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夭上了二樓,原本打算去父母的臥室,手機提示音一響,她鬼使神差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直到關(guān)上門后,才懊惱的敲了敲頭。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為什么要心虛呢?
點開微信,果然是陸曦文發(fā)來的信息,“放心吧,有徐良庸在,今晚十點之前葉叔叔都不會回去的?!?p> 徐良庸是徐家二房的人,是陸曦文的好友,人稱徐三爺,徐家祖上是開錢莊的,掌握著上個世紀半個國家的資金流向,如今錢莊成為銀行,影響力更勝一籌,是帝都商界圈里人人爭相與之交好的財神爺。
葉桃夭一開始并沒打算找陸曦文幫忙,是葉靜姝提了一句,讓他幫著找個借口拖住葉繼宏,倒是沒想到,這個借口找的這么強大。
有徐良庸的名頭在,就是葉德安也不會懷疑什么了,畢竟能跟徐家攀上關(guān)系,有生意上的往來,是件很長臉的事兒,一月一次的聚會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謝謝你,曦文哥……”葉桃夭斟酌著回了一句后,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不過,這樣會不會太給你添麻煩了?”
就算是好友,互相幫忙也該有個度,她可不想讓陸曦文為了幫她家這點事兒就欠下人情債,不值當。
陸曦文回應(yīng)的很快,“不會,原本良庸就想找葉叔叔談一下合作的事兒,不過是把會面提前了而已?!?p> 葉桃夭不由蹙了下眉頭,遲疑的問了句,“是你幫著牽的線?”
徐家的業(yè)務(wù)哪是那么好爭取的?也不知道他需要付出什么,想到這些,葉桃夭心里就沉甸甸的。
“別多想……”陸曦文快速的回了三個字后,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或是怕解釋不清惹她誤會,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葉桃夭接起來,喊了聲“曦文哥”,語氣一如從前,既有一起長大的熟稔,又有朋友般的親近,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
倒是陸曦文,語氣不那么平靜,一聲“夭夭”叫的頗有些復(fù)雜的情緒,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笑著解釋道,“你別想些有的沒的,良庸跟我的關(guān)系再好,也是在商言商的,不會為了交情就放棄利益,他愿意跟葉叔叔談,完全是因為他欣賞葉叔叔的設(shè)計風格,這才有合作意向,至于能不能成,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p> “那就好?!比~桃夭稍松了口氣。
“你啊……”陸曦文無奈的嘆了聲,未盡之意,都在那聲嘆息里,大概覺得氣氛不對,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里帶著幾分自我調(diào)侃道,“別忘了,宏嘉集團也有我的股份,就算是我欠人情去牽的線,難道還不應(yīng)該嗎?”
“嗯,應(yīng)該……”葉桃夭順著他的話回應(yīng)了一聲,接下來,卻又不知道再要說什么,倆人就這么沉默了下來。
葉繼宏跟陸彥東是大學同學,關(guān)系親厚,畢業(yè)后,葉繼宏當了一名建筑設(shè)計師,而陸彥東則進了陸家的公司,那會兒陸家老爺子病重,他一進去便大權(quán)在握,但倆人并沒有因為地位的改變而疏遠,在宏嘉創(chuàng)業(yè)之初,陸彥東慷慨相助,出錢又出力,可以說,沒有他的話,宏嘉未必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所以,葉繼宏在宏嘉穩(wěn)定下來、有了盈利、看到前景后,沒有直接還錢,而是把那些錢轉(zhuǎn)成了股份。
這比還錢可要珍貴多了,陸彥東也沒矯情的退讓,不過也沒落在自己的名下,而是給了陸曦文,而陸曦文和葉靜姝的婚事,也是在那個時候定下的。
那年,他們一個七歲,一個三歲,兩個月后,葉桃夭才出生。
似乎沉默了很久,又似乎不過是一瞬,葉桃夭正想找借口掛電話時,陸曦文開口了,“夭夭,聽說,你要去第一醫(yī)院上班了?”
“嗯……”
“為什么?”這話問的實在是有些突兀。
葉桃夭回的毫不猶豫,“因為家里的這些糟心事兒,我不想再逃避了,遲早總要解決,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國外?!?p> “只因為這些?”他聲音變得低沉。
葉桃夭聲音平靜的反問,“不然呢?”
那端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的一笑,笑意清淡,含著似有若無的惆悵,“也對,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葉叔叔又最疼你,你哪里舍得看他一個人辛苦呢?回來好,有你在,葉叔叔和駱姨都會輕松很多。”
“謝謝你,曦文哥,這些年,你明里暗里的幫了我家很多……”
陸曦文打斷,“別跟我客套,我實在不愿聽你說這樣的話……”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急了,又嘆道,“夭夭,你總拿我當外人?!?p> “是我錯了,你是我葉家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我的確不該跟你客氣的……”她原意是打趣,想著緩解氣氛,誰知,這話一出,氣氛越發(fā)不對勁了。
陸曦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生硬的轉(zhuǎn)了話題,“第一醫(yī)院里有我認識的人,雖不是重要崗位上的領(lǐng)導(dǎo),卻也能說上話,你去上班,要不要我給他打個招呼照應(yīng)一下?”
“不用,我能應(yīng)付?!彼乱庾R的就不想跟他再牽扯太多。
“……那好吧。”
掛了電話后,葉桃夭煩躁的揉著眉心,在房間里走了兩圈,才把亂七八糟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東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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