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做得有些過了,政兒你自己一定要警惕,萬萬不可疏忽啊!”我面前的這位名義上算做我母親的女人一口一字把銀牙咬得咯咯作響,眼中有股我說不出來,也看不懂的意味,我還是修為太淺啊!
“母后放心,兒臣自當(dāng)小心防范。不過母親還是不要在這里多呆了,免得被這腌臜之人污了眼。”我恭恭敬敬的說道。幸好我當(dāng)初為刺殺一個導(dǎo)演,在橫店里摸爬滾打了大半年,對于古裝劇的這些狗血劇情早已耳聞目詳,各類套路也是張口就來。
果不其然,母后大人在聽我這頗為隱晦的逐客令后,臉色變了變,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后,君王的母親,這點小情緒還是很快就隱藏了下去。
至少在我這里看不出來異常,要不是她的臉色變了一下,我恐怕是真看不出來她這場自導(dǎo)自演的戲!看來這大秦的皇宮,水深吶!剛才在提及我被刺殺的時候,她表面的關(guān)心做得十分到位,卻始終漠不關(guān)心刺客的來歷。似乎,她知道這刺客的身份,或者說,這刺客就是她派來的!而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兩個,一為權(quán),二為財。
可她已經(jīng)做到了大秦太后,錢財自有數(shù)不盡的高官富貴送來。那就只能是為權(quán)了,果然是江山害人!連這母子都要相殘,可悲,可笑!當(dāng)然,也可能是我猜錯了吧!
“好,那政兒,你好生歇息,母后也有些累了,就不打擾你了?!闭f完,她就帶著隨身的女仆向外面匆匆行去。她還未走出門口,就聽到外面又傳進(jìn)來一聲通報:“呂相國到!”
我看到走至門口的太后的身體徒然僵硬,似乎對這個呂相國很是感冒!我小聲的問身邊的趙高:“這個呂相國,本名是什么?”
趙高那廝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老四說道:“回大王,呂相國可是自先王就開始侍奉了。而且您又尊奉他為仲父,官至相國,您怎么會不記得相國大人的名諱呢?”
“孤這不是考驗一下趙高你嘛!沒想到你小子記得還算清楚,不錯,孤很是欣慰!”我連忙打了個哈哈,順便夸夸趙高,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趙高聽到我夸他之后,果然眉開眼笑。聽他這么一說我算是明白了,這人應(yīng)該就是呂不韋無疑了,呂不韋傳奇這部電視劇我可是看過的,不過劇情早就已經(jīng)忘了個七七八八,只能記得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那這么說,應(yīng)該還有一個嫪?dú)辈艑?。看來這小子已經(jīng)膨脹到一定地步了,竟然比相國還晚來。
“大王,老臣來遲了,要是大王出了什么事,老臣究吾一生也終究無法原諒自己。所幸天佑大秦,這事一定要查,查到底,就算把整個咸陽挖地三尺,也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以泄陛下心頭之憤!”呂不韋果然是精明人,人未至,這表忠心的話就傳了進(jìn)來,說的還挺好聽。
很快,一個穿著素色長袍的中年人就走了進(jìn)來。他長了一副經(jīng)典的商人臉,一看就是牙尖嘴利之徒,很難想象,這么一個人竟然就是大秦的相國。我清楚的觀察到,太后在看到呂不韋后身軀逐漸舒緩,眼中似乎多了幾分幽怨,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據(jù)說現(xiàn)在的太后也就是趙姬與呂不韋有過私情的,只不過被呂不韋精明的利用嫪?dú)苯o阻止了。看來這是余情未了??!
不過呂不韋進(jìn)來之后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我面前,俯首跪下,朗聲道:“老臣呂不韋,叩見大王!”
“快快請起,相國大人,怎么有空來到孤這里啊!”我明知故問的說道,想要聽聽這個秦朝之前最大的掌權(quán)者的意思。
呂不韋還是跪拜在地上,平緩的說道:“老臣剛于家中聽到大王您中毒身亡的消息,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剛到行宮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大王您沒事就好了,老臣也能心安了!”
“相國有心了,看相國你跑了這么久,來,孤給你倒杯水,潤潤嗓子?!蔽倚Σ[瞇地端起趙高帶來的青銅酒杯,遞給了呂不韋。一旁的太后早在呂不韋進(jìn)來以后就退了出去,不過出去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看來對呂不韋這個老情人的表現(xiàn)有些幽怨啊!
“大王,臣自己來,自己來?!眳尾豁f在我面前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他的做法讓我很是欣賞,果斷,不愧是能夠獨(dú)掌大權(quán)的男人。
我看到他把這一杯水都喝完了以后,慢悠悠的說道:“不知道相國剛才所言,是否都是真的。孤可不想這么憋屈的過日子,就在剛剛,還有刺客闖入孤的寢宮企圖謀害孤。你說,這怎么讓孤心安!”
呂不韋聽到我的話明顯一驚,一偏頭,果然就看到了躺在一旁的殺手尸體。
“大王,是臣疏忽!臣一定嚴(yán)查,必定給陛下一個交代。”呂不韋又跪拜在了地上,我是真心不習(xí)慣,這古人怎么說著說著就要下跪,不嫌啰嗦??!
我示意趙高去把相國扶起來,心不在焉的說道:“相國的話孤還是信得過的,不過孤也不能就慢慢的等下去??!你說呢,仲父?”
呂不韋的頭上明顯冒出了汗珠,不過人老成精,當(dāng)即毫不遲疑的說道:“大王,給老臣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臣定把這幕后黑手以及所有的參與者的名單都交與大王?!?p> 我等的就是呂不韋這句話,但還是很平靜的說道:“仲父的話孤自然是信了,希望仲父不要讓孤失望啊。行了,孤看著天色不早了,孤也有些乏了,仲父就先退下吧!”
呂不韋偷偷的抹了把汗,恭謹(jǐn)?shù)恼f道:“臣告退!”
然后他就慢慢的,低著頭一步一步像門外移動。就如同剛才的太后,剛剛走到門口,我就又是一聲高呼:“仲父,等一等!”
“大王還有什么事?”呂不韋在我說完的一瞬間就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跑到我的面前,疑惑的問道。這素質(zhì)我不得不佩服,不愧是老奸巨猾。
“孤的房間里也不能一直放著這么一個死人,麻煩仲父一會出去的時候順便讓侍衛(wèi)把他抬出去吧!”我挑了挑自己的指甲,依然還是心不在焉的說道。
呂不韋松了口氣,看來今天我的表現(xiàn)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跟我斗,嘿嘿!以后有的玩了。
“老臣明白了,大王,臣告退!”呂不韋這次是真走了,看著他離去,我才轉(zhuǎn)身對趙高說道:“趙高,孤有些乏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