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天貴此刻發(fā)絲飄散,渾身袍衫又一次隨風抖動起來。
“來得好快??!宿緣?!?p> 凡天貴冷笑兩聲說著。他的神情顯露出不屑。
戴著酒葫蘆的人沒有和他打招呼。
只默然一揮手,這凡天貴體內(nèi)的魄氣就突然受他指引一般,流露出一絲外現(xiàn),往凡天貴懷里的玉雕球注入進去。
金絲圓滿,宿緣球瞬間裂開。
許多片金柳葉在其中旋轉(zhuǎn)交替,仿佛每片都承載了歲月如歌般的經(jīng)典。
頭發(fā)散亂的凡天貴臉色卻陰晴不定可思路清晰。
“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
這樣一來,又是生生世世不死不休的爭斗了!”
“這一世的爭斗不是早就開始了嗎?”帶著酒葫蘆的人這樣反問道。
凡天貴哈哈一笑,笑聲里仿佛有著嘲弄和無奈。
他隨后就閉上眼睛,仿佛抽去魂魄一般倒在地上久久昏迷過去。
“加油,你行的!”
看著倒地的凡天貴,戴著酒葫蘆的人說了這樣的話,隨后便騰空而起,在月色里翩然遠去消失不見。
接著四周一片寂靜,仿佛什么都未曾發(fā)生一樣。
凡天貴大概在半分鐘之后慢慢蘇醒,等回過神來以后他又變成了往日的那個人。
之前那個不可一世,狂傲霸氣的凡天貴,好像根本就是另外一個版本。
“我這是怎么了?死過一回嗎?”
凡天貴此時的記憶很混沌,他只記得自己在宋曉峰腳下昏迷過去,后來又在“加油,你行的!”聲音里醒來。
“這是……”
凡天貴往身邊一處發(fā)出微光的位置看了去,玉雕球居然裂成兩半了!
“我的心肝寶貝,你這是咋了!誰弄的?”
凡天貴當即大吼大叫著,馬上撿起兩半的玉雕球。
這東西凡天貴其實只是看上去毫不在意地戴在腰上,可是在他心里那是寶貴得很。
這可是爺爺留給他的,也是他作為凡家少爺?shù)奈ㄒ灰娮C!
哪怕再艱難再苦逼的日子,他也沒想過要把這東西給賣掉。值不值錢不知道,反正舍不得!
“寶貝,你就這樣裂了,這以后可怎么辦呀?”
看著這精心雕制完美圓潤的玉雕球,就這樣碎成兩半,凡天貴的心也隨之碎成兩半。
差點,那傷感的淚水就要從凡天貴眼里流出來了。
之前哪怕被宋曉峰那個家伙兇殘毆打,凡天貴也不曾有過求饒,更別說流眼淚。
但此時自己唯一珍藏的家當碎了,凡天貴真是控制不住傷心絕望的淚水要泛濫成災了。
“嗚呼哀哉我的寶貝……這是什么?”
凡天貴正哀嚎叫哭時,突然發(fā)現(xiàn)右手上的一半玉雕球內(nèi)部似乎和平常有了些不同。
這玉雕球內(nèi)部居然是空洞的,外層的玉雕也只是裝飾,這玉雕球的中心居然是完全鏤空的存在嗎?
不過也不能說完全空空如也,這玉雕球一半切面里頭有東西,而且還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的金柳葉片。
那金柳葉一片又一片地覆蓋在玉雕球心里,七八片葉子一起把底下最后一層的東西給遮蓋了起來。
看著這些金葉子,凡天貴忽然想起上次李小葉送到他面前的那片金柳葉。
那葉子尺寸和這些葉子都大同小異差不多,要是按照李小葉的說法,這東西就是和‘宿緣’有著極大關(guān)系的物品。
“難道說我的玉雕球就是‘宿緣’?虧我苦苦尋找它這么久?”
凡天貴終于恍然大悟,這樣一來一切解釋都合情合理。
看著這玉雕球,凡天貴一時間打不定主意了。
他此時對這一切還不是很有把握,所有這些都只是自己猜測。最后他只好把分成兩半的玉雕球先收回外衣口袋里。
可神奇的是,當正面接觸到一起的玉雕球,兩個切面慢慢引入對接,然后咔嚓一聲合攏起來,仿佛分裂橫切面就是巨大的磁石用吸引力合并了。
凡天貴無暇再去研究玉雕球的秘密,因為此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陌生。
老舊的居民樓樓頂,周圍冷冷清清,只有頭頂?shù)拿髟聯(lián)]灑幾縷寒光。
凡天貴只想盡快離開。
摸索著走下樓梯,才發(fā)現(xiàn)這棟老房子似乎根本沒人居住,到處都是雜物灰塵。
可就在快到一樓時,他聽到樓梯間拐角處隱約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救救我……”
聲音柔弱凄冷,但入耳又有一種熟悉感。
“我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
凡天貴腦子開始思索,終于他想起來了。
“這是王筱靜?”
凡天貴心中恍然大悟,同時聯(lián)想到之前出現(xiàn)的宋曉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他不見了,而自己卻來到了這里。
但毫無疑問,這里很有可能就是宋曉峰的老巢。
很有可能他抓了王筱靜,并且把她關(guān)在這棟老樓里。
按照那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聲音去尋找,凡天貴走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門虛掩著,居然沒有鎖!
“你別吵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宋曉峰的聲音傳過來,這家伙聲音很虛弱,好像也受了傷。
聽到宋曉峰的聲音,凡天貴內(nèi)心不禁生出一絲憤怒。
這家伙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還那樣折磨無辜之人,他這樣為所欲為就沒人管了?凡天貴真想現(xiàn)在就沖進去把宋曉峰暴打一頓出口惡氣!
然而理智告訴他暫時還不能這樣做。
自己尚且還不知道為什么能脫離宋曉峰的毒手。以他現(xiàn)在的這點兒實力,硬闖進去怕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的后果。
此刻,凡天貴不禁開始疑惑,危機邊緣是誰救了自己?
為什么那個人救了自己,又把自己丟在那樣一個危險的地方不管?
“絕對不是肖邦,他不可能這樣做,那到底又是誰呢?”
凡天貴心中疑惑地猜想……
與此同時,錦城夜色中,還有三個身影正在御空而行。
他們自然就是聞訊而來的御警門干員。
上御使吳鵬,修為自然深不可測,周身喚起一道無形之力,托舉著三人御空而行。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魂’之力?”
肖邦看著前面背著手,神情輕松且托舉自如的上御使吳鵬,心下暗自猜想。
‘仙魂’究竟是何等層次的力量?肖邦也不太清楚。
但他知道若想當上御史,修為必須達到運用‘仙魂’的地步,此乃基本條件。
普通御史需要的修為是顯色境界,而像他這樣連顯色境都沒有的修士,最多只能當個御警員。
“真是實力差距啊……”,肖邦內(nèi)心感嘆道。
之前接到凡天貴的電話,肖邦立馬出發(fā)。
而得到線索的吳鵬跟李子凡,定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隨他一起行動。
然而三人到達凡天貴所說的那條街道時,正主卻早已經(jīng)人去道空。
察覺不到凡天貴任何線索,上御使吳鵬立刻御空,同時利用手機定位系統(tǒng)追尋凡天貴的下落。
“跑這么遠?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傻小子還能活嗎?”
來到錦秋區(qū),吳鵬忽然如此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一個凡人面對一個顯色境邪修……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肖邦嘆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