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沖動本性
馬匹行至盤山一帶,開始不再安穩(wěn),不斷有殺手出面劫殺,李凡等人剛開始還出手斬殺了幾波,后來殺的厭煩干脆把武考鐵牌掛在胸前顯眼處,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無奈只好紛紛退走,生在洛州沒有人不識得武考鐵牌。
震懾潛伏的殺手,一行人的速度快了許多,很快就趕到了洛河沿岸,之前狼虎幫眾人以銀兩已經(jīng)打探到了鄭林尸體遺棄的位置。
鐵柱雇來撈尸隊,談好價錢,十幾個熟識水性的大漢手握短刃便跳下水流深處。
不一會就有人冒頭背出一具蓬頭垢面的尸體,不過看身形好像是女的。
“蠢才,不是女的,是男的!狼虎幫的鄭爺,你們不是見過嗎”王強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喊。
“泡了那么長時間,都變了形哪個還認得”水手不滿的嘟囔了一聲,將身上的女尸推下河,再次潛入水中。
之后不斷有人冒頭背出尸體,可不是腐爛認不出樣子就是身材體態(tài)都與鄭林不符,甚至還有人背出了一個麻袋,從里面倒出一堆白骨。
“據(jù)脫離青峰幫的頭目說,棄尸應該用的竹籠沉江之法”鐵柱突然開口,他這些天沉浸在悲痛之中腦袋反應也有些遲緩,方才看到岸邊用竹簍背孩子的婦人,這才想了起來。
因為鄭林曾有官位在身,雖然后來退伍卻在王城依舊有些聲名,林青峰為了防止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以沉塘的方法將鄭林投入洛河中,防止尸體浮出水面。
竹籠沉江的特征讓搜索范圍縮小了許多,就這樣撈尸隊又在水中尋了半個時辰。
“找到了,找到了!這有個竹籠沉江的,看尸體還是新鮮的”有水手腦袋露出水面,不停的擺手高呼,那感覺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礦。
四周搜尋的撈尸人聞言紛紛趕了過去,十幾道身形猶如一條條大魚快速沒入水中,大約十幾分鐘,幾個水手抬著一具滿身傷痕的尸體放在岸邊。
狼虎幫的眾人趕緊圍了上去,那是一具泡的有些發(fā)白的男尸,全身上下都是傷痕,有很多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生前一定遭受到酷刑的折磨,由于浸泡時間過長,皮膚有些浮腫。
“鄭爺!”
王強率先認出了尸首,哀嚎一聲,撲在尸體上,放聲痛哭,緊接著幾人全都跪伏在地上,泣不成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只是未到傷心處,同樣是爹生娘養(yǎng)的,哪個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只不過男人平日更善于掩飾自己的情感。
李凡別過頭去,雙眼通紅,他最見不得生死離別,說實話和鄭林相處的時間雖短,卻也發(fā)現(xiàn)這個大漢是個有擔當?shù)哪腥?,幫中的所有煩惱危險都自己抗在身上,哪怕被青峰幫逼迫走頭無路,依舊選擇自己尋找破解辦法,這種方法雖然看上去有些愚蠢,卻并不妨礙李凡對他的好感。
“好了,兄弟們,抬鄭爺回家,咱們?yōu)樗托校 崩罘采钗豢跉?,高喊一聲,王強哭的死去活來,好幾次都險些抽過去,他與鄭林感情最深,如果再不制止很容易悲傷過度昏死過去。
鐵柱從附近醫(yī)館買來擔架,有人扶開情緒激動的王強,將鄭林的尸體抬上了擔架。
狼虎幫眾人一路抬著鄭林向總部走去,那里雖成了廢墟終究是鄭林的故居,是埋葬他的最好選擇。
期間無數(shù)圍觀百姓指指點點,直到今日他們才知曉那個喜歡在街頭閑逛到處收保護費的大漢走了,那個樂善好施喜歡路見不平的狼虎幫幫主永遠的消失在東三道街百姓眼里。
“閃開,閃開,全都閃開!”
一匹快馬從前方不遠處飛馳而來,馬上坐著一位少女金絲羅衫,膚白勝雪,長長的頭發(fā)高高挽起一個發(fā)髻,看年齡應該在十六七歲左右,她的兩側緊緊跟隨著七八個身著華裝的公子,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前面抬死人的給本姑娘滾開,別影響我們賽馬”駕馬狂奔的少女毫無停下的動作,反倒是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背,戰(zhàn)馬吃痛,速度飛快,狂奔向李凡一行人。
“幫主,咱們退吧,應該都是權貴家的公子小姐”鐵柱咬牙切齒的低聲道。
平民百姓最恨這幫貴家少爺小姐,他們整日游手好閑,仗著家族勢力,到處欺男霸女,魚肉百姓。
“王強,鐵柱從現(xiàn)在起我李凡不再是你狼虎幫的幫主,抬好鄭爺在原地等著”李凡面無表情拔出虎頭刀,猛然朝狂奔的戰(zhàn)馬沖去,速度快到極致。
他沖動的性格再次占據(jù)上風,看不慣的事情總要插上一手,李凡十分清楚這種性格對他成就霸業(yè)非常不利,可那種來自骨子里的性格就是他娘的控制不住,通俗點說就是一憤青。
少女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有些興奮,從箭筒里抽出一根箭矢,彎弓上弦,對準李凡的大腿就射了出去。
李凡雙腿微躬,直接竄上了一旁烤炊餅的灶臺,以此為支點向前飛躍而起,身體下落的瞬間,虎頭刀刀鋒向下,狠狠向下劈出,斬向戰(zhàn)馬的腦袋,那女子反應倒也不慢,手扶馬背借勢跳了下去,無頭馬尸轟然倒在地上。
“城中策馬,擾亂百姓,斬你馬頭,若有下次,人頭落地”李凡站在少女面前,冰冷開口。
“哪來的狗奴才,如此放肆,敢殺我愛馬,我要讓你陪葬,誅你九族!”少女剛站穩(wěn)身形,李凡的聲音就傳入了她耳朵里,頓時氣急敗壞,毫不掩飾的威脅,她從未想過在洛王城里竟然有人敢向自己出手。
此時跟在少女身后的幾個世家公子也紛紛趕了過來,嘴中叫囂,言語中盡是威脅辱罵。
“當真我不敢殺你?”李凡手中虎頭刀再次揮出,斬落一位公子頭上發(fā)髻,嚇的幾人趕緊閉上嘴巴,丟了發(fā)髻的公子更是嚇破了膽,黃白之物流了一地,眼前之人簡直膽大包天,活脫脫像個殺神。
反倒是那少女不知恐懼辱罵之聲越發(fā)狠毒“天生的下賤胚子,也不知道是哪個賤民生的野種”
“特么的,臭娘們,你親戚來了,還是戀愛被人甩了?哪來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在小爺眼里你連青樓的女子都不如,至少她們能養(yǎng)活自己,在瞧瞧你,若不是生在一個富貴家庭,怕是連去青樓的資格都沒有,瞧你胸前那兩荷包蛋,還特么是鵪鶉荷包蛋,有什么資格在這里犬吠,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宰了你”李凡爆怒訓斥道。
一番話說的周圍百姓默默叫好,卻無人敢出一聲,在他們心中王權貴族的壓迫已經(jīng)存在骨子里,是時代的悲哀卻不是他們的錯。
“你……”那少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懼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保護郡主殿下”
一隊士兵快步跑了過來,將李凡圍在中央,為首的將官頭盔都跑偏了許多。
“郡主?老子他娘的還是世子呢”李凡撇了撇滿不在乎,自己的運氣也是逆天,街邊教訓個少女都能碰到洛王的女兒。
不過他并不后悔,也許系統(tǒng)對他的設定確實有誤,不應該是統(tǒng)一天下的霸主候選人,倒像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短命俠客,為何短命?因為沖動。
“大膽賊徒,還不束手就擒,莫等本將軍親自出手,定將你斬于馬下”將官有心在貴人面前表現(xiàn)一翻。
李凡白了將官一眼,從胸前掏出考生鐵牌,舉到他面前,懶散的問道“將軍你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