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號極愛他的兩個女兒,不,是劉振奎極愛他的兩個女兒。
在遭遇到極度寒冷的“冬天”之后,已經戒酒的劉振奎又摸出了酒瓶子,他要用“酒”說話,“酒后吐真言”,他也借此對二女兒說一些該說的“狠”話。
其中包括,我不希望你學習前茅,而是你性格純良,這樣你就不會被世俗所賺。我不希望你整天抱著這個“平板”,眼睛壞了,而是擁有智慧。我不希望你學習你媽媽一樣對我厭棄,而是有一份忠良。
不在于平素的時候無言,或者激動時候的抗爭,而是有一份聯(lián)系和關懷。
孩子不停擦淚,但愿她聽了進去,不過是個虛歲周歲算都不超過十二歲的孩子。
甚至提到了生存的意義,在你的所有努力之中,一定要有自己的堅信,好,學習是為了能力,為了將來生活得更好,但這是一種必然嗎?為了你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富裕,但富裕不是目的而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是什么?
就一定是學習解決得了的么?
等我們“陌生”,只有一份血緣的不得不在一起,各自以自我為中心來啃噬、立穩(wěn)和解釋這個世界,中間還剩下些什么。等放下了所有“成見”,如果可以放下,那就是時過境遷,過去的時光再也回不來。
是時光里的心情。
已經無法回首,再怎么回首都是對自己的欺騙。
心情已經去了,已經老了。時間只是悲劇的形態(tài),心情才是嘆惋的所在。
一個金幣的生活和五個金幣的生活沒有不同,不同的是我們。因為一個金幣就不快樂了,就以五個金幣為己任,最終丟失了自己。
安心的一個金幣是萬千金幣,心不在了,人也就不在了。
你不思考,終是廢物;而孩子最怕我說她廢物。但話題回來,對我的嫌惡就是這樣的開始。
人有多種基礎,從物質到意識,如身體基礎,生活基礎,文化基礎,思想基礎,社會基礎。
天地的空氣和陽光不說,雨露霧霜不說,那是應該的,因為人就是這樣的。這樣的?
公園的某個椅子壞了,某個階梯坍塌了,怎么沒有人來修理呢?
父母給了我身體,我是生命,但我就是我,用得著感謝嗎?
我生活的國度是否和其他國度不一樣,這只是幸運?
天底下為什么不是一樣的天底下?這天空和大地,他們有沒有語言?
在天地的背后,也許藏著的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才是需要注目的,而已經刀斧加身和被水被火隔斷,沒有了岸邊。沒有此岸彼岸,都是在水里或者火里的。
孩子有問:是你接送我上下學么?是你為我買衣裳和做飯嗎?是你指導我學習和陪我功課嗎?
我這時候總是無語。
我怕打擊了我的妻子,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了孩子也不理解。
我已經努力了,努力得一生都快要拼盡了。但只要國家需要,沖在第一線的是不是就是軍人和曾經的軍人?
拼盡的是情感。
我一無所長,政工出身,你給我拉一幫人來聽課?聽得了三分鐘?
保安,保安,保安,我是正直和有良知的保安,我已經扒皮四五層了,依舊不適應社會的現(xiàn)實,是不是就是該死?
是誰鼓勵了我,又是誰放棄了我?
你媽媽對我的定位就是保安,而且是熬身體健康的有夜班的保安,我在思緒中死亡也在死亡中蘇醒,那就是我的唯一?
人有多個基礎。
從遠往近了排列或者從近往遠了羅列,我們是不是丟失了什么東西?天地君親師,禮智仁義信,我們?yōu)槭裁词俏?,是我的我要做些什么?p> 無可諱言,這只是我的“偏見”,任何孩子的不成器都是矛盾的結果。
是一種自由和解。達不成統(tǒng)一的意識,父母間,如我,妻子告誡孩子可以,我引導就不對,完全不顧她說的是一,我說的是二,而二也就是一,孩子的成長可見一斑。這種形式是本來不應該有的陷阱。又如,拋下孩子進城打工的父母的父母,如別人,教育孩子偏差也很大,在走向兩極,柔弱如女子,膽大似兇徒。
可以說政策一再實施,但結果很壯觀,一棵大樹結不了幾個果子。
就如出生證,是正經的出生證,這里辦戶口留下了,那里還是要,戶口本不頂用。這里要結婚證,那里也要,歷史原因的日期差了九天就不行,原先行,現(xiàn)在不行,不得不再結了一次婚。結婚無所謂,出生日期如果不辦理,那就得懸著。
所以相信有很多走投無路的人。
就算說這一代已經放棄,但孩子的出生證明呢?
而只要找熟人,托關系,舍得花錢,就能辦成。姐夫是資深農民,過五奔六,說,你自己去辦吧,三天也未必辦得下來,甚至你連找誰都找不對路。而只要找關系,有眼力勁的意思意思,半天就開出來了。
魚死?網破?花錢?服軟?
或者一定有不法之徒鉆過空子,或者一定有類似的事件草草了之,沿襲慣例或者隨口的借口,成為堂而皇之的理由。我說,你不要一上來就說不行,不能,咱捋一捋,慢慢說。
結果是白眼,白眼,都要叫保安了。
家庭的生活不是個例,社會生活也不是只此一家,我們到底想干什么?也許妻子會哄人地說,我愿意看到你努力的樣子,但社會生活就是中飽私囊,刁難和一推六二五,不在我這里下雨也會在別人那里下雨,不是那什么XX相護又是什么?
是落在心里的執(zhí)念。
解析解析,更多的人成為了“法官”。
托人情找關系,這就是社會生活。行的不一定行,不行的不一定不行。
別給我講什么基礎了,課還不生動?
而且,你本來就是來“渡劫”的。
面對蒼天一陣一陣的發(fā)呆,還是希望人的心長在外面??墒怯植荒苋绦?,那樣就剩不下幾個人。因為投其所好的人蜂擁而至,你的喜好正是你的墳墓。
持心清正的人,在荒郊野外徘徊。
應驗了,和人們說的不一樣,世間才是真正的“升仙坊”。要想升仙和再次升仙,也就是升境,你只有到人間來,也就是說人間的人都是“非人”,不覺,你就會人到死。覺了,就是來渡劫的。
不是霹靂交加,大雨如注或晴空萬里,驕陽似火。
而是“死亡”的考驗,死才是劫。
而不覺的人總是太多太多,也給人世間造成了更多的苦難,那是正常的死,沒有任何波折可言,機會一失就是情天恨土,歸于湮滅。
覺了的人,以苦為樂,或者有時候游戲風塵積攢功德,他不會改變規(guī)則,只是幫助具體的人。這就是許多小說描寫的有緣和機遇,人們不能見但推崇的那些伸張正義,剛直不阿的人。
而去別界修煉,咱們都知道,那其實還是人間。
或者,掩藏得再好,也是人間的一個側面。
人間才是修仙之地,大能大德混跡官場和商場,仙家家族和有所傍依者在中層晃蕩,平民小戶都是一些散修野修,絕頂的人才會開始就醒悟和拯救生命。
紅塵好修行,潤靈細無聲;都護燕然在,有女初長成。
痛苦是必然的存在,傷心就是不再有抗爭,襲擊民瘼的風是塵海的悸動,那是多少靈魂在誦經。
和孩子“談話”完,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說到點子上,但也只能到此為止。
經常聽到一些善意地提醒:你現(xiàn)實一點吧,你也理想一些吧,非常的衷告。就是要讓人合理地撕裂。一味地現(xiàn)實必然處處碰壁,一味地理想必然是離群索居。這需要的是撕裂和粘合,一半一半或者一多半一少半。
行走在中間有痕跡的那條路上。
在現(xiàn)實的土壤里,要求著理想的生活,就會無人堪用,婚姻的另一方就是長所在的“罵墻”,失望,非常失望,特別失望,一直失望,明天會更失望。
罵墻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充當,婚姻,工作或者生活,處處遭罵。
在理想的過道中還貪戀著現(xiàn)實的生活,這已經不用罵了,而是放棄和避而遠之,據說這也是“非人”的一種。
理想的就是理想和現(xiàn)實的分裂,在商言商,在政言政。在人上,得體親切圓滑,受人敬重。在神(靈)上日日夜夜臻于至善,鼙鼓遼西,或立馬漁陽。
必須是徹底的分裂,立身在累卵上。就如太極拳,手腕肘肩腰背胯膝腳九節(jié)貫穿,得平衡失平衡,不平衡中找平衡,才是力之用。
人到了這份上,就是尋尋覓覓的聲聲慢,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張曉宇為三十八號擦去淚水,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哭,哭得像個孩子。
“既往,我都是被動的,但現(xiàn)在我想前往小海哥那里一趟?!?p> 這樣的話說了有三天。
不叫傳音叫心語,或者采用了異象異夢的方式。
異象和異夢之間并沒有嚴格的界限,不是非得“少年人要見異象;老年人要做異夢?!辈还芎握?,是你的紅豆相思結出了紅豆,耿耿于懷有了一個懷抱。
這有真假之分,也就是意動和靈動的區(qū)別。
有的是我“迫使”的,我的意對我的意(心)的持續(xù)關注而產生的答案,總要有一個答案。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只要你夢寐以求,夢寐之間就有了觸動,你刻骨銘心,這骨和心就有了反應。
也就是說有通路可以完成。
一句話,一幅畫,突然的情景或者夢中的意思。
靈動一般都是間歇的,偶有小連續(xù)。大抵關于生命,或者前進中某個節(jié)點的關鍵性問題。一般不會很直接,告訴你應該怎么做,如果這樣你可能不會努力了,而是場景和人物或一個簡短的故事。
你需要用“想”來完成。
也許你總是有很多疑問,這些疑問多得幾乎就是一個疑問的天空,往內里求的時候是一個疑問球。只要沒解決,疑問一直存在,也許已經忘卻,就像近、中、遠三層。
那忽然跳出來的,也許不是你直逼的當前的問題而是老舊的問題。
你行走得到了一句話,你練拳出現(xiàn)了一個場景,你讀書忽然對著某個某些字詞發(fā)呆,它們忽然活了起來。
這就是一條線,把你拉入劈面的面前。非是這個你,也許是另一個你。就有了更多的尋路、問路和走路,修路。
非是這個你,是指偷偷地背著的一個“家”,理想的你。
而現(xiàn)實的家,如果產生男女主人不想回來,或者想離開這個地方的念頭,家就岌岌可危了。
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理想就是理想。不要用理想指責現(xiàn)實,也不要在現(xiàn)實里太過理想。
想,你只有偷偷地想。
理想和現(xiàn)實一致了,那是天堂?,F(xiàn)實大于理想,是必要的安居和順遂,不是非要產生矛盾。理想大于現(xiàn)實,但并不超出現(xiàn)實,大多數人知道自己在做著什么,不僅僅是靈修的人也有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跋涉者。
不知道自己的人是已經從邊縫掉下去的人。
所以說不能不退步,有時候退一步剛剛好,因為情感的最高級的形式就是理智。理智是發(fā)乎其中明于外表的頂點,也就是發(fā)乎情止乎禮。
這個頂點又是一個起點,人已經在這里了。
張曉宇只是“聽著”,什么也沒說。
當人們說到“該去的去該來的來”的時候,那來的,看起來和要追求的也就是要去的地方,似乎沒有關系,但其實蠻有關系。
我們要的是其內在的道理,而不是外表的表現(xiàn)。
三十八號已經準備就緒,關于黑暗意識的實驗在兩天后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