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抽了你也沒人會說半句?”
“……我不用誰給膽子,我自己就能收拾的了你,你當這些年老子在帝都是白待的?我勸你安分點,老老實實的找個有錢男人嫁了,別作妖,不然……”
“……是又怎么樣?你要是再敢興風(fēng)作浪,老子絕不放過你,對女人,尤其是臉蛋漂亮的,老子有的是辦法毀了?!?p> 葉宗釗陰狠的話清晰的從手機里傳出來,客廳里,沉寂的讓人心頭發(fā)堵,哪怕之后有葉明珠出聲描補,可誰也不會懷疑那是在開玩笑。
葉宗釗是真的在威脅葉桃夭,用那么惡毒的心思。
葉德安的臉色越來越黑,這會兒倒是理解葉桃夭為什么會攆幾人走了,但凡有點脾氣的,誰受得了別人這么欺負?連疼孫子的周老太太都眼神閃爍起來,顯然底氣不足了。
聲音還在繼續(xù)。
“……你長的這幅妖媚樣兒,若不早點嫁出去,遲早會給葉家招禍?!?p> 若說葉宗釗的話讓葉繼宏憤怒,那葉明珠的這一句則叫他遍體生寒,他竟不知道自己的侄女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想問問,是誰灌輸給她的。
他下意識的看向周老太太,周老太太臉色僵住,不自在的撇開眼。
葉繼宏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你早晚都要出嫁,管這么多不累嗎?一旦出了這個門,你就是外姓人,再回來那就是走娘家,葉家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更沒資格插手?!?p> “這是葉家的規(guī)矩,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再當寶貝養(yǎng)著,一旦出了門,那就是外姓人,跟葉家無關(guān)了?!?p> 這幾句說完,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更為緊繃壓抑。
葉繼宏俊美的臉上失了一貫的儒雅溫和,眼底晦暗,因為隱忍,表情甚至微微扭曲,毫不懷疑,如果葉宗釗在這里,他一定狠狠踹過去。
斷一條腿,不是唬人。
葉德安心里恨其不爭,面上葉露出幾分怒氣,點煙的手都顫起來,抖了幾下,才點著了,用力吸了幾口,才堪堪穩(wěn)住心神,不至于失態(tài)。
“這混小子,胡咧咧個啥,是不是又喝多了,滿嘴里沒一句著調(diào)的……”沉默里,唯有周老太太嘟囔了起來,然而,卻不似在訓(xùn)斥葉宗釗,倒像是在為那些言辭遮掩其惡毒無恥的本質(zhì)。
葉桃夭冷眼看著,心底沒有失望,因為她原也沒指望爺奶會說句公道話,不過,見她爸那副備受打擊的臉色,她又忍不住替他感到難過,這世上,若說誰能傷他最深,莫過于她爺奶了。
偏她爺奶還不自知,還理直氣壯的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爸好。
聲音終于播放完了,葉德安明顯松了一口氣,他真怕再聽下去,還會聽到更戳心窩子的話,真要那樣,這個孫子可就跟大兒子一家徹底離心了,不過現(xiàn)在,怕也是有隔閡了。
他琢磨著要如何修復(fù),就聽葉桃夭冷笑著道,“爺爺,您可都聽完了,就沖葉宗釗兄妹說的那些話,我把他們攆出去,冤不冤?”
葉德安不得不表態(tài),還得斬釘截鐵的,“不冤,一點都不冤,宗釗這小子,被你二叔、二嬸寵壞了,說的都是什么混賬話,就是你不攆,爺也饒不了他?!?p> 葉桃夭可不會被這三言兩句的糊弄過去,繼續(xù)問道,“那我爸說打斷他一條腿呢,您還覺得過分嗎?”
葉德安頓了下,才咬牙道,“不過分,他是欠抽,得虧這些話是在家里說的,若是當著外人的面,指不定叫旁人怎么笑話咱葉家沒規(guī)矩,我這就給你二叔打電話,讓他狠狠揍這混賬,給他長長記性,再讓他來給你道歉,夭夭,到時候你要是覺得還不解氣,你再看著收拾?!?p> 說著,他作勢就要拿手機。
“老頭子!”周老太太急慌慌的喊了一聲。
葉德安沖她喝道,“閉嘴,都是你們整天慣著護著,看把他給慣成什么樣了?在自個兒的親妹子跟前都狂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出了門,指不定怎么得瑟,真要得罪了哪路的貴人,看你們誰能幫他收場,真是慈母多敗兒,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們管孩子……”
葉宗寶是葉家的大孫子,小時候是跟在葉德安身邊的,到葉宗釗時,李陽花就舍不得了,找了各種理由留下來,直到葉繼宏在帝都的事業(yè)做大,他們?nèi)腋^來,只是那會兒葉宗釗已經(jīng)長大,脾性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想再改,難如登天。
周老太太被吼的老臉通紅,尤其還當著兒子和孫女的面,她更是下不來臺,忍不住嗆回去,“就你能,你厲害,你本事這么大,你咋不去管?兒不孝,父之過,管我什么事兒?再說了,我怎么就慣著宗釗了?我沒教他規(guī)矩?宗寶和總暉,我也是這么教育的,他們不都知書達理的?”
說到這兒,她話題忽然一轉(zhuǎn),看著葉桃夭,哼了聲,“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咋就不想想,宗釗平時都好好的,咋就今天魔怔了?”
這是怪她了?
葉桃夭簡直要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