要,我自然會給。只是我也沒有十足把握。”

  “你都沒有十足把握?”

  “別人我倒不怕,只是韓世忠韓少保也在,他力大無窮,又……”

  “韓世忠也在?哪位是?”

  岳飛指給厲敏看,竟是一位面如冠玉膚如凝脂身材魁梧雙目有神的中年男子,厲敏奇道:“啊?他是武將?還是韓世忠?”

  “是。聽說他年輕時有一次下河游泳,被巨蟒纏住,他一氣之下將巨蟒斬為數(shù)段,烹而食之,自此通體雪白,成了軍中少有的美男子。”

  厲敏沉吟道:“依我看——”

  “什么?”

  “他沒你帥?!?p>  岳飛初時看她一臉鄭重,還以為她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沒想到她來了這么一句,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滿臉愕然。

  厲敏笑道:“行了,我知道了。如果你將所得獵物盡數(shù)歸我,我情愿出兩百兩黃金以充岳家軍,如何?”

  韓世忠比岳飛大十四歲,也是貧苦農(nóng)民出身,18歲起入伍,精于騎射勇武過人,破西夏,俘方臘,功勛卓著,戰(zhàn)功赫赫。

  靖康之變(公元1127年)后,康王趙構(gòu)在南京應(yīng)天府即位,因為寵信縱容宦官康履及御營都統(tǒng)制兼樞密使王淵激起上自士大夫、軍官下至百姓的普遍不滿。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為逃避完顏宗弼的“搜山檢海抓趙構(gòu)”,王淵建議高宗自揚州至鎮(zhèn)江又逃到杭州,并擅用戰(zhàn)船運送私人財寶,導(dǎo)致上萬宋軍及戰(zhàn)馬陷于敵營,扈從統(tǒng)制苗傅及威州刺史劉正彥聯(lián)合軍中其他將領(lǐng)發(fā)動兵變,先誅殺御營都統(tǒng)制兼樞密使王淵及宦官康履等人,又逼迫高宗禪位于年僅三歲的皇太子趙旉,隨即將高宗羈押于顯忠寺。不久,張浚等人得知情勢有變,隨即和韓世忠、張俊、劉光世等人聯(lián)名傳檄天下勤王,大舉聲討苗劉二人,韓世忠因平叛首功授檢校少保,遷武勝、昭慶兩鎮(zhèn)節(jié)度使,高宗御書“忠勇”贊揚其忠心,又封其夫人梁氏為護(hù)國夫人——一人兼兩鎮(zhèn)節(jié)度使及功臣之妻受封賞皆始于此。

  同年(公元1129年)九月,宗弼攻破建康,直逼杭州。高宗又要逃跑,韓世忠直言高宗:“國家已失河北、山東,若又棄江淮,更有何地?”但高宗一心想保性命,對韓世忠的話聽不進(jìn)去,最后還是帶領(lǐng)一群投降派官員南逃。臨行前,任命韓世忠為浙西制置使,要他防守鎮(zhèn)江。

  次年(公元1130年),宗弼宣稱“搜山檢海”已畢,在臨安等地大肆燒殺一番,由水中路經(jīng)秀州、平江北返。此時,韓世忠正駐軍松江、江灣、??谝粠В劷鸨山?,便連夜調(diào)部隊8000 人到鎮(zhèn)江,在焦山寺和其他險要地方駐扎下來,并向完顏宗弼下了戰(zhàn)書。

  韓世忠又、見附近以金山龍王廟地勢最好,料定金軍會登山觀察地形,便在龍王廟內(nèi)外及岸邊設(shè)伏,約定待戰(zhàn)鼓響起,岸邊伏兵首先殺入,廟兵隨后出擊,兩面夾攻,捉拿敵人。當(dāng)夜,果見5 個金軍騎兵闖進(jìn)廟內(nèi)。埋伏的宋軍看到一共只有5 個人,不待鼓響就奮勇沖出,結(jié)果抓了3個,跑了兩個,其中那個身穿紅袍,腰系玉帶的,就是金軍統(tǒng)帥完顏宗弼。

  之后,韓世忠憑借長江天險及高大戰(zhàn)船屢破金軍,將完顏宗弼攔截48天。每次會戰(zhàn),韓世忠都站在一艘艨艟巨艦上親自指揮,而他的夫人梁氏則身穿鎧甲,擂鼓助威,宋軍士氣高漲,軍威大震。

  宗弼遣使表示愿將掠奪財物全部奉還,請求假道過江,韓世忠不許。

  宗弼又說要把名馬獻(xiàn)給韓世忠,買條生路,韓世忠不許。

  宗弼無奈,率部退駐黃天蕩循老顴河故道一夜鑿渠30里通到秦淮河,又被韓世忠追上。

  宗弼無計可施,要求與韓世忠直接對話,乞求借道。

  韓世忠回答道:“還我兩宮,復(fù)我疆土,則以相全。”

  宗弼不敢應(yīng)承,張榜求計,一個姓王的福建人讓他趁無風(fēng)日以火箭焚燒韓世忠大船,終于逃出生天。此戰(zhàn)之后,宗弼在金國碰到熟人便相與痛哭,訴說自己過江艱危,性命幾休,這一戰(zhàn),也成為宗弼從主戰(zhàn)派到主和派的轉(zhuǎn)折點。

  黃天蕩一役,韓世忠以八千宋兵阻截10萬金軍48天,名聲大聲,拜檢校少師,武成、感德軍節(jié)度使,神武左軍都統(tǒng)制,后晉為少保。其妻梁氏,雖是妓女出身,卻巾幗不讓須眉,在黃天蕩與韓世忠并肩作戰(zhàn),親為宋軍將士擂鼓助威,使宋軍士氣大振,被封安國夫人和楊國夫人。

  后梁氏多次隨夫出征,紹興五年(公元1135年)八月,因遭伏擊力盡墜馬而死。

  厲敏想怪不得他眉頭緊鎖,原來剛死了老婆。老頭真可憐,老婆才死了兩個月,就要在這邊賠笑臉。

  算起來,厲敏已見過張俊、岳飛、韓世忠三位大將,張俊從來都是后背對著完顏宗弼,岳飛也沒有和完顏宗弼正面交過手,只有韓世忠見過完顏宗弼本人,這個被后人無限神魔化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呢?

  厲敏打聽清楚以后,徑去求見韓世忠。韓世忠想我與這女商人素不相識,如今找我,所為何事呢?

  見了面,厲敏再拜道:“民女此來,有一事相求?!?p>  韓世忠急忙扶起厲敏,道:“陳老板何至于此,陳老板是張宣府倚重之人,連皇上也敬重三分,你又何必拜我?”

  “民女此拜,一為公,二為私。為公,拜韓少保為國盡忠,為私,求韓少保助我奪魁!”

  韓世忠之前并不認(rèn)識厲敏,剛才聽她在高宗面前夸口,只當(dāng)她與自己的亡妻梁氏一樣,是個武藝超群的女子,便道:“陳老板的意思,可是要我在狩獵時,手下留情?”

  “民女不敢,民女只愿以兩百兩黃金,求少保之所得?!?p>  韓世忠大奇,道:“今日在皇上面前,你情愿舍黃金百兩而求圣上一諾。如今你又愿以黃金兩百兩求老夫之所得,恕老夫冒昧,陳老板可愿將所求之事透漏一二?”

  “實不相瞞,民女想為故人,求一張丹書鐵券?!?p>  “但圣上已經(jīng)說了,此承諾一不能傷天害理,而不能勞民傷財,三不能有損國家。姑娘就算要到了丹書鐵券,也救不了身犯死罪之人啊?!?p>  “民女知道,但是民女必須一試?!?p>  “姑娘是為何人求這丹書鐵券?”

  “岳飛岳節(jié)使?!?p>  韓世忠更奇,道:“岳節(jié)使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屢立戰(zhàn)功,深得皇上信任,又怎用得著這丹書鐵券?”

  “少??芍馈盟拦放搿牡览恚吭拦?jié)使雖善戰(zhàn),卻不諳圣意,如今戰(zhàn)事緊張,朝廷不得不倚重他,但是一旦宋金議和,就難卜吉兇了?!?p>  韓世忠聽了,暗暗心驚,想她雖是一介女流,卻頗有些見識,道:“你說出這話,就不怕老夫奪了岳節(jié)使的丹書鐵券嗎?”

  厲敏遲疑一會兒,道:“民女另有一萬全之策,可保少保性命,只是……少保未必愿意?!?p>  “為什么?”

  “少??芍貙⑼豸鍧h相蕭何之故事?”

  “你是說,讓我自毀名節(jié)?”

  “秦王為滅楚,以舉國之兵六十萬交與大將王翦,王翦恐秦王疑忌,自毀名節(jié),屢次向秦王求取田宅,使秦王相信他是個只求富貴并無野心之人,終于獲得善終。丞相蕭何,是漢代開國第一功臣,但因功高蓋主,屢遭猜忌。他眼見韓信彭越被滅三族,為求自保,不惜與民爭利,終于保得性命。王翦蕭何均不是貪圖小利之人,但是伴君如伴虎,臣子越是戰(zhàn)功赫赫,主上越是坐立不安。吳王夫差逼死大夫子胥,越王勾踐逼死謀臣文種,漢王劉邦更是對開國功臣大開殺戒。自古‘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是太祖皇帝,也要用‘杯酒釋兵權(quán)’的法子鞏固帝位。民女雖是一介女流,也知道‘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道理,若是少??下犖乙谎裕傻蒙平K?!?p>  韓世忠暗暗嘆訝,想她到底是和來頭,竟然對君臣關(guān)系如此深知?大宋自立國以來,就重文輕武,極力壓制武將,唯恐他們作亂。靖康之難以后,高宗為保帝位,連徽宗欽宗二位皇帝的性命都不顧,若不是國難當(dāng)頭,他和張俊、岳飛、劉光世、吳玠等人的性命說不定早就沒了。

  “你這話,可曾跟岳節(jié)使說過?”

  “民女勸過他多次,他只不肯聽。”

  “岳節(jié)使雖然忠心為國,卻實在不知變通。姑娘所說之事,老夫都記下了。希望姑娘,能如愿保住岳節(jié)使的命?!?p>  “也希望韓少保能明哲保身,頤養(yǎng)天年。”

  接連幾天,岳飛韓世忠江淼都悄悄將狩獵所得置于厲敏帳內(nèi)。江淼雖不及岳飛韓世忠勇武,卻也所獲頗豐,眼見厲敏離“丹書鐵券”越來越近,江淼一邊開心,一邊卻更加落寞。

  他和厲敏認(rèn)識這么多年,實際照顧厲敏的,一直是他而不是梁燁偉。他一直覺得,厲敏之所以放不下梁燁偉,只是因為她好勝心強(qiáng),不肯接受梁燁偉根本不把她心上的現(xiàn)實。N年了,每隔幾個月,他都會聽到厲敏哭訴,說梁燁偉又如何如何了。N年,他以為他早就不在乎了,或者至少,早就習(xí)慣了。

  厲敏也看出來江淼不爽,問了他幾次,他都不肯說。厲敏道:“看不出來爺們也吃醋啊,突然看到一群各方面都比你強(qiáng)的男的,不適應(yīng)了?”

  厲敏平時拿江淼開涮,江淼從不生氣,如今卻大不相同,聽她這般奚落,只覺堵得難受,嘴唇動了幾下,終于鐵著臉走了。

  厲敏想這話雖然過分,也不至于此吧,怎么這次出來這么不爽呢,大姨夫來了?想蒼井空了?想就說嘛,買個小妾也不貴。

  江淼心里極難過,他雖然號稱無欲無求,卻畢竟是個男人。如今寄人籬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國,有何面目與岳飛韓世忠等人爭功獵場之上。當(dāng)下暗暗下定決心,定要在疆場上立功殺敵。

  這天,厲敏讓家人給自己按摩,她打獵的時候雖然可以裝樣子,馬卻是要騎的,連騎了數(shù)日,她已經(jīng)快散架了。江淼平日不是個愛大開殺戒的人啊,怎么這幾天跟瘋了似的,他跟誰較勁呢?獵物那么多,會不會被皇上看出有假呢?還是偷偷扔一些,別到時候他讓我現(xiàn)場獵一把。正想著,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家人回報說:外面要處決違法的士兵呢,說是上夜的時候賭博。厲敏大驚,當(dāng)下出了帳篷?;实鄣陌踩怯蓮埧∝?fù)責(zé)的,他今日大張旗鼓要殺人,莫非是想拿治軍嚴(yán)明邀寵?

  行刑時間將至,張俊故意搞的人盡皆知,想讓高宗知道他對違法兵士絕不姑息。

  厲敏也不顧江淼阻攔,沖到張俊面前,想求情卻不知從何說起,畢竟軍法如此,她又能說什么。

  張俊看厲敏沖上來,問:“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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