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鬼子陸陸續(xù)續(xù)以各種方式告誡我們,我們的家已經(jīng)不再是我們的了,而是這群寄生蟲的。
我最近神經(jīng)總有些衰弱,很多時候,到了白天頭痛欲裂也睡不著,拖著累垮的身體支援前線,還好,戰(zhàn)無不勝。
墨水劉怯怯的問許校尉:“校尉,為什么神一樣的瘋爺,為什么總是說自己貪生怕死呢?”
許校尉暗暗低下頭:“許是,怕自己死了之后,沒有人守護著這天地。”
我恍惚間好像聽見了,但是許是做夢,我?本就貪生怕死。并不是自謙。
鬼子更強一波圍攻,我?guī)е苄謧兺狄u,鬼子當(dāng)時在欺凌一個孩子,我讓他吃了我一掌,感覺他已經(jīng)骨折身亡了,但是我總覺得不解氣,于是咬牙切齒:“只要,我在,這門,你們誰也不配進來?!庇捎诋?dāng)時過于氣憤,我語氣鏗鏘了一點,重了一點點,當(dāng)時,許是我看錯了,那孩子,眼中閃著光,就是可以照明了的那種,頗似煙霧彈的那種。
后來,我好像是死了吧,話說回來死之后都是如此嗎?可以看見后人的行跡,我也沒什么可以讓人留戀的啊,我死也是最后一場仗上體力不支,累死了的,我又沒有妻兒,又怎會有牽掛。
我好像隱約看見老許,把我按照我的愿望,一把火燒了,干凈利索,好像看見沒到這天和我生日那天都會為我慶祝,還是一言不發(fā),表情嚴(yán)肅,都說好男兒不輕易落淚,這家伙,都哭成淚人了。
也好像看見墨水劉還是那般怯怯的,沒有娶那姑娘,反而到我墳頭說什么你此生都未娶,我也不能氣您的傻話。也是淚落三尺,真的是,我墳頭就一個盒子承載著我的骨灰,也是我愿的,這都快把我淋濕了。
也看見那孩子了,那孩子后來有了出息,像我的樣子,也開始上陣殺敵,然后酒后總是對別人講“你們知道嗎?有一天我被日本鬼子連打帶踹,我都快要死了,還在往外爬,想著不要被日本人殺了,那時候就是風(fēng)爺,踹開門,一個招式,那日本鬼子就歸西了,然后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是我此生仰望的英雄,他告訴他們“只要,我在,這門你們誰也不配進來”我此生銘記于心,他的愿望我替他承著,風(fēng)爺此生沒有一兒半女,我便是他的兒子?!?p> 我父母也天天探望我:“兒子,本想你此生,就做一個花花公子,為何,你不顧我們阻攔也要上前線呢?”也是大淚小淚。
有城北說書的,說一句什么我是什么天神下凡,什么囚禁在人間的神,什么莫名其妙的話,好在,自從,我打遍這日本鬼子,讓他們對我的地盤,聞風(fēng)喪膽,于是我死后三年未曾動搖。
漸漸的,好像聽見一陣輕輕淺淺很好聽的男聲。我轉(zhuǎn)頭,一個和我除了衣服不一樣但模樣一模一樣的男人,男人眼中含笑,一把扇子掩住唇齒,天啊,頂著我這么完美的臉,比我會撩幾十倍。好像波光粼粼,湖光閃色,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明明很近,卻又好像很遠。
“不曾想到你的選擇竟是如此的?!?p> 我滿臉困惑:“大哥,我雖然和你長的一樣,都這么帥,但是嘞,你也不能這么不要臉吧,就我這傷疤一層套一層的,你也沒啥好羨慕對吧?”
那男子彈彈自己袖邊的灰塵,我這才注意到,這荒郊野嶺的,我埋骨灰的破地方,再好也是滿地的土,這男子一身古風(fēng)盎然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古怪的朝代,上衣還是綢緞料子,俊逸瀟灑的很,好打扮??刹坏煤煤脧棌椈覊m。
男子又開始言語道:“每屆的人神都會經(jīng)我一番測試,你的選擇居然和他們都不一樣,你選擇的居然是以卵擊石,據(jù)死抵抗。一個女人有如此勇氣,本上將很賞識你?!蹦凶由扔州p搖,我記憶里就好像短了一塊。
我吧,本來好像還要說些什么提問的話,可是吧,我連要說啥都忘凈了,眼皮兒也越來越累,要搭拉下來了,睜不開,好像又有點混亂了,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一陣茶香,香飄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