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地網(wǎng),昊天國五階靈器師的杰作,果然厲害!”陸玄英毫無一絲慌亂之色,因為一入天羅地網(wǎng),他就感受到了這件靈器的威能不是殺人而是困獸,“說吧!究竟有什么條件?”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高大男子氣息漸弱,看著被完全束縛的七人,他依然志得意滿地威脅道,“第一,交出那件可以預(yù)判和躲避山火的靈器;第二,交出那個手持震天弓的小子;第三,龍首火鱗獅是我們盯守了數(shù)月的高階騎獸,你只要告訴我們,你們七個人是如何逃出了獅巢,我就放你們安然離去?!?p> 眾人聞言啞然失笑,這些常年在地獄山脈里捕獸盜寶的獵手里居然也有幾個犯著小聰明的歹徒,他們可以一路避開山火,完全憑借了柳如煙的超意識感知,這世間哪有什么可以預(yù)判和躲避山火的靈器,就像翼火城沒有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地獄山脈地圖一樣。
靈犀戰(zhàn)隊不可缺失一人,至于如何逃出了獅巢,他們也不會將自己的經(jīng)歷隨意拋出,若不是讓這支捕獸小隊誤以為自己七人懂得一些逃避兇險的本事,只怕就不是痛斥和商量這么簡單,而是直接殺人滅口了。
“讓我想一想!”陸玄英似乎很是為難。
“可以,五分鐘!五分鐘之后,若是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jié)果,你們應(yīng)該知道騙人的下場?!备叽竽凶記]有多少異議,在他看來,別說是五分鐘,哪怕是五十分鐘,這幾個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周圍那幾個靈士見到秦入畫七人被困在了天羅地網(wǎng)之中,而高大男子正在逼問接近那頭龍首火鱗獅的辦法,于是紛紛放松了戒備,三三兩兩地聊起天來。
“這頭龍首火鱗獅可是這一帶最兇悍的靈獸了,若是將其訓(xùn)服了,誰還敢在他的主人面前撒歡?”
“那是!至少我還沒有聽聞哪一位靈師大人擁有一頭獅子坐騎的消息。”
“那幾個戴著帷帽的家伙若是就這樣安然離去,小七小八的仇難道不報了?”
“那幾個興許都是嬌柔美艷的小娘子,光是聽著那個黃衣女子的聲音,我的全身就都酥麻了?!?p> “小娘子?嘿嘿嘿嘿!隊長果然高明??!”
“……”
“一!二!三!走!”
時間剛剛過去兩分鐘,天羅地網(wǎng)里突然傳來一聲口令,所有人的眼前瞬間飄起了一層紫色的濃霧,霧氣借著黑夜向四周彌漫,陰寒刺骨,他們甚至看不見自己的同伴身處何方,只聽見一道道慘叫聲此起彼伏,分明是遭遇了敵手的埋伏。
“是誰?是誰?”高大男子依然在幻想著獵取至寶的喜悅,壓根就沒有料到秦入畫七人能夠從天羅地網(wǎng)里突圍而出,這一刻,三道代表靈師修為的紅光一閃而過,他的身體竟然被分割成三截,轟然倒地而亡。
“靈師大人,請饒過小人一命!我們只不過接下了一個獵取高階騎獸的任務(wù),我家里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幼子,請靈師大人寬宏大量,饒過小人一命!”
聽到四周傳來的陣陣慘叫之聲,先前喊著全身酥麻的那個家伙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踢到了一塊鐵板,這年頭,靈士易遇,靈師可就是想遇也遇不上的高手了,哪怕是整個金鵬戰(zhàn)隊,也不過一位靈師坐鎮(zhèn)而已,他只能跪地求饒。
“最后一個!”柳如煙下手毫不留情,金梭穿越層層迷霧,狠狠地扎入了求饒者的大腦,所幸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沒有人看得見這支捕獸小隊死前的慘狀,“這種修為還想捕捉六階靈獸?哼!天羅地網(wǎng)到了你們手里真是暴殄天物?!?p> “秦公子,多虧你看出了天羅地網(wǎng)的器眼,要不然我們就要吃大虧了?!币恢睕]有吭聲的蒙姨突然道出了一聲感謝,語氣里隱隱透著幾分贊許。
“這張?zhí)炝_地網(wǎng)曾經(jīng)困住了龍首火鱗獅一時半刻,若不是那頭獅子的橫沖直撞已經(jīng)將這張紗網(wǎng)損毀了一部分,我也不可能輕易瞧出那幾處破點與器眼來,我沒出多少力量,沖出天羅地網(wǎng)主要還是靠著柳姐姐的飛刀絕技?!鼻厝氘嬛t虛地解釋道。
“柳姐姐威武!飛刀五連擊??!天羅地網(wǎng)瞬間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我們一下子就解除了束縛,再加上蒙姨的紫云障,那幾個死鬼靈士完全不是對手。”秦斷拎著那張看似完整的天羅地網(wǎng),見獵心喜。
“好了!我們快速打掃戰(zhàn)場,然后在此休整一夜,那邊有現(xiàn)成的帳篷,天明前應(yīng)該是無人打擾的?!绷鐭熓懿涣诉^份的贊美,她俏臉一紅,回頭指揮著鴻叔與蒙姨忙碌起來。
不一會,煙消云散,十字路口再也看不見一滴鮮血或者一具死尸,只有三四頂帳篷,仿若一支全新的戰(zhàn)隊在此駐防一般。
……
“隊長,看!生死峰上亮出了兩個篆字,似乎是震天!”在另一座山峰之上,另一支捕獸小隊遠遠地看到了震天弓驚天一箭的聲勢,一名隊員詫異地問道,“震天二字似乎是獨屬于侯爺?shù)?,他遠在千里之外,生死峰上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難道是震天弓?”一個面目僵硬的漢子激活了手中的傳音符,只是幾番問詢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不好!金鵬戰(zhàn)隊出事了!”
“隊長,怎么辦?我們六支捕獸小隊一同出來,如今只剩下四支了?!睅酌爢T一想到捕獲上古兇獸的豐厚報酬,終是沒有打退堂鼓。
“抓不到金翅三足烏,我們就去生死峰捕捉那頭龍首火鱗獅吧!說不定還能抓住某個手握震天弓的人,有了他,就算沒有捕獲到上古兇獸,侯爺也會對我們贊許有加的?!苯┦犻L陰冷地笑道,“我們白骨戰(zhàn)隊可不是金鵬戰(zhàn)隊那般只知道橫沖直撞的蠢貨?!?p> ……
“隊長!你看!”
又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百人獵殺中隊突然停下了腳步,生死峰上,震天二字宛如一道閃電,震懾天地,照亮夜空,不少人都遠遠地看見了那道巨形弓影,短短一瞬,卻仿佛注目了千萬年一般。
“我們潛行過去!”隊長羅泰然冷靜地分析道,“那個身懷如意晶花佩的小子是持弓的,御靈院角斗數(shù)場,他從來沒有亮過本命魂器,這里面一定有個天大的秘密?,F(xiàn)在看來,震天弓就是一個最佳的答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要殺的人就在那里?!?p> “隊長,地獄山脈山火頻發(fā),夜間趕路只怕犯了行軍大忌啊!”
“食物就在眼前,難道我們就傻乎乎地看著,不能吃嗎?”
“他們在生死峰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只怕已經(jīng)急速離開了。”
“我們躲不開山火,他們難道就能躲開?我就不信那幾個小子長著三頭六臂?!?p> “隊長,走!我們二十位靈師還有八十位大靈士,再加上十二狂獸陣,難道還殺不死幾個小毛賊?”
“……”
“我們走!”羅泰然下達了急行的命令,眾人紛紛收起了怠慢之心,沿著小道向著生死峰山腰摸去。
……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秦入畫七人補足了睡眠,個個精神百倍,他們陸續(xù)走出了帳篷,看著四周逐漸活躍的山火,先前短短一瞬的滿足感更顯得彌足珍貴。
“入畫,起這么早想什么呢?”柳如煙站在帳篷前,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明亮而略顯慵懶的眼眸里流轉(zhuǎn)著一絲精光。
秦入畫抬頭一看,她沒有佩戴帷帽,瓜子臉,柳葉眉,一副精致的容顏燦如朝陽,她一手打著哈欠,一手插著腰,兩縷黑發(fā)松散地搭在肩頭,一襲黃色衣裙擋不住曼妙的身形,每一條曲線都凹凸有致,如果一定要說她像某個人,那一定是前世小說里的神仙姐姐,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擁有如此成熟的心態(tài),難怪萬花閣名滿翼火城。
“呵呵,是不是被姐姐的美艷迷住了?”柳如煙瞅著對方一副看呆了的表情,忍俊不禁。
“柳姐姐,這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鼻厝氘嬓闹辛鲃拥氖且荒ň眠`的親近,還有一絲絲自慚形穢,就仿佛第一次見到這位出淤泥而不染的老鴇一樣。
“呸呸呸!小斷,你可千萬不要向入畫學(xué)習(xí),這么小就懂得那些騙人的淫詞濫調(diào),長大以后一定又是一個老色鬼?!绷鐭熆粗鴱牧硪粋€帳篷里走出來的秦斷,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柳姐姐,我若是像鴻叔這把年紀,也一定會調(diào)戲你的?!鼻財鄷硲汛笮?,他的審美觀終于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你這個調(diào)皮孩子,找打!”蒙姨二話不說,一上來就沖著秦斷的屁股狠踢了一腳,直接將他踹到了柳如煙的腳邊。
“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一旁的陸玄英微微一笑,看著佯裝生氣的蒙姨與不遠處默默守護的鴻叔,心中蕩起了一圈圈感性的漣漪,他們七個人因為這場經(jīng)歷已經(jīng)生出了些許親近之誼,就像平日里不常開口的人也愿意在恰當?shù)臅r候說上一兩句一樣。
“九十五人!二十個四階靈師,七十五個三階大靈士?!兵櫴宓吐曊f道。
“啟陣!”陸玄英向著小表弟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在此笨笨地等上一夜,就是為了將那些潛在的危險一個個逼至眼前,只不過若想以七破百,他們迎接的注定是一場惡戰(zhàn)。
“木靈回春陣!逆向!”秦入畫早起正是為了布下這個滅殺生機的大陣,她鄭重地將最后一顆木系魂晶填入了陣眼,成千上萬條看似無害的綠絲瞬間包圍了整片營地。
“??!啊啊啊!”朱家的獵一中隊本想打個漂亮的埋伏,沒想到一路夜行,好幾個大靈士折損在山火之中,還有數(shù)十人中了火毒,他們好不容易在清晨趕到了生死峰山腰,剛剛沖至營地,幾個前鋒便被幾條綠絲奪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