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光芒萬丈把無數(shù)把光劍刺向大地,劃分了黑暗的禁地。
又是平安無事的一天呀。
營地的篝火早已熄滅,只留下燒黑的木炭,清晨的溫度沒有那么炎熱,也沒有那么寒冷。
圣亞莎德習慣性地從自己家的大床翻了一個身,然后便感覺到一陣跌落感。
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并不感覺到疼,這次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自己家的大床,而是綁在樹上簡易的吊床。
綁在樹上1.5米的位置掉在地上,即使下面是沙子,也應(yīng)該感覺很疼才對呀。
恍恍惚惚,她爬了起來,往四周一看,瞬間嚇得花容失色。
周圍全部都是黃沙突卷而來,直接將地面往上抬高了一米,若不是睡在樹上,肯定會被埋進這黃沙之中吧。
這時她忽然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四處尋找之后,發(fā)現(xiàn)沙地上還露著一個人頭,莫名的有些嚇人,他閉著眼睛似乎還在休息中。
“李驍明你還活著嗎?”
頭顱費力地點了點,然后說:“托你的?;畹煤煤玫模褪怯悬c困而已,畢竟守了一天的夜了。”
“你為什么不把我叫醒直接換崗呢?都怪我昨天睡得那么死沉,結(jié)果把你忘了?!?p> 圣亞莎德惱怒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沒事兒的,我們已經(jīng)換過崗位好多次了,只不過你都忘了而已。”
李驍明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把自己從稀疏的沙子中挖了出來。
圣亞莎德說:“我覺得你肯定是在騙我,昨天到底是多大的風才能把周圍的沙子全部吹過來呀?可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話說你是故意把自己埋進沙子里了嗎?”
“算是吧,畢竟天氣有點冷,沙子的保溫效果還行。那火堆險些讓沙子給蓋滅了呢,幸好我把它移到石頭上面去了。再用身體擋著點風,不知不覺沙子就埋到脖子里了?!?p> 李驍明很輕松地說到,但是卻格外讓人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放心,接下來不管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yīng)你的?!笔喩潞苁抢⒕蔚卣f道。
李驍明有些無語,不要說出這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呀,萬一我當真了怎么辦?
“沒必要,大家現(xiàn)在相當于同伴應(yīng)該做的。問一下現(xiàn)在幾點了?”
圣亞莎德看了看手表,指針在六點左右的方向。
“6:10左右,似乎還挺早的?!?p> 李驍明親切地問候:“早上好,小德姑娘。”
“哼,早上好,愿神明庇佑著你,奇怪的大爺。”
圣亞莎德回想起這家伙無所謂的樣子,而且老是把別人當后輩看待,就準備給他配了一個大爺?shù)耐馓枴?p> 李驍明摸了摸鼻子,“這稱呼挺親切的嘛,小德吃完飯我們該出發(fā)了,你稍微收拾一下,拿點有用的東西放到你的物質(zhì)空間中吧,不然路上可能就遇不到了。”
“那你要干什么?”
“我要到周圍看一下情況,待會兒就回來,背包就放在你那兒了?!?p> “你該不會準備一個人走吧?”圣亞莎德有些不放心地說。
李驍明平靜地說:“包都放你那了,怎么可能呢。待會兒我就回來?!?p> 順便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也有可能回不來了,就當是我騙你好了。
“那么早去早回吧?!笔喩旅鎺⑿Γ判牧瞬簧?。
李驍明點了點頭,將鞋子里的沙子倒了出來,又把衣服里面的沙子抖了出來,重新穿上才稍微舒服點兒。
眼神望向遠處逐漸變得冰冷。
接下來,就該解決點男人之間該干的事兒了。
他爬上了沙坡,遠遠的向前望著,前方太陽正大,一片金黃色的沙子上站立著一個人影,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沙子已經(jīng)埋進了半截腿中。
李驍明滑了下去,慢慢地靠近了對方。
來者肯定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而昨天晚上的那只終魘之獸,很可能就是這家伙的勘測手段。
一大早上就在遠處耐心地等著自己,還真是友好的紳士啊。
“早上好先生,總算把你等來了。這里的風沙很大,請多注意身體?!?p> 對方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不過聲音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有一種漏電的感覺,順便還抽了二十年的煙,喝了同等年的酒,聽得格外讓人別扭。
李驍明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果然很難適應(yīng)音色上的差距。
“你好,在下李驍明有何貴干,有事兒快說,無事兒快滾。”
“真是個冷漠的人啊。”對方微微側(cè)下頭,擺出了很傷心的樣子。
如果不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還是特別的難聽,李驍明大概就相信了吧。
“你說話的嗓音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難不成是聲卡忘在家里了嗎?”李驍明挖苦道。
神秘男子發(fā)出尖銳的笑聲,十分的讓人心刺撓。
“嘎嘎,聲卡這種東西太貴了,裝在脖子里說話,會感覺很不舒服?!?p>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靠近了李驍明所在的那片陰云之處,身體半邊蓋上陰影。
“我叫喬治·凱澤。是被別人雇傭來殺你的。不對,應(yīng)該是從你身上拿回某個東西,如果你反抗的話也沒什么差別?!?p> 李驍明沒有后退,終于看清楚了這家伙的樣子。
將近兩米的身高,穿著一件牛皮夾克衫,四肢是強健堅硬的金屬結(jié)構(gòu),數(shù)不清的精密零件賦予了它的靈敏,還刻上了很精妙的古代咒紋。
四肢鍍了一層接近人體皮膚的白漆。
下巴似乎也是金屬,不知是鑲嵌上面的,還是本來就融為一體了。
左眼散發(fā)著藍色的光芒,還在不停地轉(zhuǎn)動著,似乎在掃描著什么,大概這就是他臉上表情僵硬的原因吧。
居然是大范圍金屬改造的機械列序人。
超過身體一半的金屬改裝,將失去純種人類的身份。
“機械列序人嗎。該不會是非法改造的吧?一般用在醫(yī)療產(chǎn)業(yè)上,用機械代替身體部分給予患者健康的生活,這一身行頭肯定很貴。”李驍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喬治·凱澤側(cè)著腦袋,手部開始輕微地轉(zhuǎn)動,嘴里發(fā)出了嘎嘎的聲音。
“先生真是好眼光啊,不愧是第六階流的噩夢大師。在勘測了雙方的戰(zhàn)斗力后,我確定我打不過你,但是拖住你一會兒,把其他人叫過來,還是很容易的?!?p> “所以呢,你想要干什么?”
李驍明推測對方有耐心地等待,并沒有立即出手,應(yīng)該是有些條件想談一談。
“你是個聰明人,他們付給我一半的賞金后,希望我不動聲色的解決這個問題。于是我就用那筆錢換來了一批更加強大的武器。但真的面對你時,我覺得那筆錢應(yīng)該用來吃喝玩樂才對?!?p> “你那樣子喝個機油,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吃嘛,估計應(yīng)該嘴里沒啥味道了吧?!?p> 李驍明嘴巴還是異常的毒舌,作死還是試探,說不清了。
對方搖了搖頭,“我只是將脆弱的地方改造了而已,但是大部分地方和普通人一樣,致命的地方是心臟和大腦。”
“你是向我講述悲慘的遭遇嗎?抱歉,我現(xiàn)在暫時沒有時間聽?!?p> 喬治·凱澤嘆了一口氣,將粗壯的手臂緩緩抬起,緊接著在一陣機器的轉(zhuǎn)動下,手臂表面開始松動,機械手指開始收縮合并。
那些零件有節(jié)奏的碰撞宛如一首音樂,緊接著那個手臂變成了一門手炮。
銀灰色的炮膛,漆黑的炮口,充滿致命的殺意。
根據(jù)槍管的半徑推算的話,應(yīng)該能將附近十五平方米內(nèi)的東西毀滅掉,這還不算上對方配備的是什么型號的彈藥。
“這講條件的方法,我還挺喜歡的?!?p> 李驍明表情僵硬,心中推算了一下,勝率大概四六開,他六我四。
凱澤緩緩開口說道:“我希望你幫我殺掉一個人,這次的任務(wù)就算是我失敗了,并且給予你們一定的幫助,放心,賞金獵人的職業(yè)說到做到?!?p> “這就是你講條件的態(tài)度嗎,直接威脅別人幫你干活。更關(guān)鍵的是,連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推給我,恐怕我也無能為力呀。”
李驍明凝望著那個手炮,生怕對方不小心走火,雙腳在不自覺的每分鐘42下的頻率顫動,心跳比平時快了兩下,沒有流汗還沒有逃跑,還算是勇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