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可跟你說啊,現(xiàn)在不是在國外,也不是錦州,我爸可護不住你!何況你現(xiàn)在身份……”
遲炎心驚膽戰(zhàn)地陪著兩個女孩子逛了一天街,快回家的時候,趁著林紓紓和唐衍在前面走著,趕緊上前拉住夜笙。
他是發(fā)現(xiàn)了,自從變成白歌以后,這個小祖宗越發(fā)地放飛自我了!
“我干嘛了?”夜笙回頭,一臉無辜地回頭,要不是相識多年,遲炎差一點就信了!
見遲炎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夜笙也只好不嚇他了:“……好吧,我也沒想干嘛,這不是林紓紓有些懷疑我了,我得天真一點嘛……”
路邊大屏幕上的新聞打斷了夜笙的胡鬧,她愣愣地站在路邊,突然覺得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
聽不到林紓紓在不遠處的呼喚,也不理會遲炎在耳邊的嘮叨,只聽著新聞里,主持人一字一句的報道:
“據(jù)悉,江城權(quán)氏集團總裁權(quán)熠將于今年9月舉行婚禮,迎娶洛霓女士?!?p> 夜笙的腦子里就像是被誰毫無預兆地放了一朵煙花,心頭一鎮(zhèn)刺痛,疼得她喘不上氣。
“丫頭!”見她這副樣子,遲炎擔心不已,又不能當著那兩人的面叫她名字。
夜笙回過神來,見林紓紓和唐衍也走過來了。
“小歌?你怎么了?我剛剛叫你你都不理我。”林紓紓有些擔心地問她。
“哦,沒什么,就是看見新聞了,停下來聽兩句?!币贵媳M量讓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樣,
只是心里卻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在回蕩著:“他們要結(jié)婚了,他們終于要結(jié)婚了……”
__________________江城__________________
一周前
“洛小姐,您懷孕了?!?p> 洛霓的腦海里不?;厥幹@句話,醫(yī)生的同情,路人的眼神,那天的遭遇,一切的一切,像洪水一樣向她涌過來,勢要把它吞沒一般。
“不行,不行!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洛霓驚恐地撕毀了手中的化驗單,然后裹了一件披肩捂得嚴嚴實實地就往外跑。
“小姐,小姐?拿好號碼去排隊?!卑阉龔目謶种欣噩F(xiàn)實的是婦產(chǎn)科負責排號的護士。
她看著這個和自己年級差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拉著她的手,有滿腹的委屈想要訴說,卻只看到那個護士純粹干凈的眼睛:
“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洛霓收回手喃喃自語著,退回了醫(yī)院的座椅上,她能說什么呢?把自己的傷疤扒開給人看嗎?
另一邊
“小姐,洛小姐懷孕了,站在正在婦產(chǎn)科排號?!眲倓偟哪莻€小護士偷偷地打電話給羅華匯報。
“拖著她,等我過去?!绷_華躺在巨大的辦公椅上轉(zhuǎn)了個圈,若有所思地用好看的指甲輕輕點了點扶手,嘴角劃開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
“懷孕了么?那可就有意思了!”說著,便利落起身,向手下吩咐道:“去告訴老爺子,我有辦法讓權(quán)熠和羅家搭上勾了?!?p> 羅華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去找人做做夫人的工作,那丫頭上不了族譜就好了,畢竟搭上了權(quán)家,該認還是要認回來的?!?p> 羅華趕到時,洛霓已經(jīng)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很久了。
看著來來回回的人群,指尖的汗把化驗單都濕透了,她不住地把臉埋在衣服里,卻引來了更多的人奇怪地看向她。
羅華冷笑一聲,對著身邊的人說:“莫里,你看我這個妹妹,還真是小家子氣呢,這么點小事,緊張成這副德行?!?p> 她說著,招了招手,四個行動有素的保鏢第一時間站在了她面前,聽憑差遣。
“去把我們羅家的三小姐帶過來,我們姐妹倆好好談談?!绷_華美艷的朱唇輕啟,說得好像與洛霓多么姐妹情深一般。
“大小姐,洛小姐畢竟是羅家的血脈,您這樣手足相殘,真的好么?”莫里在一旁忍不住出聲提醒。
莫里是羅家保鏢的總領(lǐng),從羅華確認為羅家下一任繼承人開始就跟著她了。
他看著她從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到今天被羅家教得心狠手辣,再到今天不認手足。
羅華聽了他的話,輕笑一聲:“莫里,羅家一向以利益為尊,我可是逆了羅家素來的宗旨?”
莫里低頭:“沒有?!?p> 羅華冷哼一聲:“那你多什么事?心疼她了?去替她啊,替她成為羅家的搖錢樹,自然沒人去搖她。”
這時的保鏢們已經(jīng)來到了洛霓面前。
“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洛霓驚呼出聲,難道是權(quán)熠已經(jīng)知道她懷孕的事了?那,他們要把她帶到哪去?
幾個保鏢沒有跟她廢話,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記手刀劈在洛霓的后頸上,隨即便扶著她走出去了。
洛霓在后頸的疼痛中幽幽醒來,帶著些驚恐柔弱的語氣:“嗯……阿熠……”
羅華好笑地看著她,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想什么呢?權(quán)熠會因妒生恨綁架你?人家可忙著去機場接小美女去了呢?!?p> 洛霓這才回過神來,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她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她看向羅華:“你想干什么?”
“我沒想干什么,”羅華走上前去,一副姐倆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坐回陪床的位置。
“你懷孕的事,羅家已經(jīng)知道了,”羅華手里揚著那份檢查報告,洛霓去奪,被她輕巧躲開。
洛霓有些狼狽地趴在病床上,此時倒真有了幾分虛弱的病美人的意思。
羅華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說:“但是你不許打,我留著有用,明白么?”
洛霓霎時瞪大了眼睛,她說什么!要她留著這個野種!留著那些恐怖經(jīng)歷的罪證?
那她該怎么嫁給權(quán)熠?她,她還怎么有以后的生活?
洛霓下意識拿起枕頭狠狠地向羅華砸過去,羅華被砸個正著,卻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句話便抽去了洛霓身上所有的力氣:“好妹妹,這也是羅家的意思?!?p> “對了,權(quán)熠這兩天很忙,我已經(jīng)用你的手機給他發(fā)過短信說不用管你了,畢竟,你一直這么懂事,不是么?”羅華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和那四個站在門口的保鏢。
洛霓一個人趴在病床上,眼神潰散空洞,再看不到當年在夜笙面前自信驕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