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就去了?!卑倮镛衫淅涞鼗卮?。
碩王心里其實是高興的,雖說是個青樓女子,但只要是個女人就行。
他一想到百里奚如今已是二十二歲,卻連個女人都沒有,急的真是頭發(fā)都白了不少。
有一次他在酒樓里吃飯,有個可憐的姑娘被他好看的皮相迷了去,不怕死的接近他,被他一掌給拍飛了。就有了傳聞?wù)f他暴虐成性,欺負女人。
于是他便讓人聞風(fēng)喪膽,京城中根本也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
后來他自己說有個丑八怪打擾他吃東西,還用體味熏他。
只是那不是體味而是脂粉味,人家也不是長得丑。
他一度懷疑他兒子是不是眼里只有雞腿烤鴨,不辨美丑。
如今倒是正常了些,終于開始喜歡女人了。
他終于不用再羨慕別人家的孫子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抱孫子了。
他想想就覺得高興。
“咳咳,既如此,那便將那姑娘許個名分吧。我也懶得管你了?!贝T王暗暗藏下心中的竊喜,依然面不改色。
“這個就不必了?!?p> 碩王當(dāng)即就急了,“怎么,你難道還想不負責(zé)任嗎?”
百里奚遲遲不言語。
“罷了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贝T王無奈道。
“既然無事了,便退下了?!闭f罷就轉(zhuǎn)身離去。
碩王無奈,“這臭小子。”
這一日,季燃還在呼呼大睡,這不過是她一貫的作風(fēng)。
卻被人攪了睡眠。
“姑娘,姑娘,快起來了?!?p> 季燃滿不在意,“別吵我,讓我再睡會兒。還早呢?!?p> “姑娘,別睡了,側(cè)妃來了。”
季燃心下一驚,還沒有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位雍容華貴,服飾華麗的夫人就進了屋,身后還跟著一個紫衣的丫鬟。
“喲,這可真真是個美人呀,就連不施粉黛,不理鬢發(fā)都如此好看?!眰?cè)妃一臉笑意地道。
季燃不慌不忙,“多謝側(cè)妃謬贊了。”
“只是未免有些恃寵而驕了,這還未過門呢,就如此不知禮數(shù)?!?p> 季燃勾唇一笑,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側(cè)妃看來來者不善,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回側(cè)妃娘娘,我住在了這碩王府,自然是應(yīng)該遵守做客之道,前去拜見這王府的主人的。
只是我只知道這王府的主人應(yīng)當(dāng)是碩王爺和世子爺。不想還勞煩側(cè)妃親自過來一趟,真是失禮了?!?p> 說完便看向小玉,“小玉,還不快奉茶?!?p> “是?!?p> 側(cè)妃那精致的臉都扭曲了,“不過是個青樓女子,竟然如此不知所謂?!?p> “側(cè)妃這話就不對了,我如今是碩王世子請來的貴客,又不是世子的妻妾,側(cè)妃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些?!?p> “哼,縱使你舌燦蓮花,還不是被世子從茶華樓買回來的?!?p> “這側(cè)妃可就是說錯了,我是由世子贖身不假,可是側(cè)妃你有所不知,世子可憐我,就將賣身契給了我,還了我自由身,看我沒有落腳的地方,便讓我在這府中住下。”
“我怎么不知道世子是這樣發(fā)善心的人?!眰?cè)妃滿臉不相信,在她的認知里,世子從來就不會白白做好事,就算是性情大變之后也沒有。
“她說的不錯,秀兒姑娘就是本世子請來府上做客的?!币坏狼謇涞穆曇繇懫?。
百里奚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步履沉穩(wěn)有力,一腳一腳像是踏在季燃的心里。
季燃有一絲說謊話之后的窘迫,但是表面上盡力不顯現(xiàn)。
“秀兒姑娘是本世子請來的客人,我自有待客之道,就不勞煩側(cè)妃操心了?!?p> 側(cè)妃臉上有幾絲龜裂,影響了她的美貌。
這個百里奚,從小就不給她好臉色看,奈何碩王偏愛他,從來她都憋著氣,如今又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讓她覺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是她從來都是努力扮演好一個好繼母的形象,可不想和百里奚產(chǎn)生正面沖突。
“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這也是關(guān)心你呀!”側(cè)妃表現(xiàn)得一臉悲戚。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卑倮镛衫淅涞夭粸樗鶆?。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側(cè)妃身后跟著的丫鬟的手卻緊了緊,揉皺了袖口。
側(cè)妃滿是怒氣,也不得不忍著,畢竟都忍了這么多年了。臉上滿是猙獰,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身后的紫衣丫鬟小心翼翼地跟著,生怕殃及池魚。
“本以為這女子是個識趣的,說不定還能為我所用,沒想到是個牙尖嘴利的賤人,我倒是小瞧她了?!?p> “娘娘息怒,那女子不過是仗著世子對她一時上心,才如此囂張。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等到世子厭棄了她,還能這么囂張不成?!毖诀咴谝慌詰?yīng)和道。
“說的也是?!眰?cè)妃瞥了一眼那個丫鬟,“紫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少耍小聰明?!?p> 那丫鬟像是受了驚嚇,“奴婢不敢,娘娘恕罪?!?p> “你怕什么?你若是忠心,我自然讓你得償所愿。”
紫衫心下一喜,忙說“謝側(cè)妃娘娘。”
季燃這時被百里奚這么盯著,加上剛才又說了謊,臉頰泛著紅暈,一直到耳朵,掩蓋了原有的病態(tài)白,變得生動了許多。
季燃覺得自己臉上發(fā)燙,就知道自己是怎樣的窘態(tài)。
“我,我?!奔救加X得自己舌頭都捋不直了,不敢看百里奚。
“你,你,你聽我狡辯?!奔救家徽f完就恨不得刷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不,不是,你?!奔救继痤^看百里奚,發(fā)現(xiàn)他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顯然就是在看她的笑話。
季燃就不高興了,開始理直氣壯,“你怎么擅闖女子閨房。”
“這里是我王府的別院,怎么就成了你的?你忘了,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p> “我,我。”季燃想要辯解,卻不知道怎么說起,雖然他說的沒毛病,季燃干脆不再理他。背過身去。
“怎么,剛才不是挺會說的嗎?把側(cè)妃逼得啞口無言?!?p> “我,我這是為了你呀!你想想,你和側(cè)妃不對付,她出言不遜,我若是忍氣吞聲,豈不是丟了你的面子。如此一來,我維護了你的面子,你豈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p> “你可真是擅長詭辯?!?p> “過獎過獎?!奔救夹ξ氐馈?p> 百里奚看著那笑靨如花的臉,聽著那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莫名覺得心情有幾分愉悅,就像春風(fēng)拂面,堤柳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