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夭今天來醫(yī)院上班,就直接去了門診樓,鐘文彥和孟伶俐比她來的早,已經(jīng)收拾過辦公室了,見到她,倆人打招呼。
鐘文彥的態(tài)度熱切些,孟伶俐臉上的微笑則停留在禮貌而不失尷尬上,不多言,也不與她過多結(jié)交。
葉桃夭無所謂,等到柳博來了后,病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就誰也顧不上什么了,畢竟來這里,都是為了學習。
葉桃夭這回把主要的心思放在柳博的接診上,他不茍言笑的表情對病人來說多少有些壓力,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很有說服力,不管他說什么,病人都點頭應著,顯然很是信服,偶有存在疑慮的,也都客氣的詢問,也碰上個刺頭兒,說話很沖,嗓門又高,跟吵架似的,要是膽子小點的只怕會被唬住,但柳博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自始至終嚴肅臉,直到那人最后悻悻的沒了脾氣。
葉桃夭一一記在心里,現(xiàn)如今這醫(yī)療環(huán)境,想當個好醫(yī)生,不止得醫(yī)術(shù)精湛,還得學會如何跟各種性格的病人接觸,這還是杜若笑著叮囑她的,她明白,他是擔心她長得過分惹眼在病人面前得不到信任。
一上午很快過去,柳博離開后,孟伶俐忙著整理桌面上的一些病例,鐘文彥湊過來,八卦的問,“葉醫(yī)生,昨天下午,秦蝶衣和蘇清歡來咱科室了,你肯定也見到了吧?”
葉桃夭點了下頭。
鐘文彥頓時一臉激動的道,“我女神如何?是不是跟電影里一樣又美又颯?我看網(wǎng)上放出來的照片,簡直要帥出天際!”
葉桃夭笑而不語,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她發(fā)表什么看法,鐘文彥只是單純的在表達他的興奮和遺憾。
果然,下一秒,鐘文彥就郁悶的捶打著胸口哀嚎起來,“為什么我當時不在吶?我到底錯過了什么?怕是這輩子唯一能近距離接觸女神的機會啊……”
孟伶俐嫌棄的白他一眼,毫不留情的道,“你什么眼光?。肯矚g誰不好,偏要迷這種表里不一的女人,什么又美又颯的女王?都是她幕后的團隊給捧出來的人設,實際上呢?還不是靠拜干爹上位?”
“不準造謠我女神!網(wǎng)上那些胡說八道的都是黑粉,伶俐,任何事都要講證據(jù),認個干爹怎么了?我還有干媽呢,難道就都是齷齪的?”鐘文彥不服氣的辯駁,還想拉葉桃夭一起戰(zhàn)隊,維護秦蝶衣。
葉桃夭才沒興趣,立刻就要走。
鐘文彥忙攔住她,神秘兮兮的問道,“葉醫(yī)生,我聽說昨天下午還有一位神秘大佬來咱科室對嗎?”
葉桃夭這次回的謹慎了些,“你說的神秘大佬是哪位?”
鐘文彥諱莫如深的指了指天花板,一幅你知我知的表情。
葉桃夭看的好笑,至于嗎,難道還不能提蔣朕的名字了?就算蔣家權(quán)勢滔天,他也不能馬上就繼承皇位,說名字還能犯忌諱?“我不確定咱倆指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我猜的那位,嗯,他的確來過,陪他家長輩看病,你若是還好奇,可以去問趙主任,他更清楚?!?p> 鐘文彥頓時猛搖頭,他可沒那膽子,見葉桃夭離開后,他想起什么事來,問孟伶俐,“你好像不太喜歡葉醫(yī)生?。俊?p> 孟伶俐面色如常的道,“才剛認識,沒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不對,你就是不喜歡?!辩娢膹┏齾s在追星上有些不理智,其他時候可是具備理工男的精明,他只是不明白,“葉醫(yī)生難道得罪過你?”
話說到這里,孟伶俐索性也不裝了,冷笑著反問,“你不覺得她的性格有問題?”
“?。坑惺裁磫栴}?”鐘文彥是真的驚愕。
孟伶俐腦子里想著葉桃夭那張美的過分的臉,下意識的語氣就酸不拉幾的,“清高冷傲,好像誰都沒有她能似的,明明是初來乍到,卻比咱們還要像個主人,你看她對柳教授的態(tài)度,哪有個學生晚輩的樣兒?不說恭敬,你最起碼態(tài)度和藹點,可她呢?連好聽的話都不多說一句,擺明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還有,咱們科室又不是傳染科,用得著一直戴著口罩?不清楚的還以為她有什么病……”
不知道是憋很了還是怎么著,一旦開了那個口子就剎不住,鐘文彥聽的目瞪口呆,最后實在忍不住打斷,“葉醫(yī)生不摘口罩是因為她長得太美……”
至于孟伶俐說的那些問題,他簡直覺得是無理取鬧。
孟伶俐聽到他的話,狠狠瞪他一眼,又忽然呵了聲,“男人,果然都一樣,只要看到長的美的女人,甭管她品性如何,都會跟蜜蜂見到花似的撲上去?!?p> 鐘文彥愣愣的看著孟伶俐,覺得此刻的她面容扭曲的陌生,脫口而出,“伶俐,你是不是嫉妒葉醫(yī)生長的好看?。俊?p> 說完,他就為福至心靈的這句話后悔了。
孟伶俐的臉色簡直黑的沒法看,拿起手邊的書沖他扔過去,氣急敗壞的丟下一句“我不需要嫉妒任何人”,摔門而出。
巧的是,葉桃夭正好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抬頭就撞見了孟伶俐,見她氣勢洶洶的,不由挑了下眉。
孟伶俐原本想直接無視走掉,可心里的某些情緒被壓制的太久,今天忽然被戳破,爆發(fā)出來的破壞力是她難以抗拒的,于是,走到葉桃夭面前,直面她的眼睛,問道,“葉醫(yī)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葉桃夭見她語氣不善,還有些納悶,她沒招惹她吧?怎么一幅興師問罪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搶了她男人呢?“你說。”
“老天爺既然賞賜了你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你為什么不靠它吃飯而是選擇當醫(yī)生呢?”孟伶俐問的尖銳,“比如當明星出道,拍一部戲的錢就抵得上醫(yī)生一輩子的工資了?!?p> 葉桃夭頓時知道問題在哪兒了,感情跟以前一樣,又遭同性嫉妒了,她處理這個早已有經(jīng)驗,而且孟伶俐的反應比曾經(jīng)跑到她面前來質(zhì)問的那些女生還低調(diào)些,并沒嚷的都來圍觀,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給留多少面子,畢竟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這么針對,心里也不會痛快,她又不是泥捏的,家里人給她氣受,她都不接,更何況是外人。
于是,她反問道,“你曾經(jīng)因為自己的長相受過傷害吧?”
雖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果然,孟伶俐臉色瞬間就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