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夜的路,墨羽的肚子早已經(jīng)餓得咕咕叫了,也不管這干糧到底有多難吃,他拿起一塊就啃了起來。蝶舞卻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抱怨道,“臭死了,誰要吃這個啊,也就你還津津有味地在這吃得香,哼~”她偷偷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里面竟整齊地擺放著她從戈隆那里偷來的幾塊蛋撻。
?。骸肮?,想吃嗎?哼,我就不給你吃~嘻嘻”蝶舞拿著香噴噴的奶油蛋撻在墨羽眼前晃來晃去,可到最后神色卻落寞下去,不一會兒竟然小聲啜泣起來。
?。骸霸趺戳??”墨羽驚訝道。
?。骸澳且惶?,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就那樣失去你...”蝶舞抬起頭來,紅潤的眼角噙滿淚水,“那天你的樣子好嚇人,那種猶如野獸般兇惡的眼神我還是頭一回看見。我真的好怕,好怕有一天永遠地失去了你,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話還沒有說完,她眼角不斷旋轉(zhuǎn)的淚水便又快要滴落下來。
輕輕拭去蝶舞的淚水,墨羽道:“小舞,你在說什么呢,我們還有父親啊。如果不是當(dāng)初他好心收留我們兄妹,我們恐怕都已經(jīng)葬身在那場大火中了,這點小傷同他的恩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旋即又嘆息一聲,“不過最近國內(nèi)的局勢也變得越發(fā)艱難了。哎!該死的銀蛇刺客,如果不是他們,現(xiàn)在我們早已可以回到父親身邊繼續(xù)效力了?!?p> ?。骸笆前?,好想快點回到他的身邊,在入睡前聽他講講胖子老國王的故事。上次匆匆一面已過去了半年,時間過得真的好快?!?p> ?。骸昂?!你是不是又想偷偷溜進他的地窖偷酒喝,上次你偷喝了他一瓶60年前的玫瑰夏日紅,卻讓我給你頂鍋。父親的那頓臭罵吐沫星都噴到我臉上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直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呢?!蹦鹦αR道。
蝶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讓你那么笨,讓你走你不走,傻站在地窖門口被父親抓個正著。有誰會想到女孩子會喝酒呀,自然是笨蛋頂鍋咯,嘻嘻..”破涕為笑讓蝶舞的心情大為好轉(zhuǎn)。
墨羽也跟著笑了起來,卻無意中牽動背部的傷勢,微微蹙了下眉頭。
?。骸霸趺戳?,還疼嗎?”蝶舞關(guān)心地問。
墨羽點頭道:“這次真是傷得不輕,自從那次暴走之后,體內(nèi)的星力我就再也察覺不到,就連基本的體力都無法恢復(fù)到以前的狀態(tài),看來這半年來的特訓(xùn)算是白費了,好在任務(wù)算是圓滿完成,沒有辜負(fù)父親的期待?!?p> 將最后一塊干糧塞進嘴里,墨羽起身上馬道:“走吧,小舞。我們也該出發(fā)了,難得出來一趟,這沿途的風(fēng)景可要好好欣賞哦,聽說在這座森林的某處遺留著上古戰(zhàn)歿者的冤魂,我們要不要去一探究竟呢?”
蝶舞嚇得一哆嗦,連忙拉住墨羽的一條胳膊道,“呀!!真...真的..嗎?你可別嚇我啊,你知道我最怕鬼的了?!?p> 墨羽咧嘴一笑,自從開始執(zhí)行此次任務(wù)以來,他還從未像今天這么輕松過。
?。骸肮?,開玩笑的啦。這種假話你也信,真是傻到家了。”墨羽策馬揚鞭,在一陣大笑聲中再次投入森林的懷抱。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東方,遠處的丘陵云霧繚繞,已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遮蔽在蒼松翠柏間的白色磚墻,紅白交替的旗幟矗立在藍色圓頂?shù)乃琼敹耍谒{天白云下泛著金色的光輝。
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兩人終于走出森林,當(dāng)他們穿越國境之時繁茂的林野已被他們甩在身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延綿起伏的丘陵。相較于艾斯拉雪峰的巍峨雄渾,這里的丘陵卻給人一種安詳與寧靜,連綿不絕的山包連成一片,卻很少有超過200米以上的山巒。索姆河支流靜靜地圍繞著群山緩緩流淌,宛如給動態(tài)的油畫披上銀色的絲帶。這里碧草連天,芬芳的紫羅蘭漫山遍野地盛開,猶如湖神仙女的花園般美輪美奐。
墨羽和蝶舞的駿馬飛馳,卷起一地的瀲滟,重回故國讓他們倆心情大好,不時對著眼前的景色指指點點。
此前極遠處的白色古堡已近在眼前,這里是羅曼蒂斯王國防御南境四大公國的前沿,而王國三大王牌騎士團之一的血玫瑰騎士團總部駐地便設(shè)立于此。相隔老遠就可以看見一幅巨大的玫瑰花圖案懸掛在城堡墻壁的白色磚石上,妖冶的血紅玫瑰與雪白磚瓦相互映襯,看上去十分漂亮。
這時城堡的閘門緩緩打開,一隊騎兵從城內(nèi)緩緩走出,朝墨羽徑直走來。他們?nèi)可泶┝零y色的騎士重鎧,厚重的頭盔將臉龐完全遮蓋,完全無法辨認(rèn)得出他們的容貌。最為耀眼的則是他們胸前用金色條紋鑲嵌的一朵玫瑰圖案,彰顯出了他們與眾不同的特殊地位。
墨羽知道這種由精鋼鍛造而成的重甲只會配備在王國最精銳的騎士團之中,眼前的這隊騎兵無疑是王國中最精銳的部隊。
騎士們很快便來到墨羽身邊,他們將倆人圍在中間,手中的長槍整齊劃一地對準(zhǔn)了他們。
?。骸澳銈兪鞘裁慈??”為首的騎士厲聲呵斥道,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墨羽略有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個女人,他將手中的飛鷹胸針遞給對方,卻沒有說話。
騎士身軀一震,抬首狐疑地望了一眼墨羽后道,“你就是墨羽?”她似乎還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就是墨羽本人。
墨羽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就是墨羽,她是我的妹妹蝶舞。”
騎士疑惑地望著他,不過此前的敵意卻已經(jīng)消失,她命令所有人收回武器,而自己則卸下了厚重的頭盔,露出原本的容顏,竟然是一名長相奇美的女子,“我是魯?shù)旅桌W黛麗,血玫瑰騎士團二番隊隊長,奉茵菲利雅德大公之命已在此等候閣下多時了,很抱歉誤會了您?!?p> 墨羽與魯?shù)旅桌斐龅氖窒辔?,微微一笑道,“沒事,公爵大人有什么新的指示嗎?”他料想這些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的底細(xì),況且根據(jù)戈隆的判斷,公爵身邊已經(jīng)潛伏著奸細(xì),自己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骸肮舸笕嗣业燃纯虇⒊桃宦纷o送你們前往王都,而他本人則在龍牙堡內(nèi)等候你們的到來?!痹俅未_認(rèn)了手中的飛鷹胸針后,魯?shù)旅桌瓕⑿盼锝贿€給墨羽,她已經(jīng)開始逐漸相信了眼前這個比他還要矮上一頭的小家伙。
墨羽點了點頭,事不宜遲,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父親的身邊,半年過去也不知道那個老家伙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