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剛才洗澡時已經(jīng)順手把手帕洗干凈了,魏塵從口袋里掏出手帕還給了妤菁公主。
公主拿著手帕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皺了皺眉,
“怎么變味了?”
正想隨手扔掉,這時侍者又在門外大聲報,
“少谷主駕到!”
妤菁公主隨手又把手帕放在了桌上,不悅道,
“把這個沒趣的家伙叫了來,這酒怎么能喝得痛快呢?!?p> 一直在旁觀察的公孫如玉松了口氣,心想,看來我的這位年方二八的公主侄女,只是純粹的好奇心和玩心重,對方遠(yuǎn)本人的興趣并不大。
這時,一個透著溫和儒雅氣質(zhì)的翩翩公子健步走進(jìn)了大殿,也是先向太夫人作揖見了禮,
“聽聞老祖母圣體恢復(fù)了健康,父親也很高興,命我?guī)Я藥讐?猴兒香'助興,并讓我轉(zhuǎn)告,明天會來向老祖母請安?!?p> 手一揮,隨從魚貫而入,在每人桌上都擺上了一壇“猴兒香”。谷內(nèi)世代延續(xù)2000多年了,說是千年佳釀,估計不會有假,這東西應(yīng)該很稀有。
妤菁公主這時拍手叫好,迫不及待打開了酒封,一股濃冽的酒香傳遍大殿,聞之精神一振,看來此酒是有恢復(fù)神識的作用。
魏塵心想,這位妤菁公主,很有非主流少女的氣質(zhì)啊,擱現(xiàn)代社會,估計屬于坑爹型的,可能會天天晚上泡夜店,鈔票流水花不停,男票一周一換不帶重樣的。
其實古時釀的酒,度數(shù)都很低,谷里這種酒對增長神識力大有好處,輕易也不會醉的,所以男女都不忌。
魏慮此時又轉(zhuǎn)向了公孫如玉,
“圣女表姑,圣體安康?!?p> 然后轉(zhuǎn)向了妤菁公主,
“子君妹妹也到了啊,這酒后勁大,可不能喝醉了呦,讓客人笑話了可不好?!?p> 妤菁公主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魏慮又給魏塵也做了個揖,
“這位是方遠(yuǎn)公子吧?我是魏慮,今天咱們痛飲一場,改天我再做東請你?!?p> 魏塵點頭稱謝。
“慮兒入座吧?!?p> 公孫婧點頭示意。
魏慮正準(zhǔn)備坐下,這時候轉(zhuǎn)過臉來,看見了李詩韻。
只見她眉眼精致靈動,身上滿溢著大家閨秀的高貴氣質(zhì),還有著現(xiàn)代人的灑脫,正和風(fēng)蕓在小聲討論著什么,那妙目薄嗔、酒窩淺淺的樣子,只把他給看癡了,直楞楞地盯著李詩韻忘了坐下。
妤菁公主'嗤'的笑出了聲,扯了一把魏慮的衣帶,魏慮這才醒過神來,恍惚的坐在了右側(cè)首座,眼睛還是不肯離開詩韻左右。
眼前魏慮的表現(xiàn),讓魏塵心里暗生警惕,看來他打上了李詩韻的主意,這事可不能讓他得逞。
這時公孫婧開始說話了,
“今日谷中的頭等大事,就是迎來了方遠(yuǎn)公子和李、風(fēng)二位佳人?!?p> “老身幸得方遠(yuǎn)公子所贈靈藥,身體已經(jīng)大好,今晚設(shè)家宴為方公子幾位洗塵,大家都開懷暢飲,如玉、慮兒、子君,今晚老身高興,你們陪方公子幾位多飲幾杯。
“不過方公子靈藥之事,不可對外人提起,惹出麻煩,老身定不輕饒?!?p> 說完舉杯淺酌了一口,眾人紛紛舉杯陪飲。
侍女們魚貫而入,上菜倒酒。雞鴨魚肉、山珍河鮮、蔬菜瓜果樣樣不缺。
魏塵自從可以辟谷以后,很久沒享受過口腹之欲了,不禁食指大動。
妤菁公主看著旁邊魏慮那丟了魂的樣子,暗自好笑,這個呆子也能有今天啊,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他看得上眼的女郎?
不禁也好奇,多看了李詩韻幾眼,也覺得對方好看,一時起了爭勝的頑皮心,低聲去問魏塵,
“你說說看,是我好看,還是對面那位美人兒好看啊?”
“當(dāng)然是公主好看了,公主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郎?!?p> 魏塵微笑著回答,這么腦殘的問題,還用問答案嗎。大致摸著了這位公主的脾氣,魏塵也索性放開了,不再拘禮。
公主芳心大悅,和魏塵碰杯,一飲而盡,又起身親自給他倒酒,這回不知有意的還是酒壇口大,酒水又灑在了魏塵身上。
于是隨手把桌上的手帕又扔回給了魏塵,
“用這帕子去擦吧,這東西我不要了,送給你了?!?p> 公主直爽,魏塵也不矯情,擦完隨手又裝進(jìn)了衣袖里,直把對面冷眼旁觀的公孫如玉恨得牙癢癢的,滿了杯酒,一飲而盡。
妤菁公主又問魏塵,
“老祖母剛說你有靈藥?我看祖母像是變年輕了,還似乎好看了許多,莫不是你這靈藥有美顏的功效?送我一份如何?”
魏塵心里暗自不爽,太夫人說要保密,結(jié)果只是對外人保密,對這幾個親人是毫不避諱。不過對公孫婧而言,這些子孫們遲早會見她,不直言相告,又能如何解釋自身的變化。
“公主已經(jīng)美若天仙,何須再做美顏,不過公主既然想要,我自當(dāng)奉送。這藥雖神奇,卻需要很多靈草奇材來配制,我身上僅存的一份已經(jīng)給太夫人用了,再行配制需要備齊材料,頗費時間。如能配置成功,一定先給公主送一份?!?p> “真的?你可不許騙我,不然我可不睬你了。你缺什么藥材,明兒列個單子出來,我派人給你去采辦?!?p> 魏塵心想,正好可以要一些靈草,最好是活株,起碼要有種子。還得故意增加些制藥難度,以顯示靈藥難得,免得都來討要起來,平添無數(shù)的麻煩。
這位妤菁公主直爽可愛,若催得急了,大不了給她1/5份就是,反正東西還多的是。
妤菁公主又吃了塊羊肉,隨口說,
“還是云豹肉好吃,看你這人雖然挺普通吧,倒還算有趣,給你個有趣的差事,明天陪我去東山獵云豹去吧。”
魏塵連忙稱好,左右也是無事,也想趁機(jī)去看看周圍環(huán)境。
公孫如玉起身給太夫人敬過了酒,又讓侍女滿上,端了酒樽,徑直走到魏塵座前,
“方公子,今日多虧了你的神藥,不過我倆可提前說好了,那藥不管你還有多少,我都提前預(yù)定了,要用啥交換,你隨便提,但有一條,你可不能被哪個小狐貍精給迷了魂,一不小心把神藥給騙走了!”
說完有意無意看了眼妤菁公主,將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旁的妤菁公主,只是自顧自吃著面前的魚肉,似乎什么都沒聽見。看不出她身材嬌小可愛,食量倒不小。
魏塵心里苦笑,細(xì)看公孫如玉,只見她臉色潮紅,口吐酒香,估計沒少喝酒,似乎還有了些醉意,自己就當(dāng)她說了些醉話,隨意含糊了過去,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待公孫如玉回坐,耳邊傳來了妤菁公主的細(xì)語,估計是用的五行風(fēng)控之術(shù)。
“方遠(yuǎn),你若是敢欺瞞我,不給我神藥,私下給了這老處子,我會告訴父親,你意圖輕薄我,你自己看著辦吧?!?p> 魏塵暗暗叫苦,轉(zhuǎn)頭看妤菁公主,人家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仍在品嘗面前那盤銀魚,臉上似笑非笑,仿佛對味道很滿意的樣子。
這樣看來,這“神藥”,一時半會還真不能“制”出來了。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倒霉。
妤菁公主吃完魚肉,接過侍女遞來的餐帕抹了抹嘴,心滿意足的滿上酒樽,向老祖母敬酒去了。
詩韻早已察覺那“少谷主”老是盯著她看,渾身頗不自在,她現(xiàn)在早已知道自身的情況,一心要去尋魏塵,哪里還會對其他人有興趣。
剛才聽到太夫人說這方遠(yuǎn)“有神藥”,不禁想起了澧泉真水,除了李道運和魏塵以外,其他人也不會有,會不會這人真的和魏塵認(rèn)識?
這種東西也不會隨便給人的吧,難道這人竟是。。。魏塵自己?不過看身高相貌,差別也太大了。
想去問個清楚,只見他被妤菁公主和圣女圍繞著,自己也不方便去問他。沒想到這人還挺有女人緣的。
問身旁的風(fēng)蕓,這個“方遠(yuǎn)”以及“薛塵”是何時出現(xiàn)的,果然是她們出了瑤池秘境以后的事,心中疑團(tuán)更重。
風(fēng)蕓吃著美食,喝著美酒,看著眼前的好戲,心里美滋滋的。
這趟公差出的,現(xiàn)在是既沒危險,也逍遙自在,找機(jī)會要看看這里有沒有異鳥,如果能找到就更完美了。
桌上的“小彩”被她用秘法噤了聲,嘴饞喝了不少“猴兒香”,不一會就迷迷糊糊,兩腳朝天地睡著了。
這時魏慮再也按捺不住,端了酒樽來向李詩韻敬酒,剛才問了圣女表姑,知道了女郎的芳名。
“這位李佳人,在下魏慮,不知明日是否愿意隨在下一同去東山打獵?”
外界的各色貴公子詩韻見得多了,倒也不以為意,
“我叫李詩韻,來自外界也不懂啥禮儀,少府主不要見怪,我身體文弱沒有習(xí)過武,也不會打獵,就不去了?!?p> 見魏慮一飲而盡,便舉樽隨意啜了一口。
風(fēng)蕓倒是來了興趣,秘境山里會不會有異鳥呢?
“少府主可否帶我同去?”
魏慮被李詩韻拒絕有些喪氣,聽風(fēng)蕓這么說,便隨口道,
“子君明日也去,我讓她帶你同去吧?!?p> 說罷悻悻地回座。
這時一直侍立在殿外的高逸,忽然進(jìn)殿向太夫人施禮,
“末將愿為太夫人舞劍助興,請?zhí)蛉硕鳒?zhǔn)!”
公孫婧問圣女,
“高將軍為何會在此?”
“是谷主派來保護(hù)方公子的。一時匆忙,如玉忘了給大娘稟報?!?p> “哦!高將軍劍術(shù)谷內(nèi)第一,有此雅興,那就請吧!”
高逸依然一臉冷肅的酷哥模樣,緩緩拔出“別離”,劍身如水,給整個殿內(nèi)都帶來一片寒意,一招一式舞了起來,果然是人劍合一,漸漸只見劍光,不見人影,別離是水屬性劍,劍意起來,如一團(tuán)水在半空滾動。
倏然水團(tuán)中迸出一縷劍氣,向魏塵疾射來。
眾人正看的出神,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