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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之門

22,小明

七之門 魔王第七把刀 3072 2020-02-25 04:22:05

  想不到的是張曉宇。

  魔王第七把刀不會想不到,他只是本能地制圖和賺錢,沒有多少想,他是個缺失的人。蔭北國的人們都是游魂都是缺失的人,魂魄不全的人。

  張曉宇進入的時候并沒有想起來留意這里的季節(jié),或許沒有季節(jié)。

  并不對什么季節(jié)特別流注意向,到了某個季節(jié)或者它們交替,就成了個人的語言和心情。不想去分辨是我接近了它們它們和解了我還是它們特別的鐘愛與我,我緊緊相隨,只有一個龐大。

  后來的龐大也會棄掉基石,我們默默地在心里算賬。我好像是橋梁,它也是橋梁,因為我的允許它也允許,才那么默契無間。再不相信現(xiàn)實里一句話可以說明白一個道理或者描述好一件事情,留下的接口太多了,怎么都會受到攻擊。

  明白這個道理是同心合意的自動補足,什么也不用擔心了,它沒有死角所以我沒有漏洞,我沒有補充,它完全明白完全注釋。是看著你解釋你,只要你來你都是重要的,唯一的重要。

  算賬是因為有時候太自由了,融,任何時候都是自由的詩句,在其中的自由的限度是我本身的自由的限度。我的任何一次超脫都是對自由的更深進一步。

  原來它是徹底的深淵或者是已經(jīng)化厚為薄的淡然,我撐住自己是它撐住了我,我是它最大的缺陷,剛好處在我所對它理解的邊緣,而它卻無邊無垠。

  我一直堅持和我說話和我聊天的時候你的心要在這里,你說我的心不是一直都在這里嗎,不,不是的,你有時候不一定了解自己。我要求的在這里是此時此刻此地,就是現(xiàn)在就是這里,你在這一小片氛圍中,身心靈為一,沒有跑出去也沒有內(nèi)坍。

  在我面前,有時候你卻很遠,至多就是朝這里張望了一下眼睛。有時候你也很亂,明明無所事事,卻好像有扒不開的一團麻。有時候空殼沒有靈性,或許有身有心,心也心律不齊,每一天都在懺悔每一天都在犯同樣的錯誤心陷泥沼,每天近一點近一點靠近了圣臺,圣臺是圣臺還沒有煉化成自己的,中間所隔其實十分遙遠。

  其實很多人都搬不動自己,心暗昧心游離身體就是磨盤,只能試著推幾圈,腳步蹣跚。弄不了一頭驢子或者青面青身的獨角鬼或者木訥的男仆來為你推磨,人都是向往自由的,自由之路正要起步,不是向生活向習性俯首稱臣而是找到自己,先是心,從心里漸漸飛鳥落地一般露出靈的苗頭,水邊夕陽遠林近葒云霞水光,潔白的鳥兒飛起或者落下,就是漸漸的樣子。

  找到覓到,這有時候是一種綁架,你不是旁觀者,任何的心得都要變成你自己的寶貝,趁手趁身趁心。就算有一個自己在無視任何中間的看,從遠古以來就看,是生命的眼睛。也必須有一個自己在做,把身體建筑成類似另一個天地的空間,有天有地有月日有嵯峨群山有滔滔大海,七魄三魂安在中間高臺的人兒身上,并無血肉或者并無呼吸,只是一些亮點。

  這中間的另一個困難就是魂魄是居住在圣臺之上的人的體中,而魂魄在這個天地和在外面世界的天地也有自己的道場。它們在運動它們在吸收和吐出一些什么,你會偏愛一些明亮溫暖安靜潤濕和充沛,而不喜歡狹窄陰暗污齪和損壞,干凈高潔,日日有進益。

  壓抑我們的也是我們的戲臺,人與人不同,每人身上都有閃亮的地方,都有可取,是不滅的一點。最后是改掉該死,生命卓然不群。

  如果說最被對待的一句話是,你還在這里,所以我們的憂患是真的;若你指定遠去或已經(jīng)走遠,我們將沒有哭泣。

  這里的還在這里是指世俗,我們一直在世俗里,我們不能沒有世俗,但不能被俘虜被奴役,生命只是咕嚕一聲冒出來的氣泡,就完了。

  你回來得正好,算上你,這個家庭就夠了。

  這是畫外音,屋內(nèi)的所有茶杯都聽到了,九個小小的泥陶杯,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妻子、大女兒、小女兒。

  九個杯子圍成一圈,茶杯滿盞還冒著熱氣,茶壺坐擁中央,嗡聲嗡氣地吩咐。

  你們組成有一個家庭,你們的時間在那里,你們的時間要在一起,你們的空間也要在一塊,拔出、拆毀、毀壞、傾覆,又要建立、栽植。

  也要有堅城,鐵柱,銅墻。我的情是你們的路,不要堵了自己的路。

  不要因他人驚惶,免得我使你們在他人面前驚惶。只能認識你們自己,認識了可以使用其他時間和空間,但不能告訴家庭中其他人。

  真話有頭,走著走著就完了;假話沒頭,特別是被應(yīng)用和證實的假話沒有頭。沒有頭的意思在于這話完不了,假話者一直處在事件當中,直到事件和連帶事件封冊結(jié)束。

  摳出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來因也有去果,真話是來去中的內(nèi)容,假話則是施放到其中的另一事件,對己對人的影響徹底無效時才會止息。一般伴隨懲處,事情回到反饋的階段。從平行時空穿越到彎曲時空,清醒的痛不欲生。

  小明殺死了自己所愛的人,你騙我,他面目猙獰對著父親大吼,終日辛勞才可以勉強糊口,而口子太多了,哪里才得見美好?最唾手可得和觸手溫柔的是掐住脖子扼死。

  世界是個小樣,身不由己。

  一次一次小明要扼殺父親,在沒有得到救贖之前,他要不停地這么做,雖然道理上他已經(jīng)知道不該這么做,還是要這么做。

  我的話都是真的。

  我的時間和心在一起,不會兩步就邁到了邊際。這不是時長而是距離,更確切地說是心境。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門在那邊,你們的門,我的門,有門,不要走到?jīng)]門。我無法等到的就是你們達不到的,去吧。

  物質(zhì)的自覺性好像做夢的床架,有意識的眼睛的一開一閉,更多的是還未來的人和已經(jīng)關(guān)閉上眼睛的人的眼睛內(nèi)和眼睛外的內(nèi)容。這個自覺性更像是能量的流動,可視或不可視,覺得和可以觸摸。起因就是關(guān)注,渴求,愿意和相信。

  這就走吧,茶杯們一哄而散。

  永生的對岸是沉淪。

  不是他離開了你,而是你離開了他。

  你說無,說沒有,真的沒有嗎?

  一是看不見的有,聲嘶力竭的說沒有,還搬出了連環(huán)套的理論。

  二是看得見的空,鋼鐵的門板,一次一次把腦袋夾扁。

  三是看得見的有變無和看不見的無變有,叫滅。

  另一種滅是把有限交給無限,無限返回到有限,有限就成了無限和永生。

  訣竅在愛,愛他過于他所賜的。就是返回,就是自由和悠閑,就是無限。

  七種永生之一。

  張曉宇隨意行走。我歸家,這里好像、應(yīng)該有我的家,何處不是家呢,真正有了家的人處處是家,誰是我的母親?誰是我的弟兄?

  順腿就近挨入一家高門大戶或柴扉小門,門口有獅子、麒麟、貔貅的或青青的磚墻,那里都會恰如其分地容納我,正有人迎出來喊著我的小名,鵝伸長了脖子叫,狗兒撲到腳下嗅個不停,我從城里回來了。

  我是那里的妻子、丈夫、游子,趕考歸來,官人回府,樵子進門,山里有什么好,你自己沒山,山也藏不住你。

  行醫(yī)回來,以為你要半個晌午呢,鍋里有給你燉的花菜,飯也保著溫,魔門的白頭發(fā)來請了你一趟,前腳剛走,說是他哥哥病了。

  本來是一個人,不久才在這里落戶。屋子里茶壺茶杯正坐著開會,看我回來都成了悶嘴葫蘆,不知道偷偷說了我些什么好話。

  因為氣血的緣故,看得見的比看不見的要少很多很多,物質(zhì)和意識并不對等,物質(zhì)只是意識的有意的投影。一片云翳,翳,就是物質(zhì)對意識的遮擋而產(chǎn)生的所覺,并不是真的和長久的,不空闊也不自由,為了達到自由。

  自由不是每個人所擁有而是所缺少的程度,以期達到的心悅靈飛體安,沒有限制。心,時間,空間,物質(zhì)意識都在一起,它們在面前就沒有什么可以在面前,這就是全部。

  你們不能從上個世紀或下個世紀對我有什么要求,你們要有的我已經(jīng)全給了你們。我一直在為你們再做些什么,只要你們的聲音達到我這里,如同血肉之體不能承受靈的國,必朽壞的不能承受不朽壞的,那是靈的聲音,配得上你的聲音。

  是你靈中的要求,好像要回家的叩門。你得到的將會更多,是達到的公平的最大自由,除了死亡這是之上的最小的公平,之下的最大的公平。

  我為我的憂慮歌唱,還有憂慮,已經(jīng)并不具體。而不是腦子里長出堅硬的木角,寒冷的冰雪把春天消滅了,什么季節(jié)都不再是,你就是任何一個季節(jié),重聚消散和復(fù)復(fù)合合。

  我們是任何一個小明,但所有的小明都不是我。

  我在是我的時候,我其實也是任何一個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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