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shí)我們嚇了一大跳,趕快去衙門稟告老爺,就,就說。”阿強(qiáng)支支吾吾的。
“就說是我們將張?zhí)拇蛩懒耍缓蟀l(fā)現(xiàn)我們畏罪潛逃,就立刻追捕,我可有說錯?”百里奚嘴角一挑。
“奴,奴才不敢。”阿強(qiáng)將頭埋的更低了。
“在此期間可有人來過張?zhí)牡姆块g,或者是發(fā)現(xiàn)有何可疑之人?”季燃問道。
“這,”張?zhí)牡碾S從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公子暴力成性,他吩咐讓我們滾,我們自然不敢出現(xiàn)。”
“我的兒呀!”張知縣又痛哭流涕起來,又狠狠地用腳踢著幾個隨從,“但是你們,是你們!”好似怎么也不解氣。
季燃看不下去,大聲喝道,“夠了!”
“要不是你溺愛成性,也不會養(yǎng)成他囂張跋扈的性格,他的死你也有責(zé)任!”季燃?xì)獠淮蛞惶巵怼?p> “張?zhí)钠饺绽锟捎谐鸺??”百里奚問張知縣。
張知縣面露愧色,“與犬子交惡的人倒是不少,只是?!?p> “只是他們都礙于你的身份和權(quán)勢,不敢與他抗衡。”季燃接著張知縣未說完的話。
“現(xiàn)在開始嚴(yán)格排查府中出入人員,一一記錄在冊?!卑倮镛擅嫒堇淇?,不容置疑。
“是?!睆堉h心力交瘁,像是老了幾歲,“吩咐人去辦吧!”再沒有趾高氣昂的威風(fēng)。
季燃百里奚幾人暫時(shí)在張知縣的府里住下,追查真兇。
張知縣別院屋外。
“你家世子為何要和我家小姐住在同一屋子里,還說小姐是他的娘子,這不是毀人清譽(yù)嗎?”青葉鼓著腮幫子,怒氣沖沖地對著墨竹。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這知府的別院只有三間房,要是不這么說,難道還另找住處?”
“那又怎樣?難道我們小姐還缺銀子不成?”青葉扭了扭頭,朝向一邊。
“你這就不懂了吧!住在這里,自然是方便查案,方便查案了才方便早日上路?。 ?p> 青葉托起了腮幫子,想了想,“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p> 可青葉瞬時(shí)又變了臉色,“可是,也不能說小姐跟他,那個呀!”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就是世子爺?shù)母呙髦?,既不讓沈小姐的身份暴露,又不讓其他人看輕了她!”
“哦~”青葉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樣啊!”
屋內(nèi)。
“你怎么看?”季燃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百里奚。
“這張?zhí)某鸺也簧?,作惡多端,?qiáng)搶民女,欺凌百姓,只是屈服于張知縣的淫威。如今只能從排查府內(nèi)人員搜查?!?p> 季燃若有所思,這古代沒有指紋,沒有監(jiān)控,這該從何查起。
“兇手極有可能已經(jīng)蓄謀已久?!奔救监?xì)語。
百里奚看著季燃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可愛。
“你身子可有好些了?”百里奚一臉關(guān)切,眼里有濃濃的擔(dān)憂。
“我,我好多了?!奔救加X得他的眼神有些熾熱,不免低下了頭,“只是老毛病了,無事。”
“那個,還有,今天謝謝你了,你救了我兩次,我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就害你被冤枉了?!奔救茧p手捧著茶杯,擋住了微紅的臉頰。
“奇怪,明明沒有說謊,臉怎么又燒的慌?!奔救夹闹懈拐u。
“我沒事,只是你沒事就好。”
“那個,你為何要說我,我是,是你,”季燃結(jié)巴起來。
“你不必?fù)?dān)心,我怕暴露你沈家小姐的身份,與我一個聲名狼藉的人同行,不免會有人非議。”百里奚急急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又何嘗不是聲名狼藉,我們在一起才是臭味相投呢!”季燃開著玩笑。
又覺得哪里不對,“我說的不是在一起,是說同行?!奔救加旨奔苯忉?。
“哈哈!”百里奚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的意思。”
季燃沒想到他笑起來這么好看,平時(shí)都是冰山臉的模樣。
不知不覺天已黑了。
“那我們今日怎么睡呀?”季燃粉頰一紅。
“自然是你睡床,我睡地上。你身子骨弱,小心著涼。”
“嗯?!奔救键c(diǎn)了點(diǎn)頭。
看季燃躺下睡著了,百里奚才敢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她很美,他回憶起那夜,眼睛像那夜的萬千星辰,遙遠(yuǎn)而神秘。
“你,你怎么還未睡?”蒼云見到屋外黑夜里一抹俏麗的身影。
“你還不是一樣。”初云面無表情,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今日出了命案,我擔(dān)心小姐的安危?!背踉扑剖怯X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放輕了語氣。
“我,我也是?!鄙n云說。
“嗯?!背踉频膽?yīng)了一句。
久久,相對無言,有些尷尬。
陰冷潮濕的山洞,寂靜中聽得見水滴的滴答聲。
周圍一片漆黑,三條銀色的光束從上方射下,簇?fù)碇槐L劍。
三尺青峰,遍體呈現(xiàn)黑色,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制成,劍身好似有閃電般的光芒,又像是蜿蜒的赤蛇,在劍身上肆意飛舞。
那長劍就立在一塊巨大的峻巖之上,有一種壓迫的威嚴(yán)之勢,又有著迷惑人心的力量。
她一步一步地像是中了邪一般,向前走去。
伸出手,想要拔出入石幾分的長劍。
一陣詭異的風(fēng)刮來,她頓時(shí)睜不開眼睛,霎時(shí),一雙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脖子,她頓時(shí)被扼住咽喉,想要掙扎卻無法動彈,身體失去了控制,身體騰空,脖子仍被死死的捏住,好似要將她捏斷氣,“啊~~啊”喉嚨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嘶啞聲。
“你為什么要跟我搶!”一個女人的聲音,夾雜著冰冷凄涼。
“你竟敢陽奉陰違,不聽我的命令!”
“你非但不幫我,擋了我的道,就別怪我了!”
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漸漸襲來。
“?。~~”
季燃猛地驚坐起,臉上冒著冷汗,胸脯劇烈地起伏,臉色慘白,大口喘著氣。
百里奚睡眠本來就淺,聽到動靜,立馬起身跑到季燃的床前。
百里奚把季燃輕輕抱在懷里,季燃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按著本能依偎著他。
百里奚不知道怎么辦,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言細(xì)語,“沒事了,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