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
顧檸檸在樂師的演奏中，安靜地吃著桌面上的菜肴。
小吉在一旁，時不時給顧檸檸斟酒。
小吉每斟酒一次，顧檸檸都會笑著向她致謝。
顧檸檸不遠處的一些官家婦人聽到顧檸檸的聲音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這邊，顧檸檸毫不在意。
本來顧檸檸以為只要安安靜靜地吃東西，不與人結怨就可以平安度過今晚。
但是，總有人喜歡惹是生非，不讓人安寧。
這不，樂師剛剛演奏完一曲。金鑾殿上的皇后看向皇上。
“皇上，妾身聽聞我朝大臣們的閨中女兒才華橫溢，風姿綽約……難得見上一面，妾身想睹一睹她們的風采！”
皇后說完，手里剛好剝完一顆葡萄，輕輕放進金色小碗里，端給皇上。
“好！就聽皇后的！”
皇上接過皇后端過來的葡萄，那是右手旁的銀色筷子，自然地夾起葡萄放到嘴里。
這話說得還真是不腰疼！不是每年都看嘛？有什么好看的？
本來有吃的，有節(jié)目看……
現在是……還怎么吃？
罷了罷了，反正我已嫁作人婦，這么多女眷，怎么排隊都輪不到我吧。
顧檸檸聽了皇后的話后，沒放下手中的糕點，內心嘀咕著。
聽到皇上發(fā)話后，剛剛還矜持優(yōu)雅地坐著吃東西的嬌嗔女子，現在開始兩眼放光，時不時往墨懿烜，太子，或者別的年輕才俊身上偷瞄。
原來中秋節(jié)在這里還是個相親節(jié)！
顧檸檸抿嘴輕笑。
幾番表演下來，顧檸有些審美疲勞了，要么是表演者拉上一個人吟詩作對，要么是彈琴獨舞……
“凌巡府之女凌青娉參見皇上！”
凌青娉跪在金鑾殿下正中間。
“起來吧！”
“謝皇上！皇上，臣女這次不彈琴，也不作詩?！?p> 凌青娉恰到好處地賣關子。
“哦？那凌巡撫之女這次要怎么表演？”
皇上心情好，所以順著凌青娉接話。
“皇上，恕臣女先買賣關子，在臣女表演之前，臣女想請一個人配合臣女一同演出。”
凌青娉有些怕皇上不答應，所以又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起來吧，朕允了，要是表演好了，朕可嘉獎！”
皇上看到有人畏懼自己的龍威，龍顏大悅。
霎時間，金鑾殿上的大大小小眼都看向凌青娉，有人眼里充滿不甘，有人眼里充滿疑惑，想知道是邀請誰一起表演，表演什么……
聽到這對話的顧檸檸，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顧檸檸還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就印入了一雙小腳……
顧檸檸抬頭就看到凌青娉一副姐妹情深的看著自己……
“姐姐～請問你可以幫幫妹妹我嗎？”
這聲姐姐，不知道得還以為倆人的姐妹情誼情深似海呢！
“你說，你想本宮怎么幫你？”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檸檸不吃凌青娉這套，明確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呃咳，王妃……姐姐……很簡單的，就是等會你站在妹妹指定的位置上，在頭上放個蘋果就可以了。”
凌青娉尷尬過后，更是厚著臉皮解釋著。
凌青娉看到顧檸檸坐在墨懿烜身旁開始，從小就欺壓凌念檸慣了，今天看到她可以坐在墨朝戰(zhàn)神王爺的身旁，內心很是嫉妒，瘋狂地想要顧檸檸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出丑……
“你想要本宮當靶子?。俊?p> 顧檸檸說出了一旁看戲人的心理。
“不是，姐姐你忘記啦，以前我們不是很有默契的嗎？我也在頭上放過蘋果，你不記得了？爹爹，你知道的，是嗎？”
凌青娉心急如焚，最后拿出一張王牌。
凌巡府在聽到凌青娉的做法時，內心很是不滿，想射箭就射靶子好了，拿人做靶子，弄不好出人命……我得臉面往哪擱？
但是，又聽到皇上說有賞，并且在府里也是見識凌青娉的射箭技術，所以……
“稟皇上，微臣家這兩個女兒確有練過，但是都是些小技，還請皇上海涵?！?p> 凌巡府終究不敢冒險。
“凌巡府言重了，剛剛皇上都說有賞了，這凌府二小姐剛剛說話的語氣可是胸有成竹啊……凌巡府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有人總喜歡看著別人家出丑。
“顧丞相說得是哪里話？”
凌巡府進退兩難。
“爹～你就等著看女兒的精彩演出吧?！?p> 凌青娉今天非表演不可，并且眼神時不時看向太子。
這次的才藝演出，只是明面上的說法，暗地里誰都知道，皇后在為自己的兒子謀太子妃。
“姐姐～不然妹妹頭上放蘋果，你來射箭？”
凌青娉使出自己的絕招。
“不行！”
凌巡府和剛剛一直沒出聲的凌二夫人的聲音響起。
果然，凌青娉內心暗喜。
顧檸檸看著凌青娉和凌巡府一唱一和的，覺得今天終究是逃不過了。
“那！就！本！宮！來！放！蘋！果！吧！”
顧檸檸一字一句說著，眼神卻看向凌浩華。
……
果然……
沒人吭聲了。
還真是替凌念檸難過……
顧檸檸默默走出來，向凌青娉指定的位置走去……
墨懿烜表面上毫無波動，內心的擔憂卻隱隱升起。
金鑾殿上的皇上內心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顧檸檸……
趙秀瑩則是暗喜，真是有好戲看了。
其他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都伸長脖子，繃直雙眼盯著顧檸檸……
有看顧檸檸好戲的，有看凌青娉好戲的，還有看凌府好戲的……
也不乏有些膽小的閨中女子替顧檸檸擔憂……
這樣的操作，就算是射手射箭技術了得，就算是男子也會懼怕的吧……
“在這里，是吧？”
顧檸檸微微一笑。
“是的，姐姐～不要慌，一定要站直……不然……”到時候就別怪妹妹了……
“好的呢，想想妹妹也不會這樣欺負我不懂武功，本宮相信……自己不會動的?！?p> 顧檸檸有意無意地說出暗號，想看看有沒有人來搭救自己……
“父皇，兒臣也想在這大好氛圍的夜晚為大家念首兒臣作的詞……兒臣剛剛好想到的……”
墨靖航坐不住了，從開始凌青娉邀約顧檸檸在頭上放蘋果時，覺得顧檸檸不會這么傻，會自己推掉的……結果顧檸檸居然答應了……
墨靖航就安慰自己，是她自己答應的，她應該應付得了……最后卻聽到她不會功夫……那這怎么行……
所以墨靖航想打斷這次的表演……
大家忽然看向墨靖航，都還沒想清楚怎么回事……
難道就是他？
顧檸檸也一同看向墨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