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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度蓮花

第四十八章 小焦山(番外)

法度蓮花 憶流觴 4338 2020-04-29 23:08:33

  軒紀軍的少家軍和十六衛(wèi)選人的性質(zhì)不同,少家軍更多的是為了從京中子弟之中選出適合去軒紀軍軍中當職的人。若是在少家軍中歷練回來,在朝中得一官職也是會漂亮些,這是趙嚴甲為兒子的打算,不過他兒子領不領情就另當別論了!

  “這軍中偏得你一人獨住一帳篷,你獨一份的最好?”趙嘉林在張淇蕓的帳外徘徊嘟囔,腳下石頭踢得翻飛,還在惦記昨個跟張淇蕓打賭輸了的那件事。這次少家軍中的人就他一個人傻到極致,不!可謂是蠢到極致,

  叫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趙首輔的親兒子,到底是怎樣的得天獨厚才養(yǎng)出這么一個趙嘉林來。這軒紀軍的主帥都是張淇蕓的老爹,如今的少帥張殷澤是張淇蕓的哥哥,他也快要接過大任了。人家姑娘在軒紀軍中就跟在自個家中一樣,得一份最好的怎么了?

  大伙都能想明白的事怎么到趙嘉林這兒就想不明白呢?總不至于在他眼里張淇蕓是一男的吧!果不其然,張淇蕓剛從帳里出來第一時間就給了他一白眼:“今日是什么?”

  “老呂說了,個個體質(zhì)都不行,先圍著山跑幾天吧!”

  “也行,我?guī)憧纯次亿A你的路是怎樣的!”“贏”字拉的老長,末了還撇了趙嘉林一眼,果真這傻子還真較上勁了。張淇蕓都在懷疑是不是呂賀他根本不想管他,攛掇他打賭輸了好交給自己來應付。

  要是這么想,張淇蕓明白了個大概?;剡^頭來指著趙嘉林:“陰謀!”她穿的是男裝,在這里會方便一些,,長發(fā)高高的束起發(fā)間是那支玉蓮簪。在江陵時有時會這么打扮,兄長也不會說她些什么。

  還在往反方向走的趙嘉林折回來:“不騎馬嗎?”騎馬?張淇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明白了趙嘉林的特殊卻要還是裝作平靜的回答:“腳程快些!”

  “光騎著馬就要半天的時間,走?我們還回來嗎?”

  “都是一天。”

  她是騎馬從山與山之間來的,那些個路要是走起來需要花些時間的,張淇蕓不和其他人一起走集訓的路是因為那些在小時候與她哥哥早就爬熟了。那些路上長什么花都能說得出來,原本辛露棠也是會來,可辛老夫人擔心自家女兒攔著沒讓來。將門的姑娘們因得如今世道,只有張淇蕓的老爹認為既是張家兒女,學些兵法??!是理所應當?shù)摹?p>  趙嘉林在她身后跟了半天,再往深處走林中就越發(fā)寂靜,蟲蚊也開始越發(fā)多了起來。林子越靜,他就越慌,越慌就越想和張淇蕓說話,好幾次張口都被張淇蕓清冷的模樣打住了口。她不說話的樣子,看著有些威嚴,趙嘉林本就是個挺慫的人,每每抬頭看見她束高的頭發(fā)和潔白的項頸都覺著理應張淇蕓不該是這個樣子?。?p>  “我們就這么走?不跑著?”

  “跑是可以,你跟得上嗎?”

  “開玩笑,我是男的跑不過你……”這話剛說完,就想起上次打賭輸了的事。本來以為她的騎術沒這么精湛,可就是輸了,輸成了別人的跟班。虧得有人給他說,張家姑娘不專與騎術,他才想著給她一個下馬威,報報自己爹爹在朝堂上老被人家爹爹壓上一頭的事。

  沒成想給自己老爹丟了人,他的臉有點不自然了,張淇蕓瞧著寬慰道:“的確如此,不過你許久未大量徒步行走,今日想必是跟不上的。再過幾日,就是我跟不上你了?!?p>  “真的嗎?”

  “是,你今日先跟著我跑,若是不適應告訴我,我等你?!?p>  那個大男孩眼里就突然亮了起來,乖巧了許多。點著頭跟在張淇蕓身后在“山路”上狂奔了起來,張淇蕓口中的跟不上是指她自己身子小巧些,在林中奔跑是有自己接力的點。趙嘉林身體魁梧些跟在身后可能會不大習慣。

  她猜的不錯,尚未翻過山頭趙嘉林的氣息有些亂了,好面子久久未說。她只好停下來:“是我考慮不周,未帶水。”

  “什么……我不用……我不渴!”

  “那我們歇會兒吧!待會我們走大路,就是大一點的山路?!?p>  “為什么?我行啊,你行我就行啊。”

  “我這路與行軍路程不一樣,軍隊不可走這小路?!?p>  “那……你帶我走這兒?”

  張淇蕓看了看路,解釋給他:“我說過帶你走我昨天的路。”她昨日就是縱馬從這兒趕過去的,那馬只是有些不聽話不過還是乖乖爬著山路?!澳悄隳邱R就聽你話?”

  “聽話?。 ?p>  聽話?我們的馬是不一樣嗎?趙嘉林有些疑惑他記得他們兩個的馬都是一樣的?。‖F(xiàn)在在山里分不清出時間,瞧了許久也看了半天:“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不知道,今日回去你得問問呂教頭你在林中跋涉時應該注意的技巧。兄長練時我未留心記。”她才不能說時間,省的這位公子爺吵著要吃飯,這公子哥的脾氣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呂賀并未直接教習他們什么就是想要讓他們自己知道,這兒,不是他們平日吃喝玩鬧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能歷練完成的地方。

  趙嘉林現(xiàn)在有點餓,就是不知道是今日消耗太多還是飯點到了?張淇蕓又不說,只能垂頭喪氣的跟在張淇蕓身后,繼續(xù)趕路。失意中聽到張淇蕓說:“還是翻過前面的山頭就返回吧!”

  “為什么?”

  “沒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不上你?”

  “沒有,是我餓了?!?p>  他低下了頭揉了揉自己肚子,姑娘就是心細些,他的身體狀況她雖然沒怎么回頭,還是察覺了他的體力和心情,及時做出調(diào)整和改變。試探的笑了笑:“是不是因為我是你的跟班?”結結實實的受了張淇蕓的冷眼:“跟班這事,不是你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嗎?再者說你有點……”聳聳肩沒再說話。猜也能猜出來那后話就是“蠢”。

  林子每一處都是相似的,走了多久都像是在原地。京郊的山頭就是矮些,沒有江陵哪兒的山高,張淇蕓現(xiàn)在也有些氣喘,停下看了看四周:“小趙跟班兒,你說這呂教頭把你忽悠到我這兒,是為些什么?我爹是為了看我有沒有落下功課,讓呂教頭檢查檢查。你……是怎么回事?”

  “我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意思,”

  張淇蕓本著不能自己吃虧的原則,細細給趙嘉林下套:“你看,這普通人都道我爹和我哥不怎么跟我比騎術,就你一大照面,給你自個挖個坑。在順天府門前大放厥詞,應該全城都知道了這件事。你當你爹首輔大人會不知道?”

  “那又如何?小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技不如人理當如此?!?p>  他沒有發(fā)現(xiàn)忽悠人的張淇蕓話都多了,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說服:“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如此是真的,可是因得別人白白成了我的跟班作甚?我有我們家長熙的,你趙大公子當今首輔大人之子,找了別人道的事恐渝州茶坊又有新的故事了?!?p>  “你的意思是,老呂頭坑了小爺我?”

  “此話是趙大公子說的。我只是平白無故得了個小跟班罷了!”

  這平淡的語氣聽著更是挑人心煩,張淇蕓的話畢繼續(xù)爬山頭。趙嘉林的心情就沒那么好了,心中五味雜陳越想越不對勁,掉頭就要往回走?!暗鹊?,此時回去也沒有用。倒是你先說說為何今日你在我?guī)ね夂蛑耍俊?p>  “老呂頭說的??!他說你遲到了,讓我等你一道出發(fā)。”

  “頭腦簡單,沒有主見,不停從命令!你的問題呂教頭現(xiàn)在告訴我了。先爬山吧!”看來趙嘉林就是自己的今年的考,老呂頭能讓自己替他管趙嘉林,她也能讓趙嘉林給他找事兒,讓他自己去管趙嘉林。

  就等著今晚回去,看趙嘉林的精彩表現(xiàn)保證會令人身心愉悅的。

  山路不是怎么好走,張淇蕓和趙嘉林又各懷心事。張淇蕓想著怎么回復呂賀的考題,趙嘉林想著怎么撈回自己的面子。一路趕去又折回來沒怎么留意山路,倒是沒喊多累,趕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回來了,呂賀也在自己的帳篷內(nèi)稍作休息。

  張淇蕓看了看趙嘉林就回自己帳內(nèi)泡澡喝茶了,至于趙嘉林跑到馬廄去撿馬糞口中念念有詞:“騙小爺騎馬呀,小爺讓你聞聞馬糞。還坑小爺,騙小爺?shù)葟堜渴|那鐵人一起跑山路,啊!小爺現(xiàn)在腳都疼?!?p>  這個用馬糞丟人的辦法不怎么正大光明,但是光聽著看著都解氣。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張淇蕓還未聽到動靜,紅蘺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嘬著的。呂賀的帳篷那邊冒起了火光,夾雜著濃煙那嗆人的味道張淇蕓離得最遠都能聞個真真切切,光是想著呂賀現(xiàn)在的表情都能笑出來,張淇蕓坐在帳內(nèi)暗暗偷笑。

  外面是人的跑步聲和嘈雜聲,以及呂賀大聲叱罵的聲音:“小兔崽子,干的沒干的都往里扔。還點著了!??!”

  聽到這張淇蕓是實在沒忍住跑了出去,老呂頭那嚴肅的樣子被整成這樣會是什么樣子呢?她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自打他來替父親和兄長檢查自己的狀況起,她的眼里呂賀就是閻王。

  她的小跟班會讓老呂頭暴躁成什么樣呢,還真是有些期待。她慢慢踱步前去教頭帳前,才是發(fā)覺趙嘉林的出氣方式:就是干馬糞點燃了扔進去,沒干的……總之,這頂帳篷不能用了。氣味濃郁,是趙嘉林會做出來的事情。

  沒等她開心一會,老呂頭的暴躁吼聲:“張淇蕓,趙嘉林你們兩個今晚就去爬泥池子!”“什么?!!”

  “既然趙嘉林是你的跟班,那他的過錯你理當一同承擔。”

  “教頭,我反對。趙嘉林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教頭怎能讓我一同受罰?”

  “那又如何?自今日起,趙嘉林有錯便是你張淇蕓有錯,趙嘉林沒過歷練那我呈交給閣老和少帥的卷案就是你張淇蕓沒有過??!”

  的確,趙嘉林就是她今年最大考題:朽木亦可成。如今這位難以馴服的趙大公子與她的“命運”掛在了一起,是“活”還是“死”就看自己的了。張淇蕓還是認命的去爬泥池子,忍受泥池子的涼黏,還有身旁那位滿身馬糞味的趙嘉林。那種味道真是令人……頭疼不已!

  “話說你為何今年來?”

  “我爹說了,我來了去求官職會容易些?!?p>  “沒過也行?”

  “是啊,要的是軒紀軍的名聲,別的小爺也不在乎。你又是為何而來?”

  “呂賀教頭在的地方我都要來接受查核,以給父親兄長呈上我的情況?!?p>  現(xiàn)在倒好了,呂賀把他們兩人是挑明了的綁在了一起。張淇蕓不能耍帥,趙嘉林也不用他自己管束。趙嘉林確還沉浸在自己今晚壯舉之中,在泥潭之中翻滾:“你打得過老呂頭嗎?”

  “不能,除了師父就是呂教頭最清楚我的招數(shù)以及漏洞。再者說,呂教頭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功夫,我尚未上過多少戰(zhàn)場,實戰(zhàn)經(jīng)驗是很欠缺的?!?p>  “你打不過~所以慫恿我?”

  “一點點,也許你能對付呂教頭?!?p>  泥潭也臭了起來,張淇蕓屏氣在爛泥中匍匐著,趙嘉林在一旁趴著休息。明明沒有人在看張淇蕓還是那么起勁的完成老呂頭的懲罰,那副樣子在趙嘉林看來有些蠢,就像張淇蕓在看趙嘉林時,覺得趙嘉林蠢是一樣的。

  他好心提醒:“又沒人看到?爬那么起勁給我看啊!”

  “愚蠢,許是無人看見,可是身體自己知道。爬一晚上的泥潭子明日身體酸痛是必然,但是也是有好處。要是……”

  “要是我堅持一晚上,不久就能趕上你的腳程?”得到了張淇蕓的肯定后,趙嘉林埋頭奮力訓練起來,在他眼里張淇蕓是個姑娘,姑娘都能做到的事,他趙嘉林做不到就是笑話。

  這也是張淇蕓給趙嘉林的第一課:不欺騙自己!

  至于自己兒子在小焦山上的事,趙嚴甲是尚未知道,但是白日自己兒子言之鑿鑿立下“賭約”之事,他趙嚴甲就很快知道了。他始終搞不明白,張家有了兒子張殷澤這般出色的兒子,為何還要女兒習這些帶兵打仗的技巧,武安侯都不讓女兒前去小焦山赴約,單他張慕青早早叫回女兒送去了小焦山。

  偏得自己的兒子傻到要跟張淇蕓比賽騎術,就算楚國人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張家對兒女要求一般高,但是人在京城的趙嘉林總得知道吧!為何還會跑去和人家打賭,輸了做人家跟班。

  真是越想越氣,趙嚴甲的頭開始疼了起來,本來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就可以讓兒子入朝為官,小焦山是最后一個。要是能安安穩(wěn)穩(wěn)老老實實的過了,就算腦子不能做文官做個武將也行?。?

憶流觴

當當當!   番外來湊字數(shù),其實就想把趙嘉林這位小爺拉出來溜溜。畢竟太傻了這人,和小汎的傻不一樣,人家小汎傻也知道啥話該說,心里是透徹的。不然怎么能讓他爹憋著“壞心眼”一忽悠就聽話了。   趙嘉林就不大一樣,是趙嚴甲生出來氣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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