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光微亮,時入深冬的怒蛟縣,籠罩在一片霜白之中。
城南,一座偏僻的小院中,此時卻是霧氣縈繞,籠罩在一股刺鼻的怪味之中。
院子的一角,熊熊的更火之上,立著一個青黑色的大缸,其中滿是青黑色沸水,那刺人鼻腔的怪味,正是由此而來。
“長壽!可以滅火了...”
望著大缸中逐漸粘稠的藥液,鄧凡強忍著刺鼻的怪味,用木勺舀出一部分,放入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木桶中。
“掌柜的,這藥真的能用嗎?”
看著呈現(xiàn)膏狀的藥液,葛長壽下意識的捂住口鼻。
“能不能用,試過不就知道了,給我準備溫水...”
瞥了葛長壽一眼,鄧凡提著木桶,頭也不回的走進偏房之中。
距離從黑石峰歸來已經(jīng)過來一個月,隨著天氣越發(fā)的寒冷,鄧凡所豢養(yǎng)的藥蠱最終還是沒能熬過來,在前不久就紛紛嗝屁。
少了這些練功必備的毒蟲,鄧凡的五毒樁,自此也陷入了瓶頸。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辦法,研制出一款能夠代替毒蟲的湯藥,這已經(jīng)是他進行的第十二次實驗了。
為了研制合適的湯藥,整個怒蛟縣的藥鋪,幾乎都被他跑遍了,其中所耗費的錢財,更是不計其數(shù)。
“希望這次能夠成功吧!”
望著溶于溫水,化作滿桶青黑藥水的膏藥,鄧凡除去身上的衣物,咬了咬牙,一步邁入其中。
“嘶!嘶嘶...”
只是轉瞬間的功夫,鄧凡的皮膚就變得一片通紅,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之感,從他周身升起,逐漸融入骨髓,化作一片麻癢。
“呼~呼~吸~”
直到一炷香時間,待鄧凡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雖然這一次成功了,但這藥浴的作用,卻讓他大失所望,付出和收獲完全不能形成正比。
這種藥浴,勉強只有以毒蟲輔助練功的三分之一,而相比免費的毒蟲,那一缸膏藥,卻足足花費了他大幾百銀元,這種結果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掌柜的,這次成功了嗎?”
待鄧凡走出房門,正在院子中練習蚩尤拳的葛長壽,卻是滿臉好奇。
他可是在知道,為了煉制這種膏藥,自家掌柜的倒是花了多少錢,雖然不是用的他的錢,但光是看看,都讓他肉痛不已。
面無表情的橫了葛長壽一眼,鄧凡也不作答,直接擺開拳架,練起了五行樁。
這套樁功,卻是一套和五毒樁配合的外練之法,講究的乃是化五毒為五行,牽引五臟之力,淬煉外在筋骨皮膜,為了推演出這套功法,卻是足足消耗了‘本源之眼’兩個刻度的能量。
和五毒樁不同,這套樁功,只注重淬煉,卻全無配套的拳法,論起實戰(zhàn)作用,比之五毒樁都要不如。
但這套樁功的作用,卻與五毒樁截然不同。
若說五毒樁只是彌補本源根基之法,屬于秘法中的一種,那這套五行樁,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修行之法,其要旨就在于,淬煉外在筋骨皮膜,以達到神力自生的境界。
相比于正統(tǒng)的外練拳法,以氣血淬煉筋骨皮膜。
此法卻另辟蹊蹺,更顯玄妙,以外來毒力代替氣血,淬煉身軀,既不用損耗自身氣血,又能夠增強自身生命本源,最為玄妙的是,一旦修行小成,就足以免疫世間大多數(shù)毒物。
相對于別的妙用,鄧凡最為看重的,卻是其不用強行催動氣血之能,而是以外在毒力作為代替,這一點,無疑最適合他。
雖然修行五毒樁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好了許多,但從娘胎之中所帶出來的體弱之癥,又豈是那么容易彌補的。
鄧凡對自己的身體最為清楚不過,若是強行刺激生機,凝聚氣血,修行拳法,他的壽命注定長不了。
而根據(jù)儒袍老者的說法,世間一切修行,雖然是起于精氣神三寶,但無一例外,都是以身體作為根基,修行氣元道,也是需要身體承載,甚至是修行神元道,在沒有證道之前,也無法脫離肉身的束縛。
從此處就能夠看出,擁有一具上好的鼎爐,對于修行的重要性。
鄧凡以往修行的煉尸之道,只是外道,重在借助外力,而不修行自身。
雖然他沒有修為在身,但借助著幾具僵尸,就算是等閑修成神力,甚至是由外而內(nèi)的修行者,他也絲毫不懼。
但外道之法雖然勝于斗戰(zhàn)之能,他自身命元稀薄,則始終是一個缺陷,雖然借助僵尸之能,在斗法上,他的確不遜色別的修行者,甚至是那些正統(tǒng)佛道傳人,只要沒有專門克制他的法門,他都可不懼。
但左道艱難,劫難重重,只可逞威一時,卻難以逞威一世。
而且隨著鐵甲尸練成,鄧凡也發(fā)現(xiàn)了,他同時控制幾具僵尸,卻是變得越發(fā)的艱難了起來,若是長此以往,恐怕他也逃脫不了被僵尸反噬而死的下場。
自從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鄧凡就一直在想著彌補自身缺陷的辦法,這也是為什么他從黑石峰歸來,就迫不及待借助‘本源之眼’,推演五行樁的原因之一。
他到底是兩世為人,深刻明白,外力只能借助,而不能沉迷,強大自身,才是修行正途。
以前是限于身體的原因,沒有辦法,這才只能求外力護身,現(xiàn)在既然有了彌補本源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想放過。
甚至有‘本源之眼’在,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支撐,他的道途,足以稱得上是一片坦途。
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鄧凡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可貴,也比任何人都畏懼死亡,現(xiàn)在有機會踏上生命超脫之路,他自然是格外的珍惜。
“呼~”
一套拳架演練結束,鄧凡長長的呼出一口略帶灰色的濁氣,略顯蒼白的臉頰上,升起一片明顯的暈紅。
“掌柜的,開飯了!”
見鄧凡收功,葛長壽卻是托著一個木質的托盤,走進小院,一時之間,滿院的香味,撲鼻而來。
望著桌子上那豐盛的朝食,早已饑腸轆轆的鄧凡也不客氣,抓起一只碩大的肥雞就啃,絲毫不顧及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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