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酉倒是回答的很快。
“那元神得怎么個(gè)散法啊?天宮那套在這里又不管用?!背涟讑眴?。
小酉沉默了一陣才回答:“你馬上就知道了?!?p> 而就在這時(shí),一直在她身邊沉默的封修筠卻突然開了口:“你先回去,我有事處理,還有,待在家里不要出來。”
“為什么???”沉白姳側(cè)過身子正想問他,但是封修筠早就連影子都不見了。
“唉?!背涟讑眹@了口氣,她覺得她這只妖怪過的是真窩囊,還沒一個(gè)天師有本事。
抬頭望去,陳婉婉依舊是一個(gè)人默默地在路上走著,沉白姳只能保持著一個(gè)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跟在她身后。
——
“師傅?!狈庑摅蘅粗媲鞍装l(fā)蒼蒼的耄耋老人,恭恭敬敬叫道。
無極道人年事已高,臉上的皮膚也像枯槁的樹皮一般,還布滿了溝壑,這讓他看上去更加蒼老。
看著讓自己滿意的徒弟,無極道人只是略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問道:“那只狐妖在哪兒?”
他說話時(shí)語氣里的憎惡和陰狠,完全不像一個(gè)正道人士所該有的。
“在這山上的狐貍洞里?!狈庑摅拊缫蚜?xí)慣,所以即便見到無極道人這般模樣,他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
這山統(tǒng)共也就那么大,即便狐妖打了再多的狐貍洞,無極道人還是帶著封修筠找到了真正的那個(gè)。
這狐貍洞說是洞,倒不如說是個(gè)直徑三米的大坑,無極道人感受到了從這洞穴里傳來的妖氣后,就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封修筠則是緊跟其后。
一進(jìn)洞穴,封修筠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而無極道人則是抽出他隨身攜帶的斬妖劍,順著血腥味往里。
在洞的最里頭,有一塊稍微平整點(diǎn)的大石頭,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躺在上面,睜著有氣無力的眸子看著洞口。
一看到無極道人和封修筠,它就從石頭上站起來,發(fā)出一聲低吼,然后就做出一副防備的姿態(tài),戒備地看著他們。
“呵,孽畜,看老夫不收了你!”話未畢,無極道人的斬妖劍就發(fā)出一聲“嗡嗡”聲,似乎是在為即將斬妖而興奮著。
見此,那只狐妖從石頭上直接朝著無極道人飛躍而來,它張開了嘴巴,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和猩紅的舌頭,眼里帶著人性化的決絕。
“不自量力?!睙o極道人只是冷哼一聲,他手上的斬妖劍就破空朝著狐妖而來,斬妖劍頓在狐妖面前半米處,化為九把劍后,就朝著它的死穴而去。
狐妖本來就已經(jīng)十分虛弱,之前作出的兇狠模樣都是個(gè)空架子,眼下斬妖劍朝它飛來,它連抵擋都有些困難,更不要說攻擊了,唯一讓封修筠奇怪的是,這只狐妖似乎在保護(hù)什么,有的劍本來能躲過它也硬生生扛了下來。
不出多久,它原本純白如雪的狐貍毛就被血染成了一片殷紅,毛發(fā)有些粘在一起成了一塊,碎石也嵌進(jìn)了它的血肉,這讓它看上去有些臟污,再也不復(fù)昔日的光彩。
對此,封修筠眼里沒有任何憐憫,這狐妖已經(jīng)殺了許多人,有如今的下場,只能說是罪有應(yīng)得。
受了重傷的狐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身子,轟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斬妖劍在它額前又重新合為了一把,朝著它的妖丹而去。
而就在這時(shí),狐妖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里奶氣的叫聲,雖然聲音微弱也僅僅一聲,但是無極道人還是立馬就察覺到了。
在無極道人的控制下,斬妖劍從狐妖妖丹的位置離開,向著狐妖的身后重重一刺,剛剛發(fā)出叫聲的小生命被痛的又叫了一聲后,就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狐妖的嘴里,發(fā)出了女人凄慘的叫聲,而就在她喊完這聲以后,她的身體就像吹氣球一樣開始猛烈膨脹。
“師傅,該走了?!狈庑摅蘅粗?,很清楚它這是要自爆妖丹來和他們同歸于盡了。
“事不宜遲,走!”
二人以飛快的速度沖出狐貍洞后,山中突然爆發(fā)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震得整座山都跟著晃了兩下,樹枝上的鳥雀全都被驚得飛起,林間的獸類全都往巢里跑著,從山腰開始,地面開始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凹陷,山石混著泥土開始往山下滾著。
“山要塌了?!睙o極道人看著搖晃的山體,皺著眉說道。
“若是您不殺那只小狐貍,也......”
封修筠的話說了一半,便被無極道人厲聲打斷:“夠了!我才是師傅,用不著你這個(gè)徒弟來教我怎么做!那狐妖為了生子,殺人吸取魂魄,如此血腥殘暴,生出來的孽畜自然也會為禍四方!為師只是提早做打算罷了?!?p> 血腥......?
殘暴......?
封修筠看著兩只被滾落的山石砸成肉泥的兔子,神色晦暗。
“你在外時(shí)日已久,今日你可跟我回宗門?”雖是詢問的話,但是無極道人卻是命令的語氣,他沒有給封修筠選擇。
“我今日便會和師傅回去,但是徒兒受重傷時(shí),得人救治才撿來一條命,師傅一直教導(dǎo)我知恩報(bào)恩,我想先與那人告別,然后再和師傅回去?!狈庑摅拚f話的語氣十分平穩(wěn)清冷,與他平日里無甚區(qū)別。
于此,無極道人也只是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如此,你我在濮陽城城門口匯合?!?p> “謹(jǐn)遵師命?!狈庑摅薨輨e無極道人后,就向著陳婉婉的家而去。
茅草屋依舊是往日的寒酸模樣,但或許是因?yàn)橛姓l在的緣故,封修筠的心情甚至比成為無極宗繼承人那天還要?dú)g欣。
沉白姳正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封修筠從門口走來的時(shí)候踩到一條枯枝,然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這才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封修筠,你......”
沉白姳起身,正想問封修筠去哪兒了的時(shí)候,一把劍卻破空呼嘯而來,卷起一陣凌厲的劍風(fēng),刺入了她的心臟,劇烈的疼痛讓沉白姳睜大了雙眼,想說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
當(dāng)封修筠看著那把熟悉的劍,刺入沉白姳的身體時(shí),他覺得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不然為何他會難受的幾乎喘不上氣來?
封修筠沖向沉白姳,向前伸出手,想接住她下落的身軀,但是斬妖劍卻又在他眼前分為九把,朝著沉白姳刺去。
她不能有事。
她不能有事。
他連自己是天師都忘了,什么術(shù)法也都不記得了,他腦子里現(xiàn)在只有一個(gè)念頭——護(hù)著她......
封修筠一把抱住沉白姳,然后一個(gè)翻身,本來沖著沉白姳而去的九把劍,就轉(zhuǎn)而刺在他的脊背上,但他只是發(fā)出一聲悶哼,手上的力度卻沒有半分消減,
劍入血肉的聲音,散亂而又整齊,沉白姳覺得自己的心口傳來一陣劇痛,這她的眼神有些渙散,耳邊聽到的聲音也似乎遠(yuǎn)在天際,但是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是聽到了正護(hù)著她的封修筠,強(qiáng)忍著疼痛,用著近乎乞求的聲音,說著:“師......傅,放過她......”
mathi
有問題和錯(cuò)字,請?jiān)谠u論區(qū)告訴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