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瑾凡和薛童,已是第二日下午,薛童第一次和擎蒼見面就要看他的手,一邊看一邊羨慕道原來這就是精確藥劑師的手啊。
擎蒼哭笑不得,再一說已經(jīng)選到了藥理學院,薛童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當即就要認擎蒼為師兄,倒是王瑾凡臉上有一抹淡淡的失落一閃而過。
前院最后一根雜草拔除,最后一塊玻璃補好,最后一處墻皮補色完畢。擎蒼和林仙站在前院門口看著公寓,看著煥然一新的二層小樓,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林仙正當要拍個照,這時身后一聲短促的低嘯瞬間而至,擎蒼感應到危險急急閃身,一道青色月牙波光將他半截頭發(fā)攔腰斬斷,只聽呯的一聲,林仙新補的一塊玻璃炸成碎片!
擎蒼摸了一把邊側少了半截的頭發(fā),回身看見街對面站著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懷里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哎呀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把你頭發(fā)搞壞了,你沒事吧?”那邊男子抬了抬孩子手里的玩具卡槽器,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嘴上說著抱歉,卻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沒事。”擎蒼眼神微瞇,看了眼男子便轉身向屋里走去,這時又一道光波閃過,呯的一聲將另一側玻璃擊碎,擎蒼腳步未停,徑直走進屋反鎖房門。
嘭的一聲巨響在耳邊回響,他的門被男子炸成了碎屑。
爆炸聲持續(xù)了兩三分鐘,原本翻修初見成效的小樓,轉眼間又變成一團焦黑,林仙體內的零件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咬牙切齒道:“我忍不了了,我要出去把他做了!”
擎蒼蹲在窗下攔住林仙,神色平靜道:“幫我查一下這棟房子之前誰住過,可能我們之前理解有誤,這可能不是簡單的年久失修?!?p> 林仙腦瓜子一轉,怒聲反問,“難道老溫耍我們?”
“不像”,擎蒼捏住一塊玻璃碎片,“溫院長可能不知道這里的實情,你查好告訴我,我先去檢查下?lián)p失?!?p> 這里似乎并沒有他想的這么簡單,肆無忌憚的跟自己作對,那個男子肯定在這里有某種勢力,難道是皇極宮或者翡龍齋的手下?
他今天邀請王瑾凡薛童二人后才知道,原來那兩個社團是本校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存在,那天接連得罪兩社團,沒準今天就派人來報復了。
擎蒼瞥了一眼地上狼藉,眼神逐漸冰冷,看來大學也不如他曾經(jīng)所想那么單純。
晚間十二點。
林仙把最后一頁資料打出來,整整一摞文件鋪在地上。
擎蒼把目光收回,林仙的超級感知把從中午到晚上路過這邊的行人都記錄了下來。
路過四十六人,其中十八名是純行人、十二人在這里駐足近十分鐘,十二人中有兩人試圖潛入,四人在外墻噴抹涂鴉,八名女孩帶著自家貓狗在這里小解,最后四名佩戴卡槽器的男子對著這里進行共計十五分鐘破壞。
林仙語氣中透著疑惑:“奇怪了,有關這片房產介紹少得可憐,多半都是找了水軍在刷好評?!?p> “那個抱小孩的男人是誰,能查到嗎?”
林仙快速翻找頁面,拎出一張說道:“羅作人,十八歲,械卡學院一年級A班,懷里抱著的就是他兒子。女方家是做家具的,這個羅作人比較有才,十來歲時發(fā)表過械卡并合理論,又做出了基礎模型,隨后那個專利賣給了女方家,可能因為這點就順利上壘了?!?p> “其他人呢,與這棟房子都有什么淵源嗎?”
林仙搖頭,“一點關系沒有,他們都分屬不同社團。目前將二十六人交叉對比,唯一契合點都是械卡學院學生?!?p> 難道跟兩個社團沒有關系嗎···擎蒼靠在角落有些氣餒,敢動手搞破壞的幾個人家庭背景都有點料,林仙現(xiàn)在最大限度只能在學院網(wǎng)內調查身份,最多追溯到上一輩。如果這伙人背后還有其他組織,憑他們目前手段根本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
月光透過窗戶,外面又開始飄起塵埃,擎蒼低頭看著亮晶晶的玻璃碎片有些發(fā)愣,這時他看見一塊較大的玻璃上面好像倒映著一條刻度線。
左右觀察一遍,最終他在背后發(fā)現(xiàn)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細線,右邊刻度被模糊的很厲害,如果不是玻璃反射,就連擎蒼的眼力都不能輕易發(fā)現(xiàn)。
這戶人家以前養(yǎng)過小孩?擎蒼摸著剝落的墻皮,眼神慢慢上移,最終手指定住,他湊近仔細一看,上面有一行小字:慶祝廖元小朋友一米四啦!
廖元?擎蒼確定自己沒看錯,他問林仙:“廖元這個名字能在檢索到什么,看看有沒有與八方大學有聯(lián)系的?!?p> 林仙聽聞快速瀏覽一遍,突然驚呼道有了!
“二十四年前慶祝八方大學械卡學院天才教授廖英勛喜獲雙胞胎,男孩取名叫廖元,女孩取名叫廖錦?!?p> 擎蒼連忙把這間房子的登記記錄拿出來,發(fā)現(xiàn)上一個住戶最后截止日期在三十年前,隨后一片空白的地方,其實應該是廖英勛一家的記錄!
“為什么學校要把廖英勛一家人的居住記錄抹消?羅作人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林仙在網(wǎng)絡中探索每一個有關廖英勛的光點,最終在一百萬條后,他看見了一條廖英勛所著,關于思維與械卡結合可行性論文報告。
“廖英勛是瘋了吧…”林仙感覺看完報告后整個人都木了,他看向同樣眉頭緊鎖的擎蒼,半晌說道:“這貨十年前發(fā)表的那篇論文,是想說仿生體思維終究含有缺陷,如果可以進行人體思維結合臨床實驗,或許可以揭開械卡學派新的一頁…”
“從那天起械卡學院就從云圖國單專業(yè)排名中一落千丈”,擎蒼翻著打印出來的報告,“或許這就是那群人記恨在心的起始點?!?p> 目光移到背后的刻度線,擎蒼問道:“廖元兄妹兩人呢?”
林仙繼續(xù)深挖新聞,“當時報道似乎被刻意壓下來了,能查找線索很少,不過有幾家追蹤報道過的都說過一件事?!?p> “什么事?”
林仙把一頁紙打出來,“廖元勛妻子于報告發(fā)表后一年因腦死亡不治身亡,隨后這一家人就搬走了?!?p> 剛說到這,林仙猛然飛起,地上紙張被氣流胡亂吹起,他陰沉低吼道:“我聞到羅作人的氣息了,還有一股——殺氣!”