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故事 拯救（2）

　　墨愿漸漸地睜開眼睛，夜里的風(fēng)正吹拂著他的臉頰，使他逐漸清醒過來。墨愿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天色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估計早就到鬼幕時間了。

　　“黑夜將至，鬼幕隱日。我到底在外面睡了多久......”墨愿疑惑著，但他也沒有呆在原地，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動起來總歸比呆在原地要好。

　　“哈嘍？有人嗎—”他大聲喊道，努力適應(yīng)著黑暗。只可惜，今晚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一絲光線也沒有，墨愿還是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他只好摸索著坐在了地上，聽著周圍的聲音。

　　“奇怪，我怎么沒有聽見僵尸的聲音？”他迷惑地自言自語著，“難道這里不是室外而是某個房子的室內(nèi)嗎？如果是這樣......沒有光線的事情倒也解釋的通了。不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人在極度安靜的黑暗環(huán)境下很容易產(chǎn)生困意，墨愿也是如此。沒過多久，他便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起來，眨眼時閉上仿佛就再也睜不開了。

　　他最終沒有敵過困意，躺在了地上昏昏睡去。

　　“所以，這個實驗體的結(jié)果如何？你滿意嗎？”在墨愿所處地方的外部，是一間充滿著柔和燈光照耀下的實驗室。實驗室的擺設(shè)很簡潔，除了必要的設(shè)備之外，任何其它的東西也沒有。當(dāng)然，咖啡機除外。

　　在實驗室的一面墻上掛著一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面正是墨愿所在地方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屏前站著那個給墨愿注射了不明藥物的白大褂男人，他旁邊的就是A01.

　　“嗯......很難說。從對SH—01試劑的適應(yīng)程度來看，他的確是所有實驗體中最完美的。可是......我不知道是實驗體的關(guān)系還是試劑的，他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我們所期望的特征?！彼麚崦掳?，表情十分嚴(yán)肅地說道。

　　“哦？也就是說......這次試驗失敗了？”A01問道。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從理論上來說，它成功了，但從實際上來說，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特征，那它就是失敗了?！?p>　　A01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總之，還是需要我找到更多的實驗體對嗎，梅西博士？”梅西繃緊著臉點點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顯示屏。

　　A01撇撇嘴，離開了實驗室。梅西把手放在了顯示屏上，又靠近了幾分，死死地盯著屏幕中央的墨愿。

　　“呵......你到底......能給我?guī)矶啻蟮捏@喜呢？”

　　“墨愿......墨愿......”

　　“誰......在叫我......”他睜開了眼睛，一股強光涌進了他的眼睛。他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這突如其來的光明，看向聲源處。周圍是一片白色，只有白色的光。

　　那里站著的是夢涵，她溫柔地笑著，像一朵突然綻放的琉璃，美得透明，卻五彩斑斕。

　　“夢涵......是你嗎？”墨愿說道，向她張開了雙臂，想要擁抱她。夢涵也張開雙臂，等待著墨淵的擁抱。

　　墨愿抱住了夢涵，她的身體是那么柔軟而溫暖。然而，他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潔白如紙的背景一剎那間就變成了黑色的，在黑色的周圍燃燒著紅色的火焰，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掉，不再復(fù)返。

　　墨愿懷中的夢涵也變了。夢涵的身體變得粗糙起來，仔細摸上去還有粘稠的像血液一樣的東西。她也開始不明其意地呻吟起來，擁抱他的力度逐漸加大，勒得墨愿無法喘氣。

　　墨愿低頭看向夢涵，夢涵早就不是原來的夢涵了！她變成了僵尸！墨愿清楚地看見，她紅色的眼睛中透露出兇戾的殺意，微微張開的口中露出了尖利的牙齒，牙齒上面滑落著透明而黏滑的口水。

　　墨愿被嚇壞了，他用力想要推開夢涵，但是他已經(jīng)使不上任何力氣了。夢涵吼叫著，撲了上來。

　　“夢涵！”墨愿被驚醒，腦袋上全是冷汗。

　　“哈哈—哈哈—”他喘著粗氣，心情逐漸恢復(fù)平靜。墨愿舉起右手平放在自己的視線前，面無表情地盯著它看。他依舊是什么也看不見。

　　“我要......找到夢涵......”

　　梅西靠在桌子旁疲倦地揉按清明穴，他旁邊放著盛滿咖啡的杯子。他自己都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這該死的咖啡了。梅西拿起杯子，一口氣將里面的咖啡全部喝完，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嘆了口氣。

　　正當(dāng)他想去再接一杯咖啡的時候，顯示屏突然響起了警報。驚得梅西把杯子都摔碎了。

　　他推了推眼鏡，走到顯示屏前，當(dāng)時便傻眼了。顯示屏里的墨愿，正近似瘋狂的擊打著墻壁，似乎他一直都沒有休息過，一直在擊打這堵墻。

　　“呵......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梅西大笑著，吼叫著說道。他邪惡地看著墨愿，自言自語地像是在和墨愿說話一樣說道：“就這樣......砸碎面前這堵阻礙你的墻吧，讓所有人都看見，你的強大！”

　　墨愿深吸了一口氣，用盡了全力揮出一拳，墻壁隨之被砸開。他停下了動作，眼睛無神地看著四周，喃喃道：“我要出去，找到夢涵......出去，找到夢涵......”

　　“哈哈！很好！就是這樣！現(xiàn)在......”梅西咧開嘴角，無比瘋狂地說道，“該是回去復(fù)仇的時候了......”

　　墨愿看向了北方，夢涵所在的人類領(lǐng)地。

　　............

　　尖叫聲，僵尸的吼叫聲，不絕于耳。這樣的場景不斷在夢涵眼前重演著：慌張?zhí)优艿娜吮唤┦话炎プ?，無法掙脫。僵尸張開了血盆大口，咬下了他的頭。被咬斷的脖頸處不斷在迸濺著血液，如同水泵一樣，一股一股的冒出。無頭的身體被僵尸撲倒在地，幾個僵尸全都圍了上來，撕扯著尸體。一截截的腸子被硬生生地扯斷，五腑六臟被僵尸掏出來，胡亂的放進嘴里咀嚼著，那聲音久久回蕩在耳中。

　　夢涵呆呆地看著，她早就沒有辦法繼續(xù)跑下去了。雙腿發(fā)軟，連站著都十分勉強。這時，有人突然搖晃她的肩膀。夢涵依舊無神的回過頭去，默誠正向她說著什么，表情十分慌張，還有恐懼。

　　只可惜夢涵已經(jīng)什么也聽不見了，她的耳朵一直在嗡嗡響，聽不到來自外界的任何聲音。就在這時，默誠的雙肩被一雙黑色的大手抓住。默誠急忙回過頭去，但是來不及了，僵尸已經(jīng)咬到了他的脖子。默誠的整個頭被咬了下來，血液濺到了夢涵的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瞳孔急劇收縮，她第一次看見僵尸是如何張開巨大的血口，然后把頭整個吞了進去，然后咬下來。

　　紅色......視線里所看見的......都是紅色......

　　“啊——！”她尖叫著。

　　一切......都是怎么發(fā)生的......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曦臨三小時前。

　　“怎么樣？有墨愿的下落嗎？”蘇林皖看到傳信者回來，急切地問道。傳信者搖頭，說道：“沒有，我能到達的地方都問過了，沒有人看見墨愿。”

　　蘇林皖嘆了口氣，松開了傳信者。默誠同樣也嘆了口氣，繼續(xù)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而夢涵坐在一張椅子上掰著手指，擔(dān)心的心情不表而露。

　　“怎么辦......怎么辦......都是因為我，在房子起火時逃走后我就應(yīng)該再回來，我明明知道他會回來的！怎么辦......”夢涵幾乎崩潰地自言自語道。

　　張衾蕓抱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說：“別擔(dān)心，傳信者一定會找到墨愿的。他們那么厲害，敢在晚上出去，一定能找到的?！睆堲朗|知道這話很沒底氣，但她不想讓夢涵失去希望。張衾蕓摟著戚夢涵，嘴里一直在安慰著她：“別擔(dān)心......別擔(dān)心......”

　　就在眾人都倍感焦急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了槍聲。驚得眾人都透過窗戶向外看去。

　　“怎么了，好像是槍聲？”默誠問道。蘇林皖搖搖頭說：“不知道，外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p>　　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槍聲，緊接著便是僵尸既憤怒又興奮的吼叫聲。

　　“是暴行者嗎？”蘇林皖問道。默誠猶豫著說：“可能吧，敢在鬼幕的時間里開槍，估計也就只有暴行者會這么做了?！?p>　　默誠走上前，又把窗戶關(guān)緊了幾分?！斑€是在屋里躲著吧，等到曦臨，我們再出去探探情況。”他說道。

　　A01掄起一根狼牙棒，揮舞著砸向一只僵尸的頭。那僵尸立刻被砸得粉碎，倒在地上。A01踏過僵尸的尸體，高舉狼牙棒大聲呼喊著：“兄弟們，到我們獵殺的時候了！”

　　其他人也跟著他高呼起來。地上僵尸的尸體越堆越多，包括A01在內(nèi)的暴行者越殺越興奮，他們將這作為一項樂趣。

　　A01抽出一把斬馬刀，砍向僵尸的身體。斬馬刀鋒利的刀刃輕松穿過僵尸柔軟的尸體，A01再次發(fā)力，斬馬刀直接將僵尸截成了兩半。他看了看四周，暴行者們正沉浸在獵殺僵尸的樂趣當(dāng)中。

　　“快到時間了吧......”他看了看手表，嘿嘿一笑。A01吹了一聲口哨，說道：“好了伙計們，到時間了，該干正事了?！闭f罷便拿出了一瓶紅色的溶劑，其他人也都拿出紅色溶劑。

　　A01看準(zhǔn)了時間，在曦臨前三分鐘將紅色溶劑摔碎，里面的不明液體流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fā)成了紅色氣體，籠罩了這一大片地方。

　　“我們走?！盇01揮了揮手，奸邪地笑著說道。所有暴行者都隨著A01離開了這里，只留下一具具僵尸的尸體。

　　在他們在之后，被紅色氣體籠罩的僵尸尸體便迅速修復(fù)完整。被砍成兩半的身體，砍口處伸出了一條條紅色的血管，將身體重新拼合。被砍掉了腦袋的僵尸的脖頸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肌肉和椎骨，甚至連神經(jīng)都開始伸出來，纏繞而去。原本死去的僵尸竟活了過來！它們呻吟著，吼叫著，在曦臨之下，它們獲得了一次另類的重生。

　　金輪天啟，曦臨至矣。

　　戚夢涵他們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看著外面被弄得雜亂不堪的院子，大家都沒有一句怨言，默默地收拾。待院子收拾得差不多時，默誠招呼著大家說道：“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夜里傳出槍聲的地方吧。我估計傳信者和其他人也都聽見了，他們應(yīng)該也會去那里?！?p>　　他們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經(jīng)過墨愿失蹤這件事，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沉。在他們趕向發(fā)出槍聲的地方的途中，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

　　“怎么回事？”默誠皺著眉頭，加快速度跑了過去。默誠跑得很快，夢涵他們只能望其頸背不見其人。

　　“喂，默誠，等等，別跑得那么快?！碧K林皖邊跑邊說道?！安恍校€是得快點兒，那聲慘叫就說明有人遇到了危險，咱們得抓緊?！蹦\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知道，但也不用......唔......”默誠突然停住，蘇林皖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后背。“喂，你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停下來了？”蘇林皖頗不滿地說道。默誠沒有回答他，一直看著前方，眼神里全是不解和恐懼。

　　默誠顫抖地舉起了手，指向他的正前方?！罢媸堑?.....”蘇林皖揉著腦袋，看向他指的方向。他的瞳孔迅速收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舉動明顯嚇到了后面的兩位女生，張衾蕓抬頭看去，頓時尖叫起來。

　　僵尸，一只僵尸正抱著一具尸體啃咬，用嘴撕下一塊肉咀嚼著！其它的僵尸都注意到了夢涵他們，一些追趕著另外到達的人們，而另外幾只僵尸正吼叫著，張牙舞爪地朝夢涵撲過來。戚夢涵早就傻了，愣在原地。

　　張衾蕓回手把夢涵撲倒在地，躲過了僵尸的胡亂揮舞。她大喊著說道：“跑??！快跑！”

　　“啊——！”她尖叫著。

　　............

　　墨愿又一次摔倒在地，然而他又一次像機器一樣站起來，繼續(xù)前進著。

　　“出去......夢涵......出去......出去.....”他含糊地說著。墨愿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他只是隨著本能前進，依靠著強烈自我暗示的命令—出去，找到夢涵。

　　從他的視角來看，他已經(jīng)能看見高樓聳立的城市了。然而他并不注意這些，只是在不斷地前進。

　　過了不久，他走到了城市的外圍的農(nóng)村，幾間間簡陋的平房緊挨著連成了一排。這里早就沒有人居住了，空落落的，破敗的屋子里一點人的氣息都未曾留下。

　　“出......去......夢......涵......”他仍然念叨著，一步一步地行走。

　　“媽媽......”

　　墨愿突然停住了，瞳孔處又有了光亮。他使勁搖了搖頭，終于回過神來。墨愿盯著自己的手，血液早已流滿整個手掌。

　　“我......剛才......怎么了......”墨愿一陣頭痛，沒有辦法再去回想?！八弧^好痛.....”他有些痛苦地捂著腦袋。

　　“媽媽......媽媽......”又是剛才的聲音！墨愿隨著聲音尋找?！坝腥藛幔磕阍谀?？”他呼叫著，來回在街道的兩旁走動。

　　終于，他在其中的一間房子里找到了她。那是個女孩兒，看上去比他小上幾歲。她的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白色襯衫，不過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她的下面什么也沒有穿，一條內(nèi)褲被扔在了旁邊。墨愿一看便知道了，這個孩子到底有多么的悲慘。她或許是失去了他的父母，又或者，她的父母把她賣給某個操蛋的男人，然后被奪取了貞潔。誰知道呢，沒人知道她為什么在這兒，也沒人知道她究竟被誰強奸，沒人知道她為什么一直呼喚著，媽媽......媽媽......

　　墨愿走到她旁邊，蹲了下去。她抬起頭，雖然灰頭土臉，但也埋不住她清秀的臉龐，煞是好看。

　　她問道：“你知道......我的媽媽在哪兒嗎？”墨愿沉默著，他當(dāng)然不知道?！澳?....叫什么名字？”他語氣盡量溫和地問道。

　　“你知道我的媽媽在哪兒嗎？”她似乎并不在乎墨愿問了什么，繼續(xù)她的問題。墨淵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媽媽在哪兒，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帶你去找你的媽媽，好嗎？”

　　“我......我叫林念。你真的知道媽媽在哪兒？”她有些病態(tài)地問道。墨愿打心底同情這個女孩兒，她已經(jīng)瘋了。

　　墨淵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我?guī)闳フ??！蹦赴炎约旱耐馓捉o她披上，將她背起來，走出屋子。

　　“真應(yīng)該慶幸我在城市的附近......”墨愿內(nèi)心暗自想到。他背著林念，往城市走去。

　　“你多大了？”墨愿心想和她聊聊，至少別讓她感到害怕。“媽媽......媽媽......”林念依舊念叨著媽媽，根本沒有在聽墨愿講什么。墨愿無奈地苦笑，看來他多心了，她根本沒感到害怕?；蛟S是因為已經(jīng)被強奸了，該害怕的已經(jīng)害怕了，只是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了而已，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剛進城市，他便感覺不對勁。他聽見了僵尸的聲音，可是現(xiàn)在是曦臨啊，怎么會有僵尸呢？他越想越不對勁，加快了腳步往市中心走去。

　　還沒等到達市中心，墨愿就看見了，和夢涵同樣的場景。他震驚地說道：“怎么會這樣？僵尸怎么會在白天出現(xiàn)？”等他緩過神時，已經(jīng)有一個僵尸朝他走過來。他咬咬牙，自言自語道：“不管了，先把林念安置好！”他扭過頭就跑，逃離了市中心。

　　他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了好幾條街，來到一棟房子的面前。這是一棟頗有講究的二層別墅，可見房子的主人很富有。但是，沒人想和這房子的主人打交道。因為她是個瘋子。

　　房子的主人叫做劉閆鈺，一個中年女人，雖然身體發(fā)福，但仍有幾分姿色。不能說傾國傾城，但也是百里挑一。她總是把別人家的女兒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經(jīng)常當(dāng)街搶走別人家的孩子。但是她至今未嫁任何人，別說孩子，就連男朋友也從未交過。

　　所以大家都認(rèn)為她是個瘋子，把她當(dāng)瘟神一樣遠離。但是墨愿他十分肯定，林念和劉閆鈺一定合得來。他與劉閆鈺的關(guān)系不錯，畢竟他是男的，劉閆鈺再怎么瘋也不會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他悄悄地打開劉閆鈺家的家門，把林念放在了起居室的沙發(fā)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很抱歉丟下你，但是......對不起?！?p>　　他起身離開了這里，他不愿再去看蜷縮在角落的林念，他來到大門處，敲了敲，便走開了。

　　林念望著墨愿遠去的背影，又開始念叨起來：“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呢......我怎么找不到你呢？”

　　墨愿又回到了市中心，看著眼前僵尸橫行的街道，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夢涵。我保證?！?p>　　他既是拯救夢涵，又是拯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