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兩個守衛(wèi)。
隱約的對話，提及內(nèi)容也圍繞著新來的城主。
嚴重潔癖，病態(tài)完美主義者。
但在能力上也無可挑剔。
“和他工作很辛苦，但看到所完成的事情又很難開口說不行?！?p> 對別人的高要求，對自己的更高要求。
只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波爾城的規(guī)矩就幾乎被重新訂立。
尤其是紅藥的處理，在亞伯家族的施壓下，依舊選擇改變原先市場的運作模式。
誰都不看好，但誰也沒意料到結(jié)果。
“那時候怎么猜得到事情能夠那么簡單地解決?！?p> 就做。
困難的確存在，麻煩或許很多。
但，就做。
總得踏出第一步，才能再踏出第二步。
當目標簡單的時候，問題也就沒有想象得那么復(fù)雜。
甚至可以說，導(dǎo)致耶魯心態(tài)失衡也有這里的一份責任。
只是這些都和現(xiàn)在的托尼沒有太直接的關(guān)系。
他并不想要對卡瑞斯作為城主來做出任何的評價，好壞的定義并不由一個人決定。
但那種偏執(zhí)正在針對自己。
雖然能夠找到原因也是一件好事。
但托尼很抵觸那種被當成研究對象的感覺。
他很難說清楚，城主對于自己的興趣到底是因為什么而產(chǎn)生。
卡瑞斯應(yīng)該沒有在那條街上，而不在現(xiàn)場的又是怎么確定當時的細節(jié)。
只是那雙翠綠的眼睛，很清楚地表達一個簡單的意思。
不用覺得那是在設(shè)圈套。
就只是想要從實驗體的身上得到最真實的反饋。
未被告知，卻成為別人計劃的一部分。
“趕快出來，城主要找你?！?p> 半拉半推地送到書房。
桌子，木椅子，和上次一樣的擺設(shè)。
甚至還有卡瑞斯的那張笑臉。
所有動作都依舊維持固定的習慣。
沾上嘔吐物的那套衣物大概已經(jīng)被處理，但以他的容貌與身材很少有不能駕馭的服裝。
“你想清楚了沒？能夠告訴我那時候到底是處于什么樣的狀態(tài)嗎？”
當守衛(wèi)關(guān)上那扇門，撕開偽裝的他只是在最低程度上保持自己的禮儀。
被凝視著。
每個人都好像帶上面具。
過去的耶魯，現(xiàn)在的卡瑞斯。
而托尼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對這樣的世界其實沒有什么好感。
當卸下保護以后，所露出的丑陋嘴臉就更顯得令人惡心。
“你說是吧，瘋子城主？”
最初的時候還沒往那個方向想。
直到自己認出書房里熟悉的布置。
消失的半年時間，以卡瑞斯的身份重新加入到上層的圈子中。
也借著波爾城內(nèi)部的混亂，迅速得到這里的話語權(quán)。
“原來被你認出來了?！?p> 卡瑞斯，或者說瘋子城主，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
從過往就是以冷靜著稱，兩次失控也是和他的妻子有關(guān)。
意外死亡導(dǎo)致過短暫的情緒嚴重波動。
后來也看似在開導(dǎo)下，再一次恢復(fù)原先的理智。
第二次就是屠城。
向魔鬼奉獻全部的生命。
但最后也沒有成功地救回心中的女人。
而其余時間，都保持著高標準要求。
“那是你的本名嗎？”
托尼嘗試放松自己緊繃的神經(jīng)。
在確定身份以后，那就代表曾經(jīng)從廢城區(qū)得到的資訊并沒有想象中的準確。
卡瑞斯在大部分的時間都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也就等同那些被留下的痕跡，說不定經(jīng)過一些特別的處理。
“當你記住自己的名字時，就很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某些事情之中?！?p> 無法確定對錯，但起碼被嚴格執(zhí)行著。
廢城區(qū)原先是最主要的經(jīng)濟中心。
共享著相似的地理壞境，波爾城的發(fā)展速度甚至比不上那里的十分之一。
而差距的拉開，正是從眼前這位男子的上任所開始。
沒有要讓自己得到崇拜或尊敬，那時候的城主就只是把所有的時間放到規(guī)劃和管理上。
甚至后來就如同他所說的，連一個簡單的名字都沒有被記住。
但只有這種純粹，才能換來全部人的支持。
即使結(jié)果是走向末日。
“你為什么會對我產(chǎn)生興趣？”
托尼不擅長溝通，起碼聊天從來都不在他的喜好之中。
明明腦中有想過很多不同的計劃，但十二年的人生經(jīng)驗就讓他在應(yīng)對上還是顯得稚嫩。
最后只能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疑問。
他強迫著自己完成那個句子，即使在開口的那一刻就感到后悔。
哪怕是得到正式的回答，通過那張嘴巴告訴自己的是否真相還留有疑問。
“你應(yīng)該見過約德，對吧？”
那張夸張的笑臉。
和卡瑞斯不說話時的風度相反，那個矮子所能表達就只有不正常的精神散漫。
尤其是那一直勾起托尼想要忘記的悲慘經(jīng)歷。
劇痛。
但那雙綠色的眼睛也一樣是對自己的威脅。
被凝視著。
后背如同被蟲子所布滿。
尤其是那道早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的傷口。
心底的恐懼被再一次挑起。
“看到你的第一反應(yīng)，就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見過約德。”
“那些陰影會成為被利用的弱點?！?p> “想要我停手，趕緊將你知道的說出來?！?p> 托尼知道卡瑞斯站在自己身前，即使已經(jīng)因為不適而低下頭。
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就像是來自世界另一端的低語。
如果撇除立場的因素，誰也不能否定瘋子城主所掌握的知識遠遠超乎想象。
祭品的質(zhì)量，也就代表著交易的深度。
魔鬼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是在契約中留下一些適當?shù)穆┒础?p> 然后從里面誕生出一種名為絕望的鮮花。
但完全的無本生利并不現(xiàn)實。
應(yīng)該說，并不符合地獄的做事風格。
那會違反某個遠古的約定。
而卡瑞斯的選擇，則已經(jīng)象征他對在神秘學的認知已經(jīng)到達一個全新的境界。
那些過于親密的接觸，會使他漸漸忘記作為人類的身份。
但或許也更好地發(fā)揮他本身的能力。
就像是一瓶魔藥。
舍棄那些不必要的欲望，而換來足夠的專注和行動的魄力。
淺綠的眼睛，似是來自遠方的呼喚。
只是這對于托尼，就必須承受著難以形容的重壓。
連呼吸都疼痛。
被凝視著。
故事本身
智商長期堪憂的十二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